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时间,洛阳城内杀喊声震天,千余名黄巾力士和教徒,都被王越斩杀,尸体堆放在菜市场口,以供洛阳城居民观看。
一夜之间,王越的大名,能让小儿止哭,大人闻之色变。
锦衣卫的赫赫威名,也在洛阳城百姓口中,口耳相传。
紫禁城,御书房。
刘宏查看着王越递过来的折子,愁眉不展,心里有万般无奈。
“果然不出朕的所料,这太平教圣女张嫣,还是下落不明。”
“也不知道这位圣女,究竟是离开了洛阳,还是继续隐匿在洛阳城中。”
“这件事,让朕很忧心啊。”
刘宏揉着眉头,有些愁眉不展。
王越也很无奈,圣女张嫣乃是太平教高层,张角的女儿,岂是那么容易被抓捕的?
就算是监察天下的锦衣卫,恐怕也难以寻觅其行踪。
王越只能劝谏:
“陛下,张嫣此人,还是需要徐徐图之,臣一定竭尽所能,将此女缉拿归案!”
刘宏闻言,这才笑着点点头:
“那就有劳爱卿了,有你这等肱骨之臣,朕很安心。”
“这一次洛阳全城搜捕,杀得人头滚滚,小儿止哭,想必你也背负了不少骂名。”
“朕心里很是愧疚,不知你有何求?”
“臣为陛下尽忠,乃是本分,别无所求!”王越语气铿锵有力。
刘宏这才点点头,极为满意:
“朕承诺,待你退休之后,给你一份保障,让你从此无后顾之忧。”
“朕会赐给你一张免死铁卷,以保证你从此以后,绝不被清算。”
“谢陛下!”
王越感激涕零。
锦衣卫做的是得罪人的事情,若是失势以后,难免会被清算。
现在有刘宏的保证,可谓万无一失,王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洛阳城大清查,虽然斩杀了千余名黄巾教徒,可也有漏网之鱼,而且数目还不少。
更让刘宏担心的是,圣女张嫣行踪不定,是他的心腹大患。
此女不除,太平教信徒信仰不会死,依旧会围拢在她身边,行一些谋逆之举。
这是刘宏不能忍受的。
张嫣的下落,他必须要知道!
洛阳城中在进行大搜捕,可金吾卫驻地,依旧一片祥和,没有什么事情一般,正在进行着训练。
军中主帐,颜良、文丑设立宴席,正在款待曹操,三人边饮酒,边闲聊着军机事宜。
颜良道:
“这一次洛阳城中,全城大搜捕,已经斩杀了太平教信徒千余人,抓获的更是不计其数。”
“想来这一次,还是因为陛下遭遇刺杀,才会有如此行动。”
“孟德能在陛下危险之时,挺身而出救援,这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材啊。”
“来,我敬孟德兄一杯。”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曹操感慨道:
“我原本乃是路过,却不曾想救下来陛下,也真是缘分。”
“如今能再一次统领一校士兵,终于有希望得偿所愿了。”
“不知孟德,是何愿望?”
文丑忍不住询问。
曹操笑道:
“当然是领兵讨伐西羌,封狼居胥,成为大汉征西将军啊。”
“我素来仰慕汉已故的征西将军马援,如此有希望了!”
汉征西将军马援,是一位有名的战将,曹操有如此念头,也属正常。
颜良、文丑对视一眼,均是有些不好意思,曹操的思想如此纯粹,他们怎么好再一次试探。
不过想到在陛下面前咵下海口,两人也不得不咬牙试探。
颜良道:
“今日觐见陛下,偶然听说陛下有意要丈量天下世家大族、地方豪强的土地,以此来征收赋税。”
“我等到没什么,可惜孟德了,家中如此巨富,也不知道要缴纳多少赋税。”
曹操却不以为意:
“国库空虚,都是陛下有手段才能充实国库。”
“不过这绝非长久之计,若是能丈量大汉土地,重新厘定税收,那倒是不错的举动。”
“就算是我曹家被丈量清楚,又有何妨?”
“哈哈,孟德果然是性情中人,来干杯!”
文丑哈哈大笑。
三人再一次举杯,一同饮下这一碗酒。
三人喝至微醺,然后便各自告辞,颜良、文丑两人等曹操离开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觉得孟德对陛下,忠诚否?”
颜良询问道。
文丑道:
“应该忠诚吧,反正我觉得没有问题。”
“这等超凡脱俗之人,应该重用。”
颜良也跟着点点头,道:
“久闻曹操大名,曾有人断言,他乃是治世之名臣,乱世之奸雄。”
“现在大汉虽然已经有乱象,可在必须爱威压之下,无人敢造反。”
“所以孟德,应该是一位治世之名臣吧。”
文丑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曹操返回自己的军营以后,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开始细细回忆着和颜良、文丑两人的交谈,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
“陛下居然要重新丈量天下土地,世家大族、地方豪强也不能幸免。”
“这对我曹家、夏侯家太重要了,我家族本就是依靠田地兴家的,若是田地收益下降,无异于自掘坟墓。”
“按道道理说,我应该通报给曹家、夏侯家,可真的能这么做吗?”
曹操陷入了犹豫,迟疑不决。
曹家、夏侯家乃是他的背后靠山,可他也是有理想,有自己的政治企图的人,并不想亲手断送自己的前程。
陛下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那可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利剑,监察百官,监视天下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到底告诉家人不?
曹操陷入了沉思。
他的思绪开始飘飞,想到儿时的梦想,成为一名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率领大汉军队征伐羌人呢,成为一名大汉的征西将军。
名动华夏,名垂青史!
曹操时而迟疑着,时而果断,时而纠结,表情不断地变幻着。
“罢了,这天下,终究还是陛下的,作为一个臣子,理应为陛下尽忠。”
“陛下要向世家大族、地方豪强征收赋税,这本身也没有错,我不应该反对,更不应该跟家人通风报信。”
“我冷眼旁观即可。”
“至于家里人,相信应该能体谅我,不会太让我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