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大祭司知道位置，为什么不让你们直接去，而是在这犀原乱转？”陈风疑惑道。

    云水头领咽了咽唾沫，“我们大祭司三年前失踪了，现在的大祭司什么都不懂。”

    陈风听后，忍不住拍了拍额头，“族群大祭司，都能弄丢，你们........”后面的话懒得骂出口了。

    牛郎凑过来，“首领，族群之秘不可能只有一人知道，或许云水国某些图壁记录上有什么......”

    陈风听后没有说话，下意识蹲下，捡起一根杂草放在嘴里叼着，其他人也不敢说话，静静等待陈风思考结束。

    大黑牛不知道何时来到了陈风身边，它舔了陈风一下，让陈风回过神，“对了，你们大祭司什么时候失踪，最后一次露面在哪？”

    云水头领努力回忆了一下，“就是在三年前祭祀之后，在这里失踪了，不过那次祭祀很奇怪，大家只看到了大祭司的背影，以往大祭司是要将一部分祭品亲手分给族人。”

    “你们国主当时在吗？”

    “在，他还跟大祭司入了祖洞。”

    陈风抬起头眼神目光坚定，“带我们去见你们国主。”

    “啊？”

    陈风没有跟他们解释，那国主一定是知道什么，祭祀仪式一般不会改变，眼前男人如果没说谎，那次祭司，那位大祭司就已经不是本人了。

    云水人没有犹豫太久，到了云水国地盘，那陈风对他们的威胁就不存在了，这下夏部落人还真是大胆，这么点人就敢去。

    等队伍要启程时，那个疯女人不愿意走，血卫都按不住她，云水头领开口说了一句：“带着她干嘛，她是生过怪胎的女人。”

    陈风瞪了他一眼，云水头领不敢说话，陈风来到女人面前低声说道：“你是个可怜人，应该能听懂青河语，一个人在这荒野必死无疑，你想离开，我不阻拦。”

    女人安静下来了，她歪着脑袋盯着陈风，吐出两个字，“孩子........”

    “你要去找孩子？”

    女人点头，陈风扭头看向云水头领等人，“她的孩子呢？”

    “被诅咒的怪胎，一般都送到藏颅山了。”云水头领众人露出嫌弃目光。

    “藏颅山被我烧了，那种环境下，你的孩子活不了了，火焰会让你孩子的灵魂安息。”陈风说完，云水头领等人纷纷露出惊恐神情，这人如果没说谎，那他居然敢烧藏颅山。

    女人听后浑浊眼眸亮了一下，随后咧嘴狂笑，笑着笑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最后用云水国的言语喃喃几句，云水国众人有一定距离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陈风没时间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太久，他从云水国族人手中拿过一根长矛递到女人面前，“祝你好运吧，你往西走，运气好能走到兽神山，就说是夏部落的人让你过去的，说不定能活下去。”

    女人那双满是污渍的双手捂住脸，双手缓缓滑落之后，她摇了摇头。

    陈风刚开始是动了恻隐之心，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故事，像上次在百果河遇见的失魂人一样，本以为能有意外收获，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普通可怜女人。

    “走吧！”还有人在等他救命，陈风偶然流露的善意到此为止了。

    队伍启程出发，没走多远，陈风就听到血卫在他耳边说，“那个女人跟上来了。”

    “让她跟着吧。”

    ......

    兽神山，小哑女握着云音的手，灵动眼眸中皆是忧伤之色，云音的手臂已经出现了溃烂，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噩梦。

    云音心态还算稳定，她放下手中陶碗，里面是鸟祖配制的巫药，“哑女妹妹，虽说你体质特殊，但还是不要经常进来陪我。”

    小哑女摇头，十分坚定表示：我不怕这些。

    云音看着她浅笑一声，“那好，我教你医术吧，大家都说你很聪明，你学会了能帮到老师。”

    入夜之后，小哑女走出帐篷，一只灵鸟扇动翅膀停留在她面前，小哑女微笑露出酒窝，伸出手，翠绿的灵鸟落在她掌心。

    灵鸟在她手心啄了一下，振翅飞起向兽神山高处飞去，小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兽神山祖洞外，小哑女站在洞口，灵鸟在洞口徘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灵鸟叽叽喳喳似乎在催促她进去。

    小哑女摇头，直到洞内响起了苍老的声音，“进来吧，我跟你的母亲见过几次，当初你和姐姐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看过。”

    少女柳眉微蹙，选择走入山洞。

    山洞内弥漫着药香，洞内一片漆黑，小哑女渐渐适应了黑暗环境，她才注意到身边洞壁都是鸟类雕刻。

    走了几十步，眼前出现了火光，一团地篝火正在肆意燃烧，小哑女看清了鸟祖的面容，那凸出的额头，加上黑暗环境，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盘腿而坐的鸟祖睁开眼睛，露出了笑容，跟小哑女一样，脸颊上有一对酒窝，笑容和蔼，让小哑女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在这里，你可以开口说话了。”鸟祖突然说出一句。

    小哑女一脸疑惑，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不说话，用手比划了一半，才想起对方应该是不懂手语。

    鸟祖轻轻吹起了口哨，清脆熟悉的旋律让小哑女僵立在原地，一群灵鸟从山洞顶端飞下来围绕小哑女旋转起舞。

    “你现在明白了吗？”鸟祖结束了口哨。

    小哑女头顶身上都是停立的灵鸟，她紧咬嘴唇，眼眶变红，嘴唇努动半天发出了声音，“你是我阿公。”

    少女的声音在山洞回荡，灵鸟好像受了刺激，再次飞起，在她身边乱绕，遮挡了她的视线。

    鸟祖爽朗一笑：“长这么大了，百鸟大巫那小家伙把你养得很好，还不过来让阿公看看。”

    少女不再犹豫，冲出鸟团扑到了鸟祖怀中，鸟祖轻轻拍着小哑女的背，“别哭，你母亲当年可从不在我面前哭。”

    一老一小叙旧过后，小哑女蹲在鸟祖面前捧着自己的脸蛋，“阿公，你为什么不见我家首领。”

    鸟祖缓缓摇头：“当初神木一族占卜，你母亲以血献祭，我占卜，西天星骤亮，出人祖，以兵铸山河，想来就是你的首领兵主，所以你和茜才会跟兵主站在一起，我若与他见面，寿命终结。”

    小哑女瞪大双眼，“阿公，我们神木真的能占卜？”

    “不是真正的占卜，是窥探，远祖曾经跟神女有过一次约定，是神女赋予我们唯一一次窥探........”鸟祖指了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