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祖逖浚义大捷;石勒求和互市
作者:番番外闻   晋末风云录最新章节     
    石虎刚一撤退,祖逖立马出兵浚义,几乎和桃豹同时到达,结果桃豹屯兵西台,从南门出入;祖逖则派韩潜据东台,由东门出入,祖逖又派冯铁部进据二台,自己统兵镇守雍丘。

    两军形成胶着状态,四十多天。

    祖逖决定还是智取为上。

    他琢磨双方粮草供应都很紧张,于是想出一条无中生有的妙计,伪装出一副粮食充足的样子,吸引桃豹的注意。

    祖逖派兵士运送鼓鼓囊囊的粮食袋子,里面其实盛满的都是砂土,无非假装是食用的大米,运至晋兵据守的东台。这不是主要的,他又派数人挑着真正的大米,佯作累坏了,脱离了大部队,躺在道旁喘气歇息。西台的桃豹的兵士望见,马上派精兵来偷袭。担夫早都计划好了,看见他们远远的来了,依据计谋,假装惊惧状扔下担子,大呼小叫的就逃。

    桃豹军士打开袋子,见里面全是上好的大米,禁不住内心不是滋味,赶紧将情况报给了桃豹,说祖逖有上千人运粮,推断晋军粮食充足。

    行军打仗,拼的就是粮草,见敌方粮多豹充足,还是白花花的大米,羯族士兵难免心中泄气。

    桃豹赶紧把这种情况火速报告石勒,石勒一听,不就是粮草吗?怎么可能拼不过祖逖?于是下令,派遣大将刘夜堂用千头壮驴运送粮草,支援桃豹。

    祖逖等的就是这个,在粮草必经之路汴水设下埋伏,石勒驴队刚到,韩潜、冯铁两位将领带兵杀出,一顿激战,得了粮草,那上千头壮驴也被赶了回去,可谓收获颇丰。

    桃豹一看,无粮可用,没办法,只好退兵而走,退守东燕城。

    桃豹一退,祖逖获得了浚义之战的全面胜利。局面打开,凭据封丘、雍丘为根据地,多次出兵攻打石勒河南守军,并屡次派兵截击石勒的军队,石勒以前占据的很多城镇纷纷叛变归晋。

    这样石勒在河南的地盘迅速萎缩,都集中在沿河一带很小的范围。

    石勒自然是不甘心失败得,后又派遣一万多精锐骑兵反扑,但是他的骑兵遇到祖逖就像遇到了绊马索,怎么打都是输,最后惨败而回。又经过一年多的反复争夺,祖逖终于取得了豫州的控制权,取得北伐战争以来最重大的胜利。晋元帝万万没想到,祖逖这么厉害,立刻擢升他为镇西将军。

    祖逖上书,请求朝廷尽快出兵北伐,渡过黄河,联合鲜卑、邵续等部,共同出兵,那么石勒可灭,接着便是刘曜,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并指出朝廷并不是缺乏兵力,而是兵力分散,不能众志成城,统一协调作战,如果能团结起来,北伐是绝对可以成功的。

    晋元帝看完祖逖的奏表,热血沸腾,马上就想出兵北伐,但是他却万没想到,他所倚仗的士家大族,看到祖逖如此战功赫赫,都气坏了。祖逖没有任何士家大族背景,和四大家族,毫无关系,他只是忠心于晋元帝司马睿,忠心于朝廷,这就侵犯了这些人的利益, 他们无心北伐,更希望司马睿安心做一个听话的盟主,不要搞事情,祖逖成功了,司马睿不就成功了吗?那他们还怎么操纵皇权,牟取私利!这是万万行不通的,所以说晋朝真的不行了!

    石勒这边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并不知道晋朝内部的微妙变化。难免日夜忧心,司马睿大兵压境。

    张宾一看,他忧虑不堪,笑道:“主公可是忧虑祖逖?”

    石勒道:“不全是,现在北伐通道已开,如果江东大军随后赶到,杀过黄河,可如何是好!”

    张宾笑道:“主公,您莫急,祖逖比您还着急呢,而且他也肯定在等元帝朝廷发兵,但是他是永远等不到的,晋朝那些士族是不可能支持晋元帝北伐的,晋元帝如果想干成这件事,难于登天,有可能皇位都不保呢……”

    石勒将信将疑,后来一琢磨也笑了,果然是这个道理,晋朝内部早都烂透了……

    张宾又道:“主公为今之计,不要再去攻打祖逖了,越打,他声势越大,民心越足,派出使者求和通商吧……您的目标仍然是刘曜,不用管南边了……”

    此后由于有祖逖在,号称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羯胡石勒,再也没敢侵入河南之地,为表示请和之心,石勒派人在成皋县修葺祖逖母亲的坟墓,并告知祖逖这件事。

    石勒还写亲笔信给祖逖,要求“通使交市”。祖逖久等朝廷发兵,但是却迟迟没有回信,反倒是石勒的亲爱笔信先到了,让人哭笑不得。

    虽然他没有给石勒回信,但也庠装不知,听任军民与河北的羯胡互市,各取所需,于是收利十倍,羯族人还是很喜欢豫州的小心思商品的,一时之间,公私丰赡,士马日滋。

    祖逖也明白了,朝廷是指不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阻水筑垒,且耕且守,通商获利,为灭贼做长远打算。

    祖逖深受广大人民的爱戴,正在练兵积谷,为攻取河北做准备,威力远播,迫使石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石勒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从多方面表示让步。

    石勒对祖逖直接让步的行为除了修葺祖逖母亲的陵墓,派专人维护保守之外,又减轻了境内汉人的税赋,不停强调胡汉和睦相处,严禁胡人陵侮衣冠华族。由于石勒做出的让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河北汉人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