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子卿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座椅上。“周医生,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周医生看了一眼手表,7点半?“我暂借到医院,并不是这个医院医生。”言下之意,是自己不需要打卡上班。
“可是我是这个医院的病人呀!”
“有什么事?”周礼有些头疼,又隐隐有些后悔。
“周医生决定好了吗?”子卿灵动的眼神,让周礼略微闪神。
“可以,不过你要谨遵医嘱。”周礼妥协的说道。
“好”,子卿迫不及待的回答。
“那我先回病房啦!周医生再见”。边走边跑,生怕周医生后悔。
之后的几天大家都开始积极的准备手术,在手术的前一天,周礼又在天台碰到于子卿。
病号服宽宽大大的,显的消瘦的子卿,越来的单薄了。远远的站在那里,仰视天空,似乎在看云朵,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分外娇小。
“于子卿”
“嗯,”之后许久,彼此不再说话。
好像是在感受这个世间宁静,听到小鸟挥动翅膀的声音,感受到阳光的暖意,希望这一刻停留的再久一点。
“周医生,遇见你真好。”
周礼转身看向她,她没有转身,依旧望向天空,好像刚刚的话,不是她说出口的似的。
“周医生,我有点害怕,你能告诉我一个方法,让我勇敢点吗?”
“其实我也不会勇敢,只是会控制自己,让自己保持足够的专注。”
“那我好像知道怎么办了。”
“嗯?”周礼疑惑的看着于子卿。
“周医生,手术顺利结束的话,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周礼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于子卿也没有指望会回复,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术前准备禁食,她都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听从医生安排,仿佛那个闹着不做手术的人,不是她。
因为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再加上周礼的高超的技术加持,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
术后的第一次查房,周礼见到那皎洁的面庞,因为手术的关系,似乎略显苍白。似乎是听到了周礼的声音,于子卿缓缓的睁开眼睛。
“周医生,你答应了我的。”于子卿虚弱的声音传来,低沉的嗓音,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
周礼诧异的看着子卿,这姑娘真的是很执着啊!
一起查房的医生,看着两人不同寻常的对话,与旁边的小王医生对视一眼,莫非......周礼满眼无奈,但是也不得不答应。
各项查体和询问结束,子卿也因为虚弱,缓缓的又睡着了。
子卿妈妈在旁客气的询问,“周医生,以前认识我们囡囡呀?”
周礼淡淡的说,不认识。子卿妈妈疑惑的看着周礼,但是没有说什么了。
子卿的恢复一天比一天好,渐渐的可以下床走路了。之后的查房,子卿再也没有说过奇怪的话,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一般。
周礼却一日不曾忘记,等待中,似乎隐隐有所期待。
“周医生”面前的这个人,一身明黄色长裙,白色小高跟鞋,头上只是简单的别着,一个钻石发卡熠熠生辉。明媚的笑容,似乎照耀着整个世界。
周礼蹙眉,“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可没有啊!我跟小王医生说过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周医生照顾我的。然后我就明目张胆的,大摇大摆的出来了。”看着她今天的样子,周礼知道讨债的来了。
“你想我做什么?”周礼无奈的说道。
“邀请你去一个地方。”钥匙丢给他,于子卿很自觉地坐到的副驾驶。
“你自己开车来的?”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是安叔送我来的”,子卿回答道。
“安叔?”
“嗯嗯,家里人。”于子卿解释,手也没有停下来,导航提示:目的地天祥山,跟着导航前进中。
逐渐远离市区,窗外景色郁郁葱葱,树木快速的从身边划过,偶尔可以探到路边的花香。
子卿上车之后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经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山路虽然都是修缮过,但是盘山公路始终崎岖不平,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
周礼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用寡言少语来形容。
父母早逝,爷爷并不亲厚。保姆照顾长大,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几位好友,也就没有太多的情绪在人这个事物上,造就他现在的性格。
其实周礼是疑惑的,为什么于子卿会约自己,为什么子卿会带他来这里,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这一切的接近,甚至没有怀疑她目的不纯。
就是凭着直觉,这个虽有违自己的性格,但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也就跟着走了。
上山的路越开越慢,在自己开始感觉有些疲惫时,看到了一栋若隐若现的小楼。
“您的目的地已达到,请下车。”车载音响声传来映入眼帘的,四周老树纵横,小楼若隐若现,看的不太分明。
走进,发现是一幢平房,修建时,为了保护老树,适当的妥协,所以修建的并不是十分方正。依树而建,老树盘桓。
“是这里?”周礼不懂,子卿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子卿点点头,打开后备箱。
周礼才发现后备箱准备很多食物,各式各样的,准备的十分充分。
“于子卿,我们不熟吧?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吧?”周礼冷漠的说道。
子卿注视良久,轻语回应“不算”。
之后的子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周礼。渐渐浮现出悲伤,用一种复杂而周礼看不懂的深意。
两人互相僵持不下,最后周礼妥协不入老屋。老屋从外看去,不过一间来看,步入之后竟发现别有洞天,纵深宽广,中庭还开了一个天井。
继续往前被屏风遮蔽,穿过屏风,大厅映入眼前。新中式中国风,中式的长条桌,红木家具太师椅,素色窗帘,看不出来,这是子卿喜欢的风格,看着子卿的年纪,应该还是喜欢简约风或者欧式,再或者日式的风格。
子卿并没有陪他停留,而是径直走入了厨房。白菜,玉米,土豆,排骨,还有各种各样的菌子。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厨房内确实一应俱全,看到子卿熟练的处理食材,周礼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周礼顺势接过子卿处理过的菌子,放到水池清洗,洗完之后,子卿又把需要洗的各类食材陆续递给了他。仿佛刚刚质问子卿的不是他,质问之事不了了之,仿佛没有发生过。
水开之后,热气腾腾,菌子的鲜香扑面而来,各类食材依次排开,荤素均匀,食材新鲜,心情愉悦。
子卿看着满桌食物,食欲大开,愉快的叫周医生吃饭啦。
周礼收拾好厨房,使厨房恢复最初使用的样子,才在子卿对面坐下。
“周医生,开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