三年过去,王平进入甲班,已经一年有余,甲班里有同窗通过县试,也有同窗县试失利准备再战。
王耀也在一年前通过,白鹭书院的入学考试,现在正在乙班就读。
明月楼的生意也愈发稳定,张天张地张八兄弟,已经对食铺生意得心应手。
家中胰皂的生意也在王平的提议下,由王英雄售卖,转成了明月楼的定点售卖,之前姑丈们的提成也下降了一些。
给明月楼提供香料和菜品的渠道,也愈发稳定,积元县城边的的庄户也多了条谋财渠道,一大早庄户们就推着菜车吆喝着进城。
两年前第一次油菜花成熟的时候,为了榨油费了大劲,王英雄王有发齐上阵,高高的抬起大木锤,借着惯性和力气,狠狠砸下,油就哗哗往外出。
这种榨油极费力气,张山峰磨拳擦掌上去一试,王老头眼睛都亮了,说什么张山峰就是学武天才,非要拉着张山峰学他的王八棍。
年关刚过,王家庄还有些寒冷,王平一家锁好屋门,架着两辆驴车就往县城赶去。
“平儿,往年书院开学不是都到开春了吗?今年咋这么早?”
赵氏还盘算着家里的田地,王老头却是破天荒的瞪了老妻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冷着声说道:
“瞎问什么,等回到县城里再说!”
“老头子你……”
赵氏有些生气,扶着驴车就跪坐了起来,想要跟王老头掰扯掰扯,可看着王有发王英雄对着自己摇头,又悻悻的坐了下去。
回到明月楼的后院,已经有媒婆提前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王老头众人回来,脸上一喜就迎了上来。
“哎呦,赵家姐姐,老婆子可等你们许久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说着又打量了王祥一眼,娇声道:
“赵家姐姐,我可是为你们家王祥,操碎了心,我前几天又去看了一家,那家女儿圆润脸,水桶腰,大屁股,好生养,他家的门槛快被媒婆踏破了。”
“可是人家呀,只钟意你家王祥,这聘礼对你们来说也不高,给五十两银子……”
媒婆一脸麻子,老了老了,又捏着嗓子说话,听着王平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祥今年十九,可他同龄的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王平到现在依旧孑然一身,这让家里的几个女人,尤其是何氏和赵氏无比着急。
来回请了好几个媒婆,可王祥就是看不上人家,得,现在又来了一个光聘礼就要五十两银子的。
王祥皱着眉不说话,抱起行李,推开院门就走了进去,赵氏也有些犹豫。
“这聘礼是不是有些贵了?”
“贵?这可不贵?”
媒婆听到赵氏的话,当即声音就尖锐了起来,宽大的嗓门似乎巴不得,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五十两银子,对你们家算的了什么?要不是看在你们王家的面子上,老婆子都打算自己去迎亲了,别说五十两,一百两也行。”
媒婆撇撇嘴,用手扇着凉风。
王平看不下去,就朝着王祥的背影喊道:
“大哥,你不用担心了,这媒婆说要用一百两银子,娶人家女儿呢。”
说着就跑了进去,媒婆气急,指着王平就要说些什么,赵氏已经一巴掌把媒婆的手打到一旁:
“你走吧,我家的儿孙还不需要你来教!”
“什么玩意儿,还五十两?真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呢?”
那媒婆怒目圆睁还要多说,就见王老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有发,送客!”
王有发点点头,从驴车上跳下来,身子往前一压,那媒婆立刻被吓得退了两步,转身跑了,嘴里却还喋喋不休的咒骂道:
“好一个王家,别以为开个明月楼就有什么了不起!”
“就一群臭种地的,敢得罪老娘,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娶到什么好婆娘!”
王有发眼神微眯,气沉丹田冷喝一声:
“滚!”
……
走到院里,赵氏哀叹着,对给王祥找了十几个媒婆,而没得到结果的事有些生气,王祥作为长孙,在赵氏眼里,不但要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还要争取早日结婚,生个孩子,继承王家血脉。
王家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家了,王家眼下的家业搁在以前,赵氏想都不敢想,所以赵氏就想着王祥能够安定下来,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将这一切稳定下来。
王老头没说话,此时的他还在想着王平在元宵夜里跟他说的话,此时眼看时间将近,王老头也紧张了起来。
王祥的事以后慢慢找就是,王平的事要是能成了,他们王家可就彻底变了。
想到这,王老头瞪了嘟囔个不停的赵氏一眼,开口说道:
“别喊了,祥儿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平儿的事才是最为主要的!”
“平儿,平儿咋了?”
赵氏一愣,这平儿好端端的,能有啥事比祥儿娶妻还要重要,可跟何氏问了一句,何氏摇摇头也不知道,又问张氏,张氏指着走在前头的王老头说:
“娘,爹一会儿,会跟咱们说的!”
赵氏站在原地一脸纳闷,何氏也忧心忡忡。
可片刻后,明月楼后院主屋里。
门窗被紧闭,张山峰抱着一条铁木棍站在门口守着。
屋里,赵氏已是快要激动的晕了过去,何氏抱着赵氏使劲摇了摇,赵氏才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
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王平的手激动的问道:
“平儿,你要科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