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表妹,别干坐着,来玩玩游戏啊。”
药效发作还需要时间,好不容易攒起的局可不能泡汤了啊。
余依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将身子前倾,从一沓纸牌中抽了一张。
扣在手心里看了一眼。
是数字二。
余依以前一直是个乖宝宝,只有高考报完志愿后和余栾大吵了一架才跑出去喝了人生中第一杯酒。
对于酒桌游戏,她从没玩过,满脸写着困惑。
围坐在一起的那些花花公子哥可就不一样了,酒场老手。
一看孟半夏喊来的小妞这么纯,一个个的又兴奋了不少。
这一趟可不能白来啊。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说,“2是小姐牌,抽到2的那位在看到别人喝酒的时候都要端杯陪上一杯。”
很显然,余依这一轮要陪酒。
她喝酒上脸,金汤力度数又不低,这会儿脸颊泛红,双眸也水润润的,看得人喉头发紧。
孟半夏这回倒是出头装了好人,“我表妹酒量差,你们不许欺负她。你们喝一杯,表妹喝半杯就可以了。”
说完还亲昵的拍拍余依的手,“这样可以接受吗,表妹?”
“当然可以。”余依道。
她倒希望这些人胆子再大一点,等一会儿她才好一个个的撕开他们的恶心面目。
酒过三巡,几轮下来余依抽到的牌全都是数字2,就像是被人专门设计了一样。
酒越喝越多,身体也越来越不舒服。
那种燥热像是从骨头里崩裂出来的,灼烧着血液也沸腾起来。
凝脂似的肤色都连带着泛起了大片的红晕。
时间差不多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余依站起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往外走。
眼前的景象好似在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孟半夏跟上去扶了一把,“表妹这是喝多了?这边正好有房间可以休息,我帮你去开一间?”
余依勾起唇笑了笑,顺着孟半夏往下说:“好啊,谢谢表嫂。”
一看进展竟然如此顺利,连孟半夏自己都没想到,像余依那么精明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中了她的下怀。
孟半夏连声道好,“那表妹你自己去洗手间哦,房间号我一会儿就发给你,直接来就行,保证你满意。”
目的已达成,孟半夏便不再理会余依,一激动就自己去了外面找服务生要房卡。
刚好,全程被等在大厅的温柏和齐升珺收入眼底。
温柏偷偷的跟上人,齐升珺坐在原位,轻敲左耳的耳麦。
“依姐,人我们见到了。”
卫生间,余依捧起一把凉水泼在脸上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听到耳麦中传来的声音,余依回敲两下道:“盯紧点。”
药物在体内疯狂作用,头脑发沉。
自身体内部爆发的灼热让人眼前昏花,对环境的感知力比清醒时下降了不知有多少。
回头时,余依毫无防备的被一块白布死死捂住了口鼻。
是乙醚的味道!
视线越来越模糊,反抗的手也没了力气,口鼻中能够透进来的空气越发稀薄。
意识模糊前,余依看清了偷袭她的人脸。
……
“收队。”
带着薄薄黑皮手套的手背蹭了蹭溅到下巴上的血迹,血珠随力道晕开,在暮寒珏的皮肤上留下长长的一路痕迹。
墨砚跟着脚步追了上去,“您的伤要紧吗?”
暮寒珏摘了手套,将枪别回了黑色皮衣下的腰带中。
“挫伤而已,不妨事。”
从车上找出来手机长摁电源键,开机后顶进来的消息是余依三小时前发过来的。
她和孟半夏见面的具体位置。
暮寒珏从通讯录置顶中找了余依的电话拨过去,趁着空音时对墨砚道:“这些人交给你带回去,我还有些私事。”
墨砚道是。
随后,电话中传来运营商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暮寒珏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在商K那种地方,手机没信号能是什么好事?
“站住。”
墨砚让暮寒珏这么一嗓子给吓了一跳,赶紧又跑了两步回去。
“什么吩咐?”
暮寒珏阴沉着一张冷脸道:“先给我查查她的地址现在在哪。”
墨砚一听,完球。
余小姐出事了。
……
余依再次睁开眼时正身处一个幽暗的密闭房间中,没有窗户,投不进来一丝光线。
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上被贴了厚厚的黑色绝缘胶布,双手也反剪在背后和腿一起绑了起来。
余依在心里骂街。
自己丢人的履历又可以新增一条——被绑架。
这又是给她下药又是给她闻乙醚的,搁这儿养蛊呢?
她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现在离昏过去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只能远远的听到外面似乎有丝丝的回音。
余依忍着身上的难受,在地上蹭蹭蹭,蹭到了门口。
现在的她可能还真的有点像到处找桑叶的蚕宝宝。
竖起耳朵贴在门上,余依终于听清了外面的声音。
林霖的骂声响起:“妈的,怎么不接老子电话?”
林觅着急的说:“继续打啊!我好不容易把人迷晕了,不能这么空手而归,必须得敲点什么!”
与此同时,暮景琛终于拿起了床头震个没完的手机,接起电话的声音还带着困倦。
“哪位?”
“是我!我告诉你,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就立刻来发给你的地点跟我谈条件!”
暮景琛还没睡醒,疑惑的转头看了看还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陌生的一串号码。
想了想,挂了。
女人似乎也被刚刚这一通电话吵醒了,将双臂缠上了暮景琛的腰。
“是谁呀?”
“诈骗的。”
暮景琛重新躺下,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转眸睨了一眼女人,冷冰冰道:“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情?”
女人双臂僵住,颤抖着从暮景琛身上撤了下来。
“抱歉。”
暮景琛被扰了兴致,拾起了旁边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看着女人委屈的表情,心情没由来的烦躁。
大掌钳住女人的下巴往上抬,直到那秀气的眼角溢出泪水。
暮景琛冷声说:“童彤,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还留着你纯纯是因为你的身子,不要来倒我的胃口。”
说完,大手一甩,女人被重重甩在床上,泪水再不能控制。
童彤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对谁都那么温柔体贴,唯独对我要这么无情无义?”
暮景琛走到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冷笑道:“无情无义?童彤,一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自己都已经忘了吗?”
童彤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他唇角冰冷的弧度中凝固。
垂下的眼眸掩住落寞的情绪。
是啊,是她先对不起他的……
暮景琛看着这副样子,心情更加躁郁。
这个女人,惯会装可怜来博他同情。
“你真让我恶心。”
随着重重甩上的门,暮景琛大步离开了这栋专门为童彤买下的小别墅。
坐上银色宾利的驾驶位,暮景琛打开蓝牙给暮寒珏去了电话。
此时的暮寒珏同样烦躁,接起电话的语气十分恶劣。
“有话快说。”
暮景琛习惯了暮寒珏这喜怒无常的脾气,内心毫无波澜。
发动车子离开,对电话道:“小嫂子可能出事了,绑匪把地址发到了我手机上,我现在转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