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到底是谁说的暮寒珏不近女色?!拖出去枪毙十分钟!
余依推开他,无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这个条件……是不是过分了?”
她答应和暮寒珏协议结婚本来就只是为了报三个月前的那次救命之恩而已。
谁想得到这狗男人精力这么充沛,床上花活儿还这么多!
但暮寒珏似乎是已经认定了这个“报酬”,自顾自的从衣架上拎起他的长款黑色风衣穿在了身上。
顺手还把余依的外套丢给了她,语气根本不容置喙。
“走了,跟我回去。”
“不行!”余依忽然抓住了暮寒珏准备拂去的手,紧紧扣着。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暮寒珏眸色暗了暗,落在二人双手交握处的视线有些灼热。
昨天晚上,她那双漂亮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脊背,指甲划过皮肉,留下几道血痕。
不光不痛,还给他多添上了几分兴味。
暮寒珏挑唇,勾出一个轻佻戏谑的弧度,继而抓起余依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的薄唇微凉,余依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抽了回来。
被他吻过的地方仍在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温度。
暮寒珏看着她说:“不回去,是打算在这兑现报酬吗?”
“才不是!”余依微微瘪起了嘴,“今天还是我表哥的订婚宴,我得去。”
暮寒珏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档子事儿。
余依的母家姓邓,是淮城这一片有名的杏林世家,她表哥邓杨也是医学界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对这唯一的表妹更是宠爱有加。
邓家也有自己的医药公司,名为众安。
原本风生水起的生意忽然一下子就遭到了资金链断裂的困境,这才需要和京城的一家小豪门联姻来解决燃眉之急。
“成,走吧,送你过去。”
“诶?”
面对暮寒珏这鲜少的好商好量,余依惊讶了一下。
自己在肚子里排练过八百遍的话术竟然一句也没用上就让这煞神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看来应该是昨晚上吃得挺饱?
见余依坐在床上不动,暮寒珏生出了挑逗的坏心思,一把扼住了人的手腕欺身而上,吓得余依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
感觉到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余依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下脖子,唯唯诺诺的想推开身上的男人。
“你不准弄出印子来,一会儿我爸爸妈妈也在的!”
余栾和邓书婵可不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一声不吭的就和人领了结婚证。
还是和这个京城人人见了都得称一声爷的煞神。
要是暴露了,余栾非得打断她这个不孝女的腿不可!
被余依这么一提醒,暮寒珏才考虑到余依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
嗯,就这么副样子去见岳父岳母似乎不太合适。
余依也这么觉得,启唇服软道:“别闹啦,你先陪我去商场买身新衣服好不好?”
“成啊。”暮寒珏没松开人,骨节分明的手反而捏起了人家的下巴,开口就是逗弄。
“你说句好听的我就带你去。”
余依:“……”
好听你大爷!让你按着欺负了整整一晚上,还得说好听的,我呸!
余依其实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但暮寒珏的恶劣她昨晚已经见识过了,不敢再跟他对着干。
于是,小姑娘垂下眼睛,嘴唇嘟起,墨色的发丝铺开蔓展在白色的枕头上,满眼都是楚楚可怜。
这样的视觉冲击让暮寒珏倏忽感到小腹一紧,呼吸也沉了几分。
有些事情不尝试则已,一旦尝试过后便再难压制。
浅尝辄止?呵,不存在的。
余依刚准备开口讨好,连第一个字都没说完,属于暮寒珏霸道的气息便漫卷而下,疯狂地索取、侵略、攻陷……
过了好半天,余依终于摸着红肿的唇起了身。
长睫底下似乎还盈着泪花,就那么眼圈红红的,又生气又羞赧的瞪着餍足的男人。
“干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暮寒珏明知故问。
余依生气的说:“干你!”
没想到暮寒珏这个人倒是很大方,愉悦的挑了挑眉之后便伸展开了双臂,一副“愿君多采撷”的样子。
“如果你不怕耽误时间的话,我没意见。”
余依气死了,气得想再给他脖子另一边也来一口!
没搭理暮寒珏,余依自己穿上了外套从床上下来。
余的记忆只有七秒。
又是“扑通”一声,余依两腿发颤,没站稳,又朝前摔了下去。
暮寒珏这个不当人的,不光不给她帮忙,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边还挂着笑。
“怎么不长记性?”
余依真是觉得,论不要脸这方面,暮寒珏要是说自己排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也没再过多去和他纠结这些事,余依朝他伸出了手:“抱我。”
“不抱。”暮寒珏双臂抱在胸前,低眸睨着余依,“你求我办事儿就这态度?”
余依咬了咬牙,在心里把暮寒珏给骂了个体无完肤,露出了一个极其虚情假意的笑脸。
“尊敬的寒部,可不可以劳驾您低下您高贵的头颅抱我一下?谢谢。”
暮寒珏嘴角扯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乐善好施地将她打横在怀里抱了起来,长腿迈开将她带离了酒店。
……
暮寒珏的车一直停在酒店楼下。
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
驾驶位上的人见到暮寒珏怀里抱着人出来,赶紧下来给帮着开车门。
余依从暮寒珏怀里把视线移出来,略有尴尬的跟人打了个招呼。
“早啊,墨副官。”
“咳咳……”墨砚掩唇咳了好几声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线,“不早了,余小姐。”
余依长得又漂亮,说话声音像燕雀啁啾似的悦耳。
墨砚每每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夹着嗓子。
因为听见了墨副官那句“不早了”,余依低头看了眼手表。
指针直直指向十点半。
“暮寒珏!”余依开始叽里咕噜的在男人怀里挣扎乱动,腰上的力量却被扣得更紧。
“松开我,我从今天开始讨厌你了!”
“松开你,你确定?”
余依心里咯噔一声。
凭她这三个月来对暮寒珏的了解,只要她敢说一个“好”字,这狗男人绝对会立马松手满足她摔个屁股墩儿的愿望。
余依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就……挺怂的。
暮寒珏却好心情的笑了一声:“听话,先上车再讨厌我。”
闻言,前排的墨砚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