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莎莎根本不为鲁浩天的话所动,以理据争,力排非议:“你一派胡言。到南赡市劫持一个痴呆症患者,完全是他自主自愿的,没任何人强迫,胡一啸肯定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你再想想,原来他和我们关系多么好,胡一啸几句话他就变了脸。我们与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共戴天!约瑟姐跪着求我不要杀他,不杀了他已是他的福气了。还救他,想的美!”
鲁浩天苦口婆心地说:“我总觉得他劫持我,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苏莎莎反唇相击:“什么不得已?胡一啸不是说要让他当什么和平大使吗?他完全是贪图名利,想着挂六国相印,一举成名天下知,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像他这种人要是被胡一啸吃了,那真是老天有眼!他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范娇娇夹在两人中间,向着谁也不好,着急地说道:“哎呀,你们不要争吵了,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谁有理,还是想一个好办法吧。”
苏莎莎冲鲁浩天说:“你知道弗里德住的情况吗?外面有层层岗哨把守,里面两个仆人形影不离,那就是龙潭虎穴。弗里德对你恨入骨髓,就算你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只怕进得去出不来。”
鲁浩天态度十分坚决:“为找秘笈我们什么危险没见过?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必须回去救弗里德。”
“你不想想,我们好不容易刚逃出虎口,胡一啸正全岛封锁,开着飞机,带着士兵到处找我们呢,你还要回去拔胡须?真是作死!”
“这次我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死了也心安理得,决不怨天尤人。”
“你疯了吧?弗里德和你是死冤死仇。你去救你的仇敌,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还以为你要去杀他呢。”
“弗里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要当面揭穿胡一啸的阴谋,他决不会执迷不悟!”
范娇娇看着两人争持不下,有些着急:“你们这样争来争去也不解决问题,时间不等人呀,天亮了就什么也办不成了。”
鲁浩天一看天空,东方已发白,心急如焚,着急地说:“快,快回去。”
鲁浩天说着就向回划船。
苏莎莎也不甘示弱,从范娇娇手里抢过船浆:“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回去。”
两个人一人一只船桨,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一个用力向前划,一个拼命向后划,灵柩船在大海里打起了转转。
鲁浩天气得把船桨往水里一砸,大声吼道:“苏莎莎呀苏莎莎,弗里德不是胡一啸,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苏莎莎也大声吼道:“鲁浩天,他和胡一啸一样坏!为什么你敌友不分,虎口拔牙?”
“弗里德对胡一啸绑架约瑟菲妮恨之入骨,对这样的人为什么我们不去团结?”
“胡一啸和我们为敌,弗里德也和我们为敌,正好让敌人和敌人互相残杀,也解解我的心头之恨。”
鲁浩天气得大吼:“苏莎莎,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让我回去救弗里德吧。”
苏莎莎也气得大吼:“鲁浩天,我也求求你,不要去救我们的仇敌好不好。”
鲁浩天气得举起手中的船桨,苏莎莎往起一站:“怎么,你要打我?给你打给你打。”
鲁浩天把船桨一下子砸到海水里。海水“啪”溅起一片水花,又“哗”地一下落到水面上、灵柩船上和人身上。
鲁浩天急得浑身冒烟,对着海水大声呼喊:“啊——啊——”
苏莎莎看鲁浩天不顾一切地发着疯,也“呜呜”痛哭起来:“我冒着生命危险到这里救你,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你顽固不化,竟要打我,我真有眼无珠,看错你了。”
苏莎莎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两人都发泄了一通怒气,坐在灵柩船上一声不吭了。
范娇娇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有理。要不咱这样吧,各自保留各自的意见,有些事慢慢让时间给我们解答吧。鲁浩天想救弗里德,咱就让他去救。苏莎莎不想去救,就别去救。咱先把灵柩船划到鳄鱼岛,让鲁浩天去救你的人。苏莎莎再把船划回来,怎么样?”
