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昱先是回了自己的卧室,好好沐浴了一番,不仅是洗去今天的疲乏,也是作为饮酒前的仪式。
但没想到沐浴完竟就困了。
强撑着意志拽着同样洗得香喷喷的萧重驰去了琴房,用小瓷杯倒了杯白酒浅酌了一口,搬着琴就要弹琴。
萧重驰正襟危坐当一个听众,背挺得笔溜儿直。
他看着喝了一口酒脸上就酡红一片,耳朵尾巴都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怀昱,已然不止是背挺直,哪都挺直了。
怀昱此时的确已经晕乎了。
他对现在的白酒有误解,现在酒精浓度比他那时的高多了,他这和以往的一口下去,不觉得辛辣,还以为自己酒量精进。
“孤果真千杯不醉。”
怀昱满意地盯着已经喝完的小瓷杯,又准备给自己满上。
“这个酒后劲大,一次性不能多喝。”
耳边萧重驰的劝阻都像是天外之音,让怀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他双眼迷离,硬是倒了一杯。
“酒……不就是用来喝的吗?”
说完就又一饮而尽。
一点都不辣,分明像喝水一样。
酒水酒水,就是水嘛。
还不许孤喝水了?!
就喝!
怀昱喝完背还是直的,让他更自信了,抬手就抚琴,肌肉记忆在,明明眼睛都快闭上了,但手上还在抚弦,只是曲子乱窜,显然不像是同一曲。
真好,喝醉了连古琴曲都会串烧了。
“噔~蹬~蹬~蹬~”
到后面,怀昱还以琴符代话语,要和萧重驰交流。
没什么音乐造诣的萧重驰听不懂,只觉得很魔性。
怀昱狐疑地看向对面,仿佛在说你没品。
他又“噔~噔——噔~噔——”
萧重驰被折磨得没法了,出声问:“殿下要说什么?”
怀昱大发慈悲,举起双手,在萧重驰直勾勾盯着他手心看的时候,怀昱又将手搭在弦上。
“再噔~来噔~一噔~杯噔~”
怀昱一本正经,萧重驰发懵的同时有些想笑。
怀昱又弹了一遍,然后不高兴地双手环胸,“哼。”
萧重驰不明所以。
“殿下怎么了?”
怀昱双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哼了一声。
这哼唧声太可爱了,萧重驰几乎是立马就凑了过来,要是身后有尾巴,怕是都要摇起来了。
见面前杵着的脑袋,怀昱搭爪子拍了拍,然后又捏了捏他的脸。
“孤说,了,再,来一杯,还不,还不快,倒酒?”
此时怀昱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人却坐得直,低眼看萧重驰时,依然高高在上。
萧重驰心快跳得爆炸了,赶忙给怀昱倒了杯酒,但却没有递给他,“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怀昱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胡说!孤千,杯不醉。”
说着就伸手去夺萧重驰手里的酒,被萧重驰稍稍一躲,人失力往前一栽,一下就栽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腰上也倏地多了只手。
晕乎乎的怀昱突然忘了自己刚刚要做什么,抖了下耳朵,沉吟了一下后朝这蓬勃的胸肌搭上了手,踩奶似的压了压,然后不悦道:“孤喜欢软,的,快,变软。”
萧重驰嗓音哑了,喉结滚动:“软不了。”
怀昱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双手齐上,想要将手下的硬朗的胸肌给踩软。
“孤不信。”
怀昱动作幅度有些大,耳朵时不时拂过萧重驰的脸,挠得他心痒痒。
萧重驰喉头干燥,就着手中的小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甚至有意在杯口停留,似乎在回味某种触感。
怀昱迟钝又敏锐,他停止了踩奶的动作,震惊地去摸萧重驰的喉咙。
“大胆!敢喝孤,的酒!”
萧重驰被摸得撑不住了,搂住怀昱的腰背,低头就擒住怀昱被酒液浸得湿润的唇,酒气四下弥漫,唇齿的柔软间,萧重驰觉得这酒入口不觉,后劲实在猛烈。
怀昱被亲懵了,脚都踩不到实处,像是踩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
不,他的确踩不到实处,因为他被抱了起来,脚下是悬空的。
下一瞬,人坐上了垫着软垫的椅子,被堵在琴架和一堵坚硬炽热的胸膛间,晕乎乎飘飘然。
要喘不过气来了。
萧重驰及时松开怀昱的双唇,让醉得晕乎忘记换气的怀昱歇歇气。
怀昱眼睛一转,就看到红着脸正喘气的萧重驰,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怒目圆瞪:“放肆!居然敢轻薄孤!”
说完抬眼往门口看,唤道:“来人,来人,把这,这贼人拿下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掐着腰堵上了唇。
这贼人好生大胆,敢这么对待当朝太子!
怀昱气得用手去拍贼人的肩膀,但手下的肌肉太硬了,回馈到手上的力道同样大,把怀昱的手都给打疼了。
怀昱一下就红了眼。
感受到脸上沾到的湿润,萧重驰惊得赶忙退开,就见被压在琴架前的长发青年长发凌乱,衣襟敞开,双颊绯红,红唇湿润,一双含情的眸子此刻盈着泪,哀怨斥责地看着他。
萧重驰有些慌了。
他怎么把他的殿下给亲哭了。
“对不起。”
他的道歉声很诚恳,如果手不是还搭在怀昱腰上的话,会更真诚一些。
怀昱抬起了自己的手,在萧重驰以为怀昱要打自己时,面前的俊逸青年皱眉,长睫上还沾着泪:“疼……”
萧重驰这才看到怀昱的手红了,应该是刚才打他肩膀那几下弄的。
“对不起,下次往脸上打吧。”
说着握住怀昱另一只没有打疼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打吧。”
萧重驰屏息凝神垂着眼等待着怀昱的掌掴,但半晌都没有动静。
他抬眸一看,发现眼前的殿下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四周都是浓郁的酒香,怀昱枕着香气,在迷迷蒙蒙飘飘忽忽中睡着了。
在神思缥缈之中,他感觉到方才的可恶贼人还没走,反倒又在轻薄他。
真是太可恶了!
贼人贴心地时不时给他换气的空当,还很贴心揉着他发红的掌心。
躺在柔软的被面上,就像是睡在云端,怀昱身上很热,贴心的贼人给他解开了衣服,但手却不老实。
怀昱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哼哼唧唧地随他去了。
这名叫的萧重驰的小贼,他今儿记住了。
下次孤要狠狠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