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钱财,关了包子铺,大家也不愁吃喝。
陈安告诉范殿元,以后做买卖不吃香了,工人和军人,将会是最受欢迎的。
这几年,大家不知不觉把陈安当成领头羊,对于她说的话,自然是信服的。
解放初期,西安有好几个大工厂,陈安思来想去,选择了电厂。
她比较看好电厂的可持续性发展。
范殿元给电厂总经理送了份厚礼,把陈安、栓柱、花枝、玉蓉四人的工作安排到位。
陈安进了宣传部,栓柱当了工人,玉蓉进了办事处,花枝当了厨师。
三年前,范殿元便花了七八百银圆,买下了这套榆林巷的四合院。
栓柱和花枝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在隔壁巷子买了套小院,过了春节,一家六口人搬了过去。
玉蓉嫁给了邮递员吴保国,出嫁时,范殿元给她准备了份丰厚的嫁妆。
这段姻缘,星星算是半个媒人。
星星去了陕北,每隔几个月就会给家里寄信,吴保国是负责榆林巷的邮递员。
一来二去的,吴保国便看上了玉蓉,二人婚后,美满幸福。
过了几年,星星调回西安工作,一家人团聚。
待范殿元和范王氏走后,陈安离开了西安,去了她熟悉的秦岭,开启隐居生活,直到寿终正寝。
……
陈安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乳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感觉浑身撕心裂肺的痛。
头部有股尖锐的刺痛感。
陈安尝试抬起手臂,摸了摸脑袋,摸到了一块纱布。
原主是被打了吗?
陈安闭上双眼,接受记忆。
原主陈安,婚前是一名销售,婚后辞职当了家庭主妇。
辞职的原因——丈夫不喜欢她干销售。
她确实是被打入院了,打她的人是结婚三年的丈夫吴迪。
原主丈夫五官端正,有份很拿得出手的职业,长得斯文,为人谦虚有礼。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正派,又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长期对妻子拳打脚踢。
昨天晚上,吴迪在单位吃瘪,心情不爽,回家后抡圆了胳膊,甩给原主几个大嘴巴。
原主吃痛大叫,鼻血直流。
吴迪觉得不爽快,发狠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在地板上下死劲磕了十几下。
原主头晕眼花,额头渗血,流到脸上。
吴迪越来越兴奋,下手越来越重,他狂叫出声,肆意大笑。
原主被打的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吴迪发泄完情绪,感觉心情舒畅,便去洗澡。
出了浴室,他发现原主还躺在地上,不耐烦的走过去,发现原主呼吸微弱,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吓得连忙给公园遛弯的父母打了电话。
吴迪父亲吴建国,看见倒地的原主,逮着吴迪一顿臭骂:
“我怎么有你这个废物儿子,连打老婆都不会打,调教女人也要有个度,不能出手太重,去医院不要花钱的吗?”
而吴迪母亲柴菊花,自然是百般维护儿子,觉得原主没用,不以为意的说:
“现在的女孩,就是矫情,哪像我年轻那会,你爸打我那么狠,我不还是该上班上班,该做饭做饭。”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现在怎么办吧!”吴迪坐在沙发上,心情躁郁。
三个人在家里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去医院。
毕竟不是死个小猫小狗,人死了事就大了。
吴迪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谎称妻子摔伤了。
原主被送到了急诊室,医生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但他们也不想多事,给原主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医生建议给原主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或其他地方。
这个提议,被吴建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觉得太浪费钱了。
病人家属不同意,医生也没有坚持,毕竟,急诊室忙的都快冒火了。
原主在床上苦苦挨到第二天清晨,便走了。
陈安接受完记忆,简直不知从何吐槽。
原主的丈夫吴迪,是一个很会伪装的人,从小品学兼优,实则内心阴暗压抑。
他从小学时,就不停的虐杀流浪猫狗。
吴迪的父母对他十分溺爱,不仅对他虐杀动物无动于衷,还经常帮他善后。
这也导致他,越来越嚣张。
除了不敢杀人,什么恶事都敢做。
比如,给领导吃激素,在同事杯子里吐口水,进女厕所偷拍并传播、删除同事的文件等。
在网络上,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喷子。
这是一个十足的人渣。
但原主被打了三年,居然硬生生忍受了三年。
这是21世纪的文明社会,一个读过书,有自主能力的女性,被打了三年,居然没有任何反抗...
陈安不理解,她很不理解。
“陈安,你醒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推开病房门,手里提着早餐,对陈安说:
“姑爷一早给我打电话,说你摔伤了,他要工作,没时间照顾我,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送饭,生怕饿着你。”
中年妇女把饭菜放在小桌板上,继续说:“哎哟,你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找了个这么优秀的老公,长得好学历高能赚钱,你真是好命,两手一摊做个阔太太,你妈我呢,嫁给你爸那个大老粗,人拿不出去手不说,房子车子票子通通没有,我就是没摊上好时候,我要是读过书,我比你强一百倍...”
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中年妇女,就是原主的亲妈李爱兰。
陈安听完她说的这些话,脑袋疼的像刀割的一样。
她不想理会对方,索性闭上双眼,调整呼吸。
李爱兰见陈安不搭理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点了点陈安的脑袋说:
“你看看你摔得这个样子,天天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最重要的是要个孩子,没有孩子,婚姻是不长久的!”
陈安睁开眼,声音冷淡:“你看我的脸上的伤,像摔得吗?”
“不是摔得是怎样?”李爱兰冷嘲热讽,轻哼一声,反问道:“难不成还能是姑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