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皇帝老儿派人去追查老道士两年前的活动轨迹。
很容易查到两年前老道士和谁在一起,到时候顺藤摸瓜查到自己。
老道士可是和自己一路上的京城,而且裴笙又恰好在两年前离世。
如果被人查出这些关联,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此,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慌乱。
来日方长,只要他在这世上好好活着,就没有什么困难不可以克服。
现在她只希望老道士能够忽悠皇帝老儿尽快忘记这件事情。
不过仔细一想,那老头连自己都没有告诉,想必嘴还是比较严的。
至于文翼,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以他的聪明才智,知道老道士没有回来,而是去了皇宫,自然也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穆欢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咸宁侯府,文翼知道老道士被请进宫以后,立即让文涛不用再跟着穆欢,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待着。
而他自己也以腿伤为由,不再到院里练习走路,整日待在屋里。
李大夫如往常一样来到府上给文翼诊治。
当他看到文翼没有像平时那样积极练习走路时,不禁皱起眉头:“怎么不积极练习了?”
文翼压低声音说道:“李大夫,如果有人问起,麻烦您告诉他们,我的腿伤无法治愈。”
李大夫一听,顿时心生疑惑,追问:“这是为何?还有那丫头也闭门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翼听后,微微一笑,好心情道:“烦请老大夫保密。”
李大夫见文翼不愿多说,便没有再问。
接着,他想起早上出门前与穆欢的对话,于是对文翼说道:“穆丫头今日对我说,你应该多喝驱寒暖身的鸡汤,好好养身子,少操心,伤才好得快。”
听到这话,文翼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点头道:“那就让厨房今日准备鸡汤吧,李大夫也留下来一起用。”
在穆欢闭门不出的第三天,陶小白也回到穆家。
穆欢问:“小白,不是已经给你自由了吗?而且小虎身上的毒已解。你何必再回来?”
陶小白恭敬地答道:“姑娘,当初我便承诺过,只要能解了我弟弟的毒,我就追随您。
我们江湖人说一不二。如今我已然将弟弟护送回去,往后白虎山便交给他了。”
穆欢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
她想着,小白功夫不错,胆子也大,留下帮忙也好,等以后平静了,再让她走不迟。
就这样,又过去了整整三日。
穆欢坐在书房沉思,皇帝老儿都回去五日了,难道还没有查清楚,还是他又不想处罚献王了。
这时,外出打探消息的文墨匆匆赶回。
他道:“少夫人,刚刚得到消息,据说皇上下旨赐死了献王侧妃韩琬柔,宣称其因仗着受宠而肆意妄为、滥杀无辜。”
穆欢问:“韩琬柔真死了?”
文墨回道:“众人皆是这般传言。”
紧接着,穆欢追问:“献王呢?可有什么消息?”
文墨答道:“献王对外宣称自己旧疾复发闭门谢客。”
穆欢喃喃自语道:“就这样……”
文墨赶忙补充道:“皇上怕有大臣去打扰献王,特意派了一个侍卫队去保护,好让献王专心养病。”
穆欢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皇帝老儿说得可真好听!
还保护,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不就是把献王给软禁起来了嘛!
想来,这几天皇帝老儿一定派人去查了,肯定查到了献王的罪证,所以下手了。
他不愿意要了献王的命,为了出心里的恶气,便索性拿韩琬柔开刀了。
献王与韩琬柔会乖乖就范吗?
此时,一旁的文墨忽然插话道:“对了,还有一事,那位陆真人也被皇上赐死了。”
穆欢问:“什么理由?”
文墨道:“据传那陆真人妄图谋害皇上,竟胆大妄为给皇上服食有毒的丹药。”
穆欢心头一震,皇帝老儿还没有老糊涂,刚刚软禁了献王,紧接着便迅速料理了陆真人。
如此说来,皇帝老儿不好骗,老道士能否安然脱困?
现在也不知道献王府里面的情况,这周姝也许久未曾传来只字片语。
那韩琬柔一命呜呼,多大快人心的事啊!
周姝应该来封信嘛!
就在穆欢脑海之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文砚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径直走到穆欢面前,轻声说道:“少夫人,这是给您的信。”
穆欢定睛一看,上面有绿柳二字,心中顿时明了——这封信来自周姝。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定然是好消息!
怀着满心期待,穆欢将信纸缓缓展开,然而当目光触及信中的文字时,她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韩琬柔竟然没死?
接着,她连连冷笑,献王竟敢玩偷梁换柱的把戏!
看来,这位野心勃勃的王爷并未死心,仍然妄图东山再起。
那么,下一步献王究竟意欲何为呢?
穆欢心里再清楚不过,如今献王和韩琬柔最为痛恨之人就是自己。
现在韩琬柔藏匿于暗处。她会不会来偷袭?
一想到此处,穆欢顿感一阵寒意袭来。
她忙对文墨道:“从今晚开始,夜里要戒备,谨慎一些,切不可有丝毫松懈大意,可能有人上门寻仇。”
随后,她又迅速唤来小白与圆圆二人,详细交代了一系列应对之策。
献王养着死士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心驶得万年船。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们同样心弦紧绷,如临大敌一般。
就在这短短数日之间,权势滔天的献王竟然被囚禁了。
说得好听是派人保护,但明眼人皆心知肚明,此乃不折不扣的看押之举。
而那些曾与献王有往来的大臣们,则个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唯恐哪一日大祸临头,自己的项上人头便会不保。
那苏家和韩家就是前车之鉴啊!说查抄便查抄,毫无转圜余地。
然而此时此刻,镇远侯府内却呈现出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