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开始发动。
这次坐在织田政旁边的是栉田,轻井泽则坐在了栉田后面一个座位,她知道这种时候还是该给栉田这个正牌女友留面子的。
隔着走廊,坐在织田政左手边的堀北道:
“之前的事我还是无法理解。我认为那个条件的收益已经十分高了,为什么不答应高园寺君呢?反正你本来也没办法要求他去做什么吧。”
织田政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
“铃音,这个口子不能开啊,有了这个先例,那就相当于告诉大家只要为班级拿到了足够的班级点数,就有特权可以完全不理会以后的特别考试了。
更深一层的,这会对我们班的意识形态造成冲击,原本我们是威权式的架构,按高园寺那样我们班就会重新变成个人实力和利益优先的松散联盟了。
你知道把好不容易勉强糅合起来的集体,再次打成一盘散沙是多么得不偿失的事吗?”
堀北歪了歪脑袋:“你是担心自己的权力?”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织田政瞥了她一眼,笑道。
堀北:“【威权】胜于【自由】,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集权和不集权哪个更好,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定论吧。”
织田政起了兴趣,道:“威权的优势是能够快速做出决策,调集资源,自由的优势是能避免出现愚蠢的领袖把集体带到沟里去的情况。
所以我觉得要是领袖能力足够,那威权就比自由好,反之则自由比威权好。”
堀北:“一般来说比较民主的【自由】才是政治正确吧。”
轻井泽站了起来,隔着座位探头道:
“那个自由和威权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织田政想了想:“通俗的说,一群人靠投票决定一件事就是【自由】,存在能独断专行的领导者就是【威权】。”
堀北补充道:“南云会长、龙园君和织田君这样的就是典型的威权主义,自由主义的话,一年c班那种群龙无首的就是吧。”
栉田:“咦?帆波酱那种不算自由主义吗?”
堀北:“硬要在两个里面选一个的话,我觉得一之濑班更倾向于威权,毕竟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之濑一个人就能代表他们班做出很多决定的。”
轻井泽:“好奇怪啊,一之濑班那种氛围会是威权吗?”
这确实有些反直觉,然而一之濑班是有明确的领袖的,通常并不是靠开会、投票才能决定一件事。
织田政:“小帆波搞的更像是民主集中制吧。”
坐在轻井泽旁边的松下插话道:“权力怎么分配这种事我觉得完全无所谓呀,只要是A班就行了,织田君现在干的就不错。”
坐在织田政前面的须藤转过头喊道:
“别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你们想打牌吗?我这边还差几个。”
这些抽象的东西对大部分普通学生来说,应该属于是既难理解又不感兴趣的东西吧,毕竟还是思维肤浅的人的比较多。
其实这边真的对织田政和堀北聊的话题有点懂的,除他们两个自己外也只有实力有点神秘的松下了。
栉田只是为了不尴尬稍微附和一下,轻井泽就是那种三秒钟热度了。
织田政看向堀北:“一起玩扑克吗?”
“不。”堀北拒绝后开始闭目养神,要不是在车上不适合看书,织田政觉得她都要取出一本书认真看起来了。
织田政又看向轻井泽。
轻井泽:“诶,桔梗酱,上次你说的那个被排挤的龙园班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
织田政:“……”
明明就是不想嘛。
“你是说西野同学吗?”栉田马上回道。
织田政:“你们聊,我们男生来一把吧。”
拿着一盒扑克牌的须藤又叫了几个男生,牌局开始后织田政就拿着手牌思考出牌策略。
栉田则和轻井泽还有松下就西野的事八卦了起来。
“我是听龙园班学生说起西野同学的家里情况有些复杂,然后就是她自己也有点孤僻,类似是伊吹同学那种感觉吧。”
轻井泽:“诶,那算是被霸凌了吗?”
栉田:“并没有哟,他们班的学生算是在照顾她吧,有很多人都想她能跟别人相处的融洽一些,只是西野同学不太领情。”
松下看了一眼堀北:“是堀北同学那种吗?”
栉田:“可能跟以前的铃音酱有点像吧,不过我听说西野同学是敢反抗龙园同学的,所以想来应该是强势的性格。”
轻井泽撕开糖果的包装:“敢反抗龙园同学吗?不会她自己就是不良吧。”
栉田意外道:“惠酱的直觉有点准呢,不过她自己不是,她哥哥曾经是不良,所以不像其他人那样会害怕龙园同学。”
堀北睁开眼,露出复杂的表情:“栉田同学,那个……”
栉田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我好像还没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那么称呼你了。”
“算了。”堀北扭过头。
织田政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轻井泽和栉田会同时反对玩牌了。
都怪他平时用“打扑克”这个词用的的太多了,让她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抵达港口,学生们带着行李下了车。
不远处的海面上停泊着一个巨大的豪华客船,体积看起来有上次游轮的四五倍大小。
但愿它的安全性也真的成倍增长了。
织田政可不想再来一出触礁事件,靠救生艇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上实在不是什么有安全感的体验。
栉田戳了戳织田政的肩膀,等他回过头,笑道:
“其实我不讨厌坐船呢,回想起那个危险的沉船经历,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甜蜜更多。”
港口的海风吹得栉田的中长发飘舞。
织田政有些看呆了。
松下好奇道:“你们是那个时候确定关系的?”
“不是。”“对呀。”
织田政和栉田给出了相反的回答,松下有些傻眼了。
栉田咬了咬嘴唇,失落道:“难道不是那时候吗?”
织田政感觉自己搞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我明明记得是在操场上的那次当众宣布的时候,那时候才算正式确定关系吧。”
松下打圆场道:“织田君意外的较真呢,栉田同学的意思应该是第一次互相告白,你说的那个都是官宣了。”
其实,小桔梗是想说,她是在游轮上我kiss她额头的时候第一次产生了爱情的感觉?
织田政无法确认,现在直接询问会显得很呆。
上船的时候,经过他的轻井泽小声道:
“我也觉得那次真的没有多少恐惧,很甜,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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