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看到将军夫人走了,便急忙拿着一叠纸走进文翼的房间。
“公子,我们离开这段时间,朝廷发生的所有大事,全都在这里。”他恭敬地将纸递给文翼。
文翼伸手接过,然后问:“这次死了多少兄弟?”
文涛回:“三人。”
文翼点了点头,说道:“没有家人的就厚葬。有家人的每人给五百两银子作为抚恤费。另外,给每位去边关的兄弟发一百两银子。”
文涛点头答应。
文翼接着说:“调一些人去守着穆家,不能再出意外。”
说完,他看了文涛一眼,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自己去支取五百两银子,下去好好休息。”
文涛恭敬应下,随后转身离开。
文翼看了看天色,开始仔细阅读文涛拿来的资料。
献王还在蠢蠢欲动,可能是朝廷里还有他的爪牙。
得把这些人找出来一一铲除,免得他还心存妄念。
与此同时,献王府里。
据说在养伤的献王,此刻正气急败坏地大吼:“废物,本王养的都是废物吗?去了那么多人还让一个女人活着回来。”
他话音刚落,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府医见状,连忙上前施针抢救。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献王终于悠悠转醒,但他的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然而,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再次破口大骂,完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
他的亲信忙劝阻:“王爷,请您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啊!”
献王却恍若未闻,继续自顾自地念叨:“皇位本应属于本王,皇兄却要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叫本王如何甘心?
什么储君一立,蒙古人就俯首称臣,太子乃是天命所归。
简直就是放屁!他一个黄毛小儿什么都不是。
都怪那个不识抬举的穆氏,还有那个苏祎……”
说到激动之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王爷,王爷……”王府里瞬间陷入一片慌乱。
此时的穆家,被笼罩悲伤。
飞燕见小九的眼睛都哭肿了还在无声抽泣,而且也不去吃晚饭,便心疼得不行。
她说劝小九出去走走,然后,牵着小九的手走到院子的角落。
见四下无人,她压低声音说:“小九,不要太担心了,姑娘不会有事,她很快就会醒来。”
听到这话,小九揉了揉肿得像桃子的眼睛,急切地问:“飞燕姐姐,你说真的?”
她知道飞燕是大夫,愿意相信这话。
飞燕用力地点头:“当然是真的,飞燕可不敢骗小九。”
接着,小九又问:“那我娘什么时候能醒?”
飞燕思索片刻,回答:“如果小九不哭,好好吃饭,我想姑娘可能这两天就能醒来。”
小九拼命点头:“我不哭了。”
飞燕叮嘱道:“这是咱们的小秘密,不可以和别人说,只有这样姑娘才能更快地醒来。”
小九乖巧地应道:“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小心翼翼地问:“连舅舅也不能说吗?”
飞燕点头:“对,除了小九谁都不能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小九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见小九不再哭了,飞燕这才牵着小九在院子里缓缓走了一圈。
两人的对话虽然很小声,还是被躲在一旁的文翼听得清清楚楚。
飞燕说话时的笃定语气,不仅安抚了小九,也让他那颗原本浮躁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文翼开始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还有飞燕那句:“姑娘说了,回京后文公子不能去穆家。”
这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穆欢现在的昏迷是她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让穆曦和小九能够顺利出宫。
飞燕不敢擅自做主,小青的担心不像假的。
那此事就只有穆欢和飞燕两人知道。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激动。
难道穆欢的记忆恢复了?
但是,一想到穆欢当时的模样,心里的兴奋劲一下就烟消云散。
就算昏迷是假的,重伤肯定假不了。
他静静地等待,等机会进去看看穆欢。
终于,穆颜、穆曦和小九去了厅堂,穆欢屋里只剩下小青一人守着。
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小青看到屋里突然出现的人,蓦地瞪大眼睛,怒声呵斥:“文公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姑娘的闺房。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呢?”
文翼淡淡道:“我知道,我只是看一眼就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床上的穆欢身上。
小青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侯爷的孙子,我就不敢打你哦!”她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出手。
文翼一脸认真地说:“等穆欢醒来后,任凭你打。”
小青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
她忙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告诫自己,姑娘现在昏迷不醒,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惹事。
同时,嘴里嘟囔:“等姑娘醒来,哪里还用得着我动手!她一定会亲自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文翼一脸认真道:“等她醒来,我任她处置。”
他慢慢走近床榻,死死地盯着穆欢。
在他的记忆里,阿欢是鲜活而热烈的,只要看着她都能感觉到温暖。
此刻她却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生气。
文翼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小青见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没有对穆欢动手动脚,便也没有出声赶他离开。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文翼悄悄地离去。
他前脚刚走,文砚、文时、文棋、文墨、文久和穆月等人便接踵而至。
穆月带着哭腔喊道:“欢姐姐。”
文棋看穆欢死气沉沉的躺着,不禁皱眉。
她问其他几人:“少夫人如此严重,我们是否需要再请其他大夫前来诊治?”
文砚问:“若是连太医和宁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们还能找谁?”
文棋道:“重金悬赏,多出银子。”
文时说:“有银子也得有人敢来才行。”
文久一如既往的少言:“听你们的。”
文墨没有发表意见,他总觉得彪悍的少夫人应该没事。
当初杀蒙古老汗王时伤得那么重都挺过来了,这次应该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