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突破合道境?”赶路时,李静依眼睛清亮地望向他。
“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要合什么道。”王逍摇头,他虽然偶尔想过,但都是一刹那的思绪。
“想来你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归元境寻真上了,当初我与哥哥想了很久才决定走哪条路。”
“我得赶在进入药园之前突破合道的好,否则怕是竞争不过。”
“你先慢慢想,不必匆忙做决定,药园一时半会进不去。而且有我在你身边,路上也不用担心其他的竞争者。”
“多谢。”
王逍诚恳的说道。他望向天际,深呼了口气。
“合道……我的道是什么呢?”
他心中有诸多想法,但在深思熟虑过后又排除了。
“啊哈哈哈哈!小爷我要成仙了!小爷我要成仙了!”
一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哥疯疯癫癫的从旧址跑出,逢人便拉着大喊,路人不胜其烦却又不敢发作。
“完了完了,又疯了一个,还是明道城的少城主。”路过的人摇头咋舌,好像看惯了此番场面。
“不是有传言说他们是明道宗的后人吗?怎么也会疯?”
“怕就怕越是他们的人才越会疯啊……”
王逍听得声音,忽的想起一处宗门遗址。
“既然路过,我们去看看吧。”王逍同李静依商议。
“看可以,但是千万不要上前尝试。”她提醒道。
距离他们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一处旧址,是为明道宗。长久以来经过人们的不断探索,折进去不少人,往来者仍是络绎不绝。
明道宗的内部有一片凶险诡异的湖泊,据传乃是宗门内部用于弟子明确前方道途之用,并借此培养出了无数的前贤大能。随着明道宗的没落,那片湖泊逐渐出现在世人眼中。
后世之人想要看清己身前途,慕名而往。不知是因为方法不当还是其他原因,后世人望向湖泊中的倒影,除了什么也看不到外,无一不变得疯魔。
就这偏偏还总有人不信邪,一个劲的往明道湖跑。
“明道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水洼!”王逍到了后站在远处忍不住吐槽。
“确实……小了些。”李静依看着只有几平米的水面怔怔出神。
王逍观察了下,来旧址的人不少,大多都远远的看着。
水洼旁立有一块石碑,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如新。
“寻寻觅觅惑中行,混混沌沌道不清。红尘问路秋几度,湖在心间水在明。”
“湖在心间水在明,似乎解释了明道湖的打开方式。”李静依轻言出声。
“静依你对其也知之甚少?”。
“嗯,据记载,前来问道之人大多都疯