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问了。”余静晗把许徕桌上的名单抽走，夹到了练习册里，“这位何同学，你真的挺奇怪的。
每次轮到你讲题的时候，你都故意挑一些用脚趾头都能做出来的题，但别人讲你会的题时，你又要在下面叨叨，说都已经会了，讲这些浪费时间的东西。
请问你为什么这么双标啊。”
“我刚刚只是提议大家去城南学院，不要浪费这个假期。”许徕也道，“你如果觉得浪费时间，大可以不去，我很奇怪你哪里来的立场指责我针对你。”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何焕谷离开三班之前，说她拉拢三班一起孤立他的事。
“也是，你这样颠倒黑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许徕微微皱眉，“咱们真的不适合一起学习，何焕谷，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要是不行的话，以后让你们班其他人来互助组吧。”
何焕谷被许徕的态度激怒：“你以为这个互助组是你提议的，你就能只手遮天了？”
“许徕。”姚乾呈突然开口，“我能不带他去吗？”
一直专注跟许徕对线的何焕谷睨了他一眼：“我们学校的矛盾，哪轮得到你们两个外人插嘴？”
“好，我不插嘴，不好意思。”姚乾呈举起双手面向他，做出认输的姿势，“那条进学院的小路只有我能带人进去，你继续叫吧，许徕如果不想带你去的话，你可以放心，就算我把路指给你你也进不去。”
-说着他放下手，看了眼时间：“啊，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又偏头看着许徕：“我们该回去了。”
教室里大家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刷题的同学，此时也开始收拾书包了。
从余静晗手里接过名单，许徕道：“互助组成立的初衷就是提高大家的成绩，既然你觉得去城南学院浪费时间，又生怕有人超过你，那我晚点会去找你们班长问问能不能换个人来。”
“何焕谷，我对你简直无话可说，以后还是尽量别见到吧。你在十一班加油，千万不要被刷下来遣返原班级。”
“姚乾呈，你走不走？”说完这些，许徕提着书包起身。
姚乾呈摇摇头：“你们先走吧，我有个东西好像掉了，我找一下，马上跟过去。”
说着俯下身子趴在桌上开始往抽屉里摸索。
许徕点点头，背上书包挽着余静晗，头也不回地朝教室门口走。
“你……”何焕谷看着许徕的背影，咬紧了后槽牙。
一直慢吞吞摸索的姚乾呈见两人离开，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
对手都走了，何焕谷自个儿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轻蔑扫一眼低头收拾东西的姚乾呈，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察的嗤笑，回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书包。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个小丑。”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凉意的嗓音。
何焕谷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抬头看着坐在原位的姚乾呈。
“什么？”
姚乾呈把书包甩到背上，目光怜悯地看着他：“就是，那种实力不如别人，只能搞一些让人不适的小动作，以此来获得一些精神胜利，安慰自己，其实我也没那么差，都怪别人太强了的，那种小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何焕谷“蹭”地站了起来。
姚乾呈离开座位，走到他的课桌前，微微低着头跟他对视。
“你好矮。”他突然嗤笑一声，“你看起来很紧张。轮到你讲题时也是这样，畏畏缩缩的，为什么？怕讲了难题，大家学会了超过你吗？”
何焕谷握紧拳头：“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好吓人。”姚乾呈后退一步，脸上的轻蔑一扫而光，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把我吓跑啦！”
说着，他转身朝教室门口走去。
“哦对了，你别担心。”何焕谷怒气未散，门口又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姚乾呈站在教室门口，微微探头笑着道：“你就算不讲难题，大家也会慢慢超过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大步朝楼下跑。
许徕和余静晗真就没等他。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高一教学楼下了。
姚乾呈快步追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我们这周没吵架。”
跑得比较快，此时他有些微微气喘，脸上却带着柔柔的笑意。
两颗奶糖静静躺在他手心，许徕摇了摇头：“不吃。”
“我也不吃。”余静晗撇嘴，“没吵架，用不着求和。”
“这是庆祝没吵架奶糖。”姚乾呈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见他耳根又开始泛红，许徕好笑地拿了一颗：“你什么丢了找那么久？”
“没什么，那间教室里有脏东西，我清理了一下。”见两颗奶糖都送了出去，姚乾呈笑容更大，“那我们走啦，周五见，许徕。”
许徕剥开糖纸，把奶糖放到口中，冲他笑了笑，而后扬声对余静晗道：“别忘了提前跟阿姨说一下！”
“哎呀知道啦！”余静晗背对着许徕边走边挥手。
还未离开的姚乾呈看着她把奶糖送进口中，又挥了挥手，扬声道：“许徕！周五一点，你别忘了！”
许徕转身挥手：“知道了。”
轻松的情绪在晚读开始之后荡然无存。
尽管还有一年高考，可紧张的气氛早已蔓延到了高二。
这两天，几乎每个晚读，李军都会花个几分钟敲打一下大家，给学生们上上压力。
一直到周二下午，许徕才有空去十一班，找他们班长问，他们班方不方便换掉数学科代表。
十一班班长见到许徕就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说着他伸手：“何焕谷说你们要去城南学院上课，已经主动申请了换人，你把具体地址和时间给我吧。”
许徕：“……”
“其实他不说我们也是准备换人的，每次晚自习轮到他讲课，他都只讲基础题。”十一班班长道，“而且还动不动省略步骤，一问到难题就说他不会，互助组没讲，我们早就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