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
范娇娇马上说:“好,你们没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咱立即向回划,要争取时间。”
苏莎莎把手一松:“要划你们划吧,我不管。”
范娇娇接过船桨和鲁浩天两人向鳄鱼岛划去。
钱途司令见士兵已把海眼包围的水泄不通,立即让直升机降落,亲自下来指挥,带着数百士兵向海眼扑去,并下达着命令:“全体人员分散队形,向海眼包抄。要仔细搜查,一个山洞,一个草丛也不能放过,凡抓住逃犯者重赏。”
机器兵立即散开,向海眼包围搜索过来。
鲁浩天他们划着船,不一会又回到了鳄鱼岛岸边。
鲁浩天跳下灵柩船,刚要走,苏莎莎在后面喊道:“浩天……”
鲁浩天走回来,站到苏莎莎面前。苏莎莎从兜里掏出那个医疗盒递过去:“带着这个,约瑟菲妮让交给弗里德,这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鲁浩天伸手接过去,他觉得自己刚才太急躁了,有些对不住苏莎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莎莎,刚才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原谅我吧。你先别回去了,好好隐藏起来,等我们的结果。胡一啸正找我们呢,到处都是哨兵,千万不要暴露。”
苏莎莎也有些懊悔,小声说:“让范娇娇随你一块去吧,多个伴多个主意,多个帮手。”
范娇娇看着俩人,暗里一笑:“这两人真有意思,心里都装着对方,又争吵又关心,又互不相让又互相牵挂。”她见苏莎莎说出此话,忙说:“行,我和鲁浩天一块去,还不一定遇到什么情况呢。我好好保护他,省得你又牵肠挂肚。”
苏莎莎苦笑了一下,立刻又把嘴噘起来。
鲁浩天和范娇娇悄悄从草丛中穿梭而过,躲过了岗楼的哨兵。
弗里德的住所在一个面山临海的半山腰,背面是陡峭的山崖,再向前是大海。里面有四五幢独立的小别墅,正面一堵围墙,几个卫兵站岗守卫。
鲁浩天和范娇娇来到弗里德所在的院子门口,被两个卫兵拦住了。
“我们是总统府的,潘总管要我们问弗里德一句话。”
“请出示证件。”
“什么证件?”
“弗里德是重要人物,上边一再下令,要严加看管。你们回去找潘总管开信吧。”
“潘总管只说让我们快去快回,只核实一句话,忘了开,回头再补吧。”
“不行。你看,这是潘总管刚下的命令。说目前形势严峻,对弗里德要严加管制,无潘总管的批件任何人都不得接见。”
卫兵说着拿出一张纸,上面还盖着大红印章。
“那潘总管说了也不顶事?”
“既是潘总管让你们来的,为什么没有批件?他下的命令他不知道吗?”
几个人正在争执,突然一辆小车开来,卫兵一看牌子,知道是潘总管的车子,连忙立正敬礼。汽车把玻璃窗摇下,一位开车的连看也不看卫兵,对鲁浩天训斥:“你们怎么还没进去!真他妈的笨蛋,这点事也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鲁浩天连忙点头敬礼:“是!这几位兄弟不认识……”
小车里喊道:“混蛋,总统府的人谁敢拦呀?一定是你们不会说话,让这位兄弟生气了。”
那位站岗的卫兵笑着说:“没有没有,是我们过去没见过面。这就放行。”
小车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快去快回,就问一句话。潘总管正等着呢。真麻烦!”
车门一摇,“轰”地开走了。
卫兵冲鲁浩天把手一伸:“弗里德在3号别墅。请吧。”
鲁浩天向卫兵说声“谢谢”径直向里走去。
他们走出几十米后,范娇娇小声说:“好险呐。你看出来了吗?开车的是苏莎莎。”
鲁浩天暗自庆幸:“关键时刻多亏她帮忙。”
两人向前走了大约300多米,有一所独立的小房子。房子上的标牌写着:3号。门口又有两个岗哨,只负责警戒,不盘查人员。鲁浩天和范娇娇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没作声。鲁浩天一推,门开了。
房屋布置简陋,里面有一个大房间,两个套屋。外间放着一张写字台,几把椅子,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弗里德一夜没睡觉,端坐在写字台前双手捧头想心事:“昨天总算把《鲁班秘笈》交给了胡一啸,能不能过关呀?胡一啸让我办三件事,我已经做了两件了,第三件会是什么呢?细想起来,办这两件事都是违背良心的,我对不住鲁浩天和苏莎莎,对不起南赡人民!如果胡一啸能放我们走,决不能再回南赡市了,我没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