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被苏慈的话惊到了,她以为她就够彪悍的,没想到柔柔弱弱的苏夫人能有这么钢的想法。
是了,若是不钢,她也不会有离开摄政王的勇气。
陆夫人觉得了解苏慈了,她果然没看错人。
“苏夫人,你是说我把表小姐给打出去?”
苏慈挑眉,“她都要抢你男人了,不该打吗?难道你要把自己的男人分她一半,你的男人,你孩子的爹,以后就都不是你们的,你愿看到你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
陆夫人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她当然不愿意,只要一想到她的夫君怀里搂着别人,做些只有和她才能做的亲密无间的事,她就恨不能撕了那个女人。
苏慈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就为保卫自己的家而战吧!所有想给你男人生孩子的人,都是侵略者,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把那些觊觎你男人的外来者赶出去,让她们望而却步!”
陆夫人眼睛闪着精光,随后又有些担心:“若是我把事情闹大,夫君会不高兴吧!”
苏慈:“陆大人若是因为你打了那些人就生你的气,你离开他便不会伤心了,那时也不错!恩,最好把孩子都带走,让他找别人生去。”
陆夫人刚刚还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她本就不是自怨自怜的性格,被苏慈稍稍一洗,脑子里那些左右为难的情绪都洗没了。
心里感叹着,大相国寺真的灵验。
她最近心情很差,本想着出来透透气,在佛前烧炷香,没想到刚来这里,困惑着她的问题便解了,心情出奇的好。
拍了拍心口,感觉那里轻松多了。婆母的刁难,夫君的为难,那个表妹的挑衅,压的她总有种窒息感。
再与苏慈说话,也多了些人气,两人之后的聊天非常顺利愉快。
苏慈回到房里,春水不解的问道:“夫人觉得陆夫人能斗的过她婆母和表小姐。”
苏慈说道:“斗不斗得过不是结果,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没有散谁会真正胜利?陆夫人不是解决不了,只是不清楚陆大人的态度,才会纠结难过,只要她看清陆大人的心,她会有决断的。”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让春水打探过陆大人的底细,她对陆大人的人品还是很肯定的。
看着陆夫人举棋不定的彷徨样子,她不忍他们夫妻劳燕分飞。
陆夫人做事不拖沓,只要认定,绝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她只是希望她做出的决定不要后悔。
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两封信,分别装到信封里。
其中一封交给春水,“让东流送去给大长公主。”
随后,拿着另一封信去了老和尚的厢房。
老和尚似乎知道她要过来,见到她微微一笑,“苏施主别来无恙。”
苏慈行礼:“大师别来无恙!”
“大师曾说过要与我同行游历,不知可还要同行。”
老和尚沉思一会儿,似是有些心动,却犹豫不决。
苏慈好奇,老和尚还有为难的时候,真是稀奇。
老和尚看着苏慈有些为难的说道:“不瞒施主,老衲原本是带徒儿出去化缘,可出了些事,怕是不能与你同行。”
苏慈点头,没有追问,拿出那封信给推到老和尚面前:“大师既然不打算远行,请大师帮我收好这封信,若是翰林编撰陆大人来寺里寻我,请大师把信交给他。”
老和尚点头,“老衲会妥善收好。施主放心。”
苏慈又与老和尚随意聊了些,就回了房。
明天她就要正式迈出上京城的范围,开启自己的新生。世界如此美好,多看一眼,恩,是一眼!
第二日天蒙蒙亮,苏慈起身来到大雄宝殿。
这时的殿里早就有不少人在等着上香,陆夫人也在其中。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并没有上前说话。
上过香,去用斋饭。
小和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摸了摸光溜溜的小脑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苏慈。
苏慈知道他是来与她道别,“小师傅与我一起用斋饭吧!”
小和尚眉眼弯弯,“恩!”
“施主要走了吗?”两人慢慢走着,小和尚问道。
苏慈轻声嗯了一声,对于这么可爱的小和尚,她还是愿意多些耐心。
小和尚临别时,送给苏慈一个佛珠手串,苏慈接过来便戴在手上。
“我叫寻心。”小和尚开口说了句,一溜小跑没了影。
苏慈扶额,她总喊他小师父,还真忘了问他名字了,小和尚一定很纠结。
马车慢悠悠下了山,下山后在山脚遇到了匆匆上山的陆泊淮陆大人。
苏慈看着那人急匆匆的背影,嘴角上扬,“陆大人,四国商贸城见。”
“这位陆大人对妻子还是很上心的。”春水感叹一句。
“陆夫人是陆大人的童养媳,当年天灾降临,陆夫人被家人卖给人牙子,若不是陆大人遇到,拿出身上所有银钱买下她,她早就被卖到烟花之地去,是以,陆夫人在家里任劳任怨,从不懈怠。”
“陆大人中了举人后,陆老夫人便打算给陆大人说一高门妻,当时的陆夫人,便想离开陆家。只是,”
苏慈接话说道:“只是陆大人有情有义,不肯让陆夫人伤心离开,趁父母不在便生米煮成熟饭,陆家爹娘回来后不得不认了这个儿媳妇。”
春水连连点头,打探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子,陆老夫人觉得,儿子就算不娶个高门贵女,也要外甥女做儿媳妇,最多让陆夫人做个妾,她那么好的儿子,总不能便宜了外人。
哪知陆夫人是个有气性的,宁愿离开陆家也不做妾。
婚后陆老夫人也是各种磋磨,不过陆大人争气,春闱时考进了三甲,留在上京进了翰林院,成了编撰。
他带着妻子离开老家,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没想到的是,爹娘收拾家当,来了上京跟着儿子享福,同时还带来了守寡的表妹。
来到上京才发现,他们的儿子虽是京官,却还住在租赁的小院子里,哪里有他们以为的高门大院。
本以为是来安享晚年的,谁知过得日子还不如镇里的地主风光。
守寡的外甥女又是个不安分的,处处挑陆夫人的眼,在老太太面前时不时上个眼药,小小一个六品翰林家,天天上演侯门恩怨。
这一家子极品,也够陆大人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