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闹了半晌,最后,梅一针瘫在椅子上,“师兄,给我找些人手,要可靠点的。”
戚百晓嗯了一声,说道:“既然想做就认真些,可不要在三天兴头的,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梅一针翻了他一眼,她还是个宝宝,师兄这是和女孩子说话的态度吗?
“师父在哪里?”梅一针忽然问道。
戚百晓大长腿搭在桌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
谁信?还有戚百晓不知道的事?
“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相好的去了。”梅一针气愤拍桌。
戚百晓垂眸不语。
梅一针咬牙切齿,“不知师父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还感情用事,慧姑姑对他多好,他就是看不到,谁能一如既往眼瞎几十年,也就他!”
戚百晓看着她:“注意你的语气,那是咱们的师父,你想欺师灭祖不成?”
梅一针深吸口气,“我就是气不过罢了,也为慧姑姑不值。”
戚百晓说道:“长辈门的事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只要师父高兴就好。”
哼!高兴,他当然高兴。
一把年纪还那么幼稚,不娶妻不生子,只想寻求真爱,一条老黄瓜,非要装嫩。
“说说你和苏姑娘进山的事吧!”戚百晓说道。
梅一针想起苏慈和山里的事,心情瞬间飞起,唾沫横飞的说起她和苏慈的计划。
听着梅一针的讲述,饶是戚百晓提前知道些事情,也为之震惊。
苏慈?这人看着默默无闻,不声不响干大事,上京城被她搅浑了水,丢下烂摊子走人。
本以为是功成身退,没想到后面还有大招。
梅一针看着少年老成的师兄,心里又暗暗啐了一口受业老恩师,要不是师父不靠谱,师兄哪里用小小年纪挑起家业,从十岁开始就操着五十岁的心。
看看这小老头的样子,良心忽然有些痛,但不多。
“师兄,等我成了金山之主,你就不用再辛苦了,我养你。”
戚百晓被她的话气笑了,“瞧你那点出息!有了钱就不用辛苦奋斗了吗,难不成要混吃等死。”
梅一针一打响指,“对!奋斗不就是为了多多挣银子吗,既然我我钱花不完,为啥还要奋斗。”
戚百晓……也不是不行。
“你跟着苏姑娘是对的。”
真是傻人有傻福,师妹一贯懒散,做什么都要看心情,他原本还觉得会操碎了心,没想到人家直接抱上大腿,可以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就问气不气人?
梅一针点点头:“别说,长这么大,除了你们之外,我就看她顺眼,就是运气不大好,遇到于洛寒那个死渣男。”
戚百晓眼神悠悠,嘴里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于洛寒会后悔的,他应该还不知道,失去苏姑娘对他是多大的损失?”
梅一针说道:“对,他肯定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苏慈多好,他偏偏眼里全是带着假面具的虚伪女人。真是眼瞎!”
和她师父一样的瞎!
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那样的女人,真是贱兮兮的。
“苏姑娘有没和你说起过她的身世?”戚百晓突然问道。
梅一针一愣,“什么意思?”
戚百晓从桌子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一沓信纸,从里面抽出几张,扔到她面前。
“看看吧!”
梅一针一张张的看过去,小胖脸皱成了包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说啥?”
什么祁国信使,什么燕北皇子,还什么苏家家主的,师兄就爱卖关子。
戚百晓无语的看着她,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懒得动脑子想。
暗暗摇了摇头,“既然看不懂,就不要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梅一针瞪着他:“既然知道我不懂,为啥还要给我看?”
戚百晓气结,真想看看她脑子里,进了多少水?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上有老下有小,明明他还是和既然一身,为什么要他承担这种负担。
老的老的不靠谱,小的小的不靠谱,他的心好累!
长手扶着额头,说道:“你只要记住,苏姑娘这人可能有大背景,你跟着她不会吃亏的。”
梅一针不屑的说道:“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她很强,以后绝对有大背景。”
都要有金山的人了,能没有大背景吗,她以后也会是不一样的风景。
戚百晓翻了个白眼,帅气的脸上全是无奈:“祁国苏家家主叫苏芸,你感想如何?”
梅一针这次抓住了重点:“苏芸,苏慈?两人都姓苏,苏慈难道是苏家人?祁国人!”
戚百晓不置可否:“一切都是猜测,但你心里要有个分寸。”
梅一针只是懒,懒得动脑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傻,认真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要不要让苏家人见到苏慈,确认一下?”戚百晓看着梅一针问道。
梅一针摇头:“这要问过苏慈的意见,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戚百晓说道:“我手里有些人手,随后便送进山里去,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知她,就当我送她人情。”
“还有关于摄政王府的,你可以一并送给她。”
戚百晓又抽出一张纸,递到梅一针面前。
梅一针看了看信上的内容,这次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就让他们狗咬狗,就让他们自相残杀,活该,这就是报应!”
戚百晓心想,可不是报应吗,苏慈在上京时做的事可不少,如今都开始按着她的意愿发展。
也不知这些人知道,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出自他们最看不起的苏慈之手,会作何感想。
一群不知感恩的东西,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开始看不起没有娘家依靠的苏慈。
也不想想,在他们身在低谷之时,是谁对他们付以真心。
觉得自己强大起来了,便要卸磨杀驴了,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这不报应就来了。
按照苏慈这么玩儿,不用多久,加持在他们身上的光环便会被一点点消散。
不得不说,苏慈是个心狠之人,她深深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方式,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们跌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