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蜀道山！！！”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在到处乱窜的破剑，几乎是下意识地软了下来。
仿佛跪倒在地。
不光如此，它感觉到姜沉正在爆发的边缘，延伸出一点点金属，戳戳九曲玉木。
再戳戳。
一部分液态金属扬起，打量了一下姜沉。
“嗯？”
炉子外的姜沉扬眉，仍旧闭眼，意味不明地出声。
破剑却像是经受了大刺激一般，抖了一下。
表面的液态金属波浪式的颤动，几乎是连滚带爬，主动包裹住九曲玉木，等候剑主的下一个指令。
和之前相比，堪比另一个极端。
后面还在看热闹的未成年小剑胚也跟着抖了抖，原本还敢飞起来凑热闹，现在则是乖巧躺倒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女人，凶的嘞~
终于能进行下一步融合了。
这番折腾，让姜沉十分心累。
益州还真和川渝有关，就连益州的灵剑，都是耙耳朵是吧？
灵识稍作休息，再度探入炉子，专注地引导二者融合。
渐渐地，破剑的金属液体重新凝聚成剑的形状，并发出微微的光芒。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明明看不见，却能体会到剑的情绪。
那股不安分的情绪正在平息下来。
老匠人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他们。
见破剑重新塑型，动手把剑取出，冷却。
“嗤嗤嗤嗤~~~”
滚烫的剑身和冷水接触，冒出极大的蒸汽，再度凝结成水雾。
冷水表面开始剧烈沸腾，咕噜咕噜的气泡十分明显。
等气泡散开，光亮的新剑展现在他们面前。
剑刃极其锋利。
剑身则整体呈漆黑色，镌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在炉火的光照下，勉强才能看得清楚。
剑柄同样漆黑，上面缠绕着暗紫色的纹路，宛如流动的液体。
破剑和它最开始那坑坑洼洼的破烂样子完全不符。
真身极其狂野，仿佛从一个到处流浪的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了又野又A的大佬。
尤其是那一米五的剑长，和姜沉一样高。
老匠人端详着破剑，良久，不得不感慨。
“果然是一把好剑。”常年打铁的粗糙手指，虚虚抚过剑身，指尖更是能感受到极其威胁的触感。
“丫头，给你捡到宝了。”
随着他这句话，破剑终于不装死了，飞到半空，在姜沉面前摇摇摆摆，全方位展现自己，十分嘚瑟。
怎么样？
它好看吧？
破破烂烂的外表只是它的伪装。
现在的它才是最好看的！
来吧！
用最美好的词语形容它吧！
夸奖它吧！
破剑悬浮在姜沉面前，以绝对俯视的视角看着姜沉。
仿佛在等着佞臣夸奖的皇帝。
只可惜，姜沉不解风情。
她后退几步，抬起头打量破解许久，才充满遗憾：“我的魔法附魔，没有了......”
破伤风诶，这是多么有用的伤害。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剑扔炉子里？”
她这话一出，仿佛白日惊雷。
‘轰隆！’
横空出世的剑仿佛受到了暴击，空中退后几步，颤抖。
仿佛在控诉，她这个冷血冷情的女人！
老匠人实在看不下去：“难怪这把剑锈迹越来越少，原来早就有剑灵了，看先前那团金属，银色聚而不散，估计还加了千幻石，随剑灵心愿变化。”
“是么？”姜沉狐疑地看着天上的破剑。
关注到她的目光，破剑转了个圈，转眼就变换成了刀的形状。
再转一圈，成了一把弓。
再转一下，换成了画戟的模样。
的确是自由变换，比单一一把长剑自由。
姜沉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也不纠结那什么破伤风了，竖起大拇指：“厉害！”
破剑：?(???????)?
紧接着，就听到自家剑主来了一句：“来，给我变个7.62口径的AK！”
破剑：？？？
它停滞在半空。
半天没有动静。
看来这涉及到它的知识盲区了。
姜沉也不介意：“不知道吗？那...给我来个蓝火加特林！”
破剑：......
“巴雷特总行了吧。我要求真不高。”
破剑持续：......
听都没听过的词，给它说要求不高？
老匠人也一言难尽。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过。这到底是你的剑，别为难它。”
大概是经常做人前辈，一旦看到姜沉，就开始不自觉管教起来。
姜沉隐约能猜到老匠人的身份，倒也没有太大的抵触。
只因为他的话，摊了摊手：“我真没为难它，这些都是枪，热武器比冷兵器伤害高多了。”
一听到‘枪’，仿佛触发了关键词。
破剑剑身抽长，瞬间变成了长枪的模样。
枪头散发着寒光。
在姜沉面前大秀特秀。
她却是摆摆手：“不是这个。”
说着，她从储灵袋里找出纸笔，放在桌边，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片刻，姜沉收回毛笔，对着他们摊开纸张。
“锵锵！这样的！”
老匠人外加两把剑都凑上来，看那纸上古怪的形状。
铁匠铺里，陷入安静。
一人两剑，完全没话说。
盯着纸上的图案，老匠人眯眼，想了很久很久，沉默了。
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灵器，会长成这样。
光是看上去，没有丝毫攻击性，这样的灵器，有什么用？
破剑看过这张纸之后，剑身揉捏成面团，在半空中各种变化。
姜沉见状，充满了期待。
变了，变了！
要是出现热武器，时代都不一样了！
她绝对能立于不败之地！
剑身形状逐渐稳定，狭长紧窄。
是巴雷特？
还是AK？
内心高高吊起，她屏住呼吸，等待破剑的完美变身。
最终，它的形状展现在姜沉面前——
一米五的剑长，坑坑洼洼的剑身上，带着斑驳的锈迹。
剑如其名，仿佛就是一把破剑。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啊~~~
姜沉：...
“你变啊！你倒是给我变啊！！！”
姜沉越急，破剑就越发装死，仿佛和她先前刚捡到那样。
呵呵。
白期待了。
(╯‵□′)╯︵┻━┻
有了变枪的期待之后，破伤风算什么，就是个shit啊！
老匠人在旁边笑得脸都要麻了，看姜沉凶悍的目光扫过来，也知道收敛点，咳咳两声。
“估计是你不会画图，它理解不了你要的是什么。”
“你这几天多来我这儿，学学画图，学学炼器，最后总能炼出你想要的灵器。”
姜沉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办法。”
想要划时代的热武器，果然还需要时间啊...
重铸破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结果无功而返。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脚印，回到了宗门。
上午，又要上课了。
.......
姜沉来到训练场，和楚天阳、桑定两个师兄汇合。
今天是阴天，灰色的乌云在天上飘荡。
他们还没等到温柔又凶悍的秋长老，就看到林清尘站在一旁。
楚天阳瞬间反应过来：“糟了，碰到二师兄来抽查了！”
“姜沉，你快躲躲！”
他们夜游下山，会在身上沾上药粉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姜沉呢！
看她萎靡的样子，还有昨天聊天，明显是溜出去玩了。
必然会抓包了！
姜沉还在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候，林清尘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姜沉身上：“姜沉，你昨天又去夜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