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也不气恼,她敢说出那些话,就已经做好大长公主发飙的心理准备。
“大长公主请喜怒,小女早已说过我是苏慈,并没有以于洛寒妻子自居,请不要混为一谈。”
大长公主:“夫妻一体,你们可分不清楚,你若是要为于洛寒筹谋,就不必开口了,本公主不感兴趣!”
苏慈轻轻摇头:“我只为我自己而活,既然要和公主合作,不妨和公主说几句心里话。”
苏慈看向四周,大长公主摆了摆手,“你们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走近。”
玉姹和婢女走到门外,把门关上,奇怪的是美人榻上的男子没有动。
苏慈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看来这人的关系和大长公主不一般。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说了,你的话最好能说服本宫!”
苏慈:“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需要大长公主为我护航。当然,我也会付出与之匹配的代价给公主。”
大长公主冷笑:“你的夫君如今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会需要我为你护航?”
苏慈一笑:“是呀!就是因为他位高权重,不是我一人能撼动的,所以小女才会先公主!”
随即皱起眉头,苦恼的说道:“他若是再弱那么一点点,我也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真让人头疼!”
大长公主愣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吧?
看了看萧澈,萧澈眉头也皱了皱,随即很快松开。又恢复了淡漠。
大长公主正色道:“本宫不会插手朝堂的事,帮不了你。”
苏慈:“公主误会了,我说的互惠互利是我们的事,和朝堂无关,我也不会让公主做为难的事。
“我有办法让公主不再为铁骑的开销发愁,甚至扩充铁骑,由一支铁骑,变成两支、三支甚至更多。”
大长公主震惊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苏慈:“自然!不过,作为公主的合伙人,公主是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吧?”
大长公主神色郑重的看着苏慈,苏慈也同样的看着她。
门外的春水和东流,眼看天色渐晚,茶楼的大堂里都点上了蜡烛,门外的风灯也高高挂起。
房门终于从里打开,苏慈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赶快上前,护着她下了楼,走出茶楼大堂。
大长公主和萧澈直到看着她,上了马车才收回视线。
单薄的身影,行走间带着杀伐果决,明明身后就两个下人默默跟着,却被她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场。
上身齐腰小衣的飘带,迎风飘扬,下身的踢脚马面裙随风翻飞,谁说女子要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的,苏慈这行走带风的气势,她看了都移不开眼。
良久,大长公主悠悠说了句:“于洛寒真是有眼无珠啊!”
为了个有夫之妇,苛待自己的妻子,杀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到人世看一眼的孩子,谁能不恨!
何况,苏慈的付出可比她知道的多多了。
“皇叔你说,她不会谋杀亲夫吧?”
苏慈没有说她要做什么,只是说明了他们合作的利弊,和她要为苏慈做些什么,那些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自然答应下来。
萧澈古井无波的眸子闪了闪,他的直觉告诉他,苏慈不止如此,她是于洛寒的枕边人,想要他死,对于这样的苏慈来说不是难事。
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起身走出茶楼。
……
于洛寒今日倒回来的早,坐在书房里想事情,吴佩仪又给苏慈下了帖子,他是知道的。
本不想让她这样做,可知道时帖子早就被送出皇宫。
“四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有帖子,若是没有她的,外人会怎样想你,阿寒,我这是为你好,只是让她来坐一坐,你舍不得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变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阿寒了!”
吴佩仪无理取闹,脸上伤心欲绝。于洛寒赶紧说道:“我只是觉得她的身子不适合出现在宫宴上,哪里心疼她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吴佩仪:“苏氏身体虽然不适,可你别忘了,她手里的铺子可是很赚钱的,这次宫晏主要是筹集银两,她不来怎么成。既然顶着你正妻的名头,自然要为你分忧,只要她宫宴之上带头拿出可观的钱财,朝臣们都会对你衣服口服,六部官员都要看你脸色行事,一举两得。”
“可是…”
“阿寒,你何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当年你忍辱负重与苏氏为夫妻,不就是为了成大事,如今我们目的达到,也该各归各位了。”
“仪儿,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她,她也碍不到你的事,你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安心做你的太后就行了。我给她正妻的尊荣,让她余生无忧也算全了夫妻三载之情。”
吴佩仪眼泪连成了串,“你真的喜欢上她了,我们相识二十年都比不过你和她的三年,阿寒,你骗了我,她根本不是你在路边捡的对不对,你们早就认识,只是用这样的谎话骗我而已!”
于洛寒头疼的解释着,“不是的,我当时身中剧毒,带着两个孩子处处受掣肘,便想着暂时安顿下来,再做筹谋。”
“本想让于安找个婆子,照顾起居,结果带回来受伤昏迷的阿慈,她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在身上找到个刻着苏慈二字的玉佩,我和她以前并不认识。你相信我!”
“真的?”
“我发誓!”
于洛寒回想着和吴佩仪在宫里的对话,只觉得心累。
总是这种关系相处,他有些累了,有时觉得仪儿这样不对,有时又想,都是因为她太在乎他了,她才会这么偏激。
或许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好起来的。
等小皇帝再大些,仪儿有了小皇帝做倚仗,慢慢也就放下了。
他到时候再多补偿苏慈,他许她白首之约,哪怕她不能再生育,他也会不离不弃!
“啊切”!
苏慈打个了喷嚏,随后又咳起来。
一杯水递到嘴边,“夫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可千万不能着凉啊!”春水唠叨着。
苏慈紧了紧身上的薄被,只觉得浑身发冷。
东流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夫人在忍忍,一会儿就回府了。”
话音刚落,马车来了个急刹车,有人鬼哭狼嚎似的在街上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