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澄拎着汤去了陆昌年的病房。
陆微兰已经先她一步赶到了病房。
何见玲正拘谨地坐在一旁,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情要怎么赖掉?
许天浩那个傻逼当时虽然怀疑了也诈她了,但她没有承认。
就是给许天浩那200万有点说不清楚。
她既然没有下毒,为什么要给许天浩200万?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只要说那200万是因为许天浩拉着她拍了照片,她怕陆昌年误会不就行了?
看到大家都来了,陆昌年笑了,笑得冷冷的,语气不自禁地变得阴阳:“都来了啊!”
果然,大家都看到新闻了,都等着分财产呢。
呵呵!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一样呢?
谁比谁高贵呢?
谁不是心里只有利益?
“爸,昨天Rain跟我说你的情况她也没有办法,可以每周炖一次海参鸡汤提高免疫力,我昨晚让阿姨今天起早炖的海参老母鸡汤,你一会儿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唐希澄看何见玲和陆微兰都在,也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她说道。
说完她就放下汤离开病房。
让他们继续狗咬狗。
“澄澄。”陆昌年喊道。
“怎么了,爸?”唐希澄转头看着陆昌年。
“你舀一碗汤给我喝。”陆昌年说。
“好。”唐希澄折回来给陆昌年舀了一碗汤,端给他。
陆昌年坐在床上,接过汤。
看着碗里鲜香的鸡汤和切片的海参,陆昌年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最后惦记他的,竟然是唐希澄。
他眼眶都湿了。
他捧着汤就喝了一口。
味道鲜美,鸡汤浓郁,海参看上去q弹。
这个鸡汤一喝就知道是炖了好几个小时,不是早上临时弄的。
“您先喝汤,我去工作了。”唐希澄说完离开了病房。
陆昌年没有再留唐希澄,而是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他收回视线,一口一口慢慢地抿着鸡汤。
他脑海里回顾唐希澄回来以后的表现,她一直在努力做大陆氏,从来没有算计。
今天过来送汤,也是因为Rain说喝海参鸡汤对身体有好处。
反而是何见玲,从唐希澄回来以后,就各种算计,各种挖空心思。
如今更是上升到对他下毒了。
他现在不想和何见玲多说一句话,她不会以为他打算放过她吧?
他已经让人去查了,只要拿到证据,他会第一时间把何见玲送进监狱,他还会让人在监狱里好好‘关照’何见玲,他绝对不会让她再过一天舒服的日子。
陆微兰看陆昌年捧着鸡汤一口一口地喝,她不满地说道:“爸,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里就只有唐希澄对你好?
是啊,人家多贴心啊,大清早就炖了汤过来给你喝呢。
人家不是来打听情况的,人家也不是来等着你立遗嘱的。她最清高了,她不要陆家的东西呢。”
“说完了?”陆昌年难得地没有发脾气,而是眸光森冷地看着陆微兰。
“我说的有什么错吗?”陆微兰梗着脖子问。
“所以,你呢?不是来等我立遗嘱的?咳咳……”陆昌年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喷到了鸡汤里。
他看到鸡汤被毁了,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凉。
他一辈子追名逐利,到了这一刻,就剩希澄一个人对他还算有点心了。
何见玲想要他的命,给他下药。
陆微兰过来就是带了一束花,像是看望别人家的病人。
真是他宠着长大的好女儿啊!
“爸,你怎么又吐血了。”陆微兰看到陆昌年又吐血,立即过来扶着。
陆昌年一把推开陆微兰:“不用你管。”
陆微兰满脸愤怒:“只要唐希澄管是不是?爸,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妈会给你下药吗?你们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了,妈要害你的话,会等到现在吗?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唐希澄搞的鬼,曹霞是她的人,许天浩也是她的人,她的目的就是要毁了我们一家……”
砰——
陆昌年气得直接将手里的鸡汤碗砸了过去。
直接砸中了陆微兰的额头。
陆微兰猛地蹲下去,伸手捂着眼睛,啊地叫嚷着。
碗砸中了她的额头,鸡汤洒进了她的眼睛,她现在又痛又慌。
她觉得她的眼睛要瞎掉了。
“兰兰。”何见玲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扶着她,“你怎么样?”
陆微兰哇地一声痛哭起来:“妈,我眼睛瞎掉了,好痛,呜呜,额头也好痛。”
何见玲无语地看了陆昌年一眼,嗔怪道:“你拿孩子撒什么气?”
陆昌年冷笑起来:“我为什么这样你不清楚吗?咳咳咳……”
陆昌年一急,又吐血了。
陆微兰眼睛缓过来了,她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陆昌年:“自从唐希澄回来以后,你就没有一天看我是顺眼的。你是想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唐希澄是不是?”
何见玲猛地拉了陆微兰一把。
这个话是能说的吗?
这不刺激陆昌年吗?
果然,陆昌年冷笑一声,说道:“很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叫袁律师过来,就把遗嘱立了吧。咳咳……横竖你们也巴不得我死。”
他又瞪着何见玲,说道:“何见玲,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意思。”
他拿起手机拨给袁律师:“袁律师,你来无恙医院帮我立个遗嘱,心肺科VIp37号病房……”
“昌年。”何见玲看陆昌年动真格的,她急了。
打完电话,陆昌年抬眼冷嘲又痛快地看着何见玲:“怎么,急了?”
何见玲拧着眉头说道:“昌年,我不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发誓,我没有给你下药。许天浩就是为了报复我故意胡说八道。”
“我自己下的药。”陆昌年冷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昌年,你现在生病,不能动怒,要保持好心情才能康复得快……”
陆昌年气得咆哮:“你看我还能保持好心情吗?啊……咳咳咳……护士,护士!”
陆昌年气得剧烈咳嗽起来,他立即按铃。
护士跑了进来,看到被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吓了一跳,早上已经换过一床被子了,现在又吐了这么多血,她很怀疑这样的情况真的能撑四个月吗?
她说道:“陆先生,我立即叫医生过来再为您更换干净的被子。”
“嗯。”陆昌年疲累地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养气息。
他也不想动气,但是看到何见玲看到陆微兰就来气。
他刚才气急了,是想要叫护士立即把何见玲和陆微兰撵出去的。
现在缓过来了,他还得当着何见玲的面立遗嘱呢。
他不会让她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