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
“把你的眼泪擦了!”
柳芸芸咬牙切齿。
“不是早和你说了那个小贱人不是省油的灯吗?现在你看到了。”
“当年你和陈岁平在一起的时候可没做过这种事情。”
“你信不信那小贱人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
柳芸芸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许笙笙:
“肯定是陈岁平!这小子已经疯了!他什么都和许笙笙说。”
“好了,别哭了。咱们过去,吓一吓他们。”
柳芸芸从爱马仕里掏出手帕,她扔向时宴,时宴接过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带着香水味道的手帕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木木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手帕就被柳芸芸抢走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拉着他往前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言笑晏晏的和时宴说话:
“好孩子,你决定留下来真的太好了。”
“阿姨真的想照顾你。”
“你别看陈岁平现在和许笙笙在一起,他当初就是把许笙笙当成你的替身。你见过许笙笙了吗?他和你长得不像,但是声音特别像。”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陈岁平都不去见他,只和他打电话。”
她的声音特别大,路人侧目不说,树后面亲热的两个人也听到了。
时宴小声说:
“阿姨,他们已经订婚了。”
“是,他们是已经订婚了。那是因为陈岁平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柳芸芸偷偷拧了一下时宴的腰,她爆出一个许笙笙不知道的小秘密,“时宴啊,陈岁平以你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
“许笙笙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他除了告诉了我,就再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每年都往里面捐一千万。”
“他说那是你的梦想。”
时宴这下真的愣住了。
“他……他还记得?”
他露出一个怅然的表情,眼里的水雾又出现了。
柳芸芸点头:
“你和他说过的每句话他都记得。”
“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许笙笙不过就是一个替身。我是他妈妈,我了解他。他心里始终放不下你。”
“阿姨我也放不下你。”
她说着,拉住了时宴的手。
就在离那棵树几步远的地方,柳芸芸拉着时宴说:
“我们是同甘共苦过的。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好孩子,你信阿姨,陈岁平只是暂时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意。”
说着,她又去拧时宴。
时宴明白她的意思。
他没有理会柳芸芸,他大步走到大树后。
陈岁平似乎想和许笙笙分开,许笙笙执意不肯,两人纠缠在了一处。
“陈岁平。”
时宴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
他问。
就像原配在质问自己的丈夫和小三在做什么。
陈岁平莫名其妙的心虚消失了。
他搂住许笙笙,迎着时宴雾蒙蒙的眼睛说:
“不是说不要见面了吗?为什么主动走过来?”
“说不要见面的可是你。你应该远远避开的。”
“是的……”时宴颤抖了一下,“我应该远远就走开的……”
他后退了好几步。
也许是退的太急,脚下一绊,就重重跌在了地上。
眼泪自然的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陈岁平松开了许笙笙,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了几步。
时宴抢在他搀扶自己前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转身就要跑,没走几步,就晃了一下。
陈岁平再也忍不住。
许笙笙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陈大哥……你别过去。”
陈岁平把衣角从他的手里扯出来,他不顾许笙笙的挽留跑过去,一把抓住时宴的胳膊,将他狠狠抱进自己的怀里。
时宴颤抖的厉害。
他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柳芸芸。
柳芸芸的眼底满是惊喜。
时宴问:
【许笙笙看到柳芸芸的眼神了吗?】
惊了:
【宿主,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我看不到许笙笙。】
时宴在陈岁平的怀里动了一下。
陈岁平以为他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去掐他的下巴。
“现在知道跑了?”
“跑什么?”
“看到我和结婚对象亲热你就这么接受不了吗?”
“你活该。”
“时宴你活该。”
“你抛弃我一走五年,又决定回来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一切。”
“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哭?别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样子。”
“我tm才是那个受害者。”
“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五年前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失去你的我会过……”
陈岁平说不下去了。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整个人都是撕裂的。
一半恨。
一半爱。
时宴呜咽。
他根本没办法说话,眼泪掉的太凶了,模糊了视线。
他看不清陈岁平的脸,只觉得他恨他。
“对不起……”
时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歉。
真的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不管是离开还是回来,都是他擅自决定的。
是他的错。
所有的苦衷归根到底都是一个原因——爱的不够。
五年前的离开,是因为和父母相比,陈岁平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五年后的留下,是因为和自己的死前最后的一点愿望比,陈岁平痛不痛也没那么重要。
是他自私。
时宴道歉。
“我不该回来的,我不该走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哭到喘不上气。
那张素白的脸上满是凄苦。
陈岁平受不了他这个样子。
他的喉结动了动。
吻上了那张说着让他心痛话的唇。
许笙笙脸僵了。
看似沉浸在陈岁平吻中的时宴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许笙笙。
他非常满意许笙笙的表情。
尤其是他先僵硬后恢复的速度。
是个宿主的好苗子。
他当初不应该去选秀的,去演戏的话,他肯定能大红大紫。
这个吻以时宴的昏倒告终。
在许笙笙冲上来,分开他和陈岁平的那瞬间,时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软体动物。
他栽倒在陈岁平的怀里。
陈岁平把他打横抱起,完全无视了几乎要哭出来的许笙笙。
他焦急的喊医生。
时宴趁着他往住院部跑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的脖子睡在陈岁平的臂弯里,他的头因为重力软软的朝后仰着。
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
在陈岁平上楼梯的时候,时宴被颠簸了两下,趁着这个机会,他转头朝许笙笙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妖冶的笑。
许笙笙惊呼了一声。
他的声音不算小,站在他不远处的柳芸芸听到了。
她走过去:
“你叫什么?别傻站着啊,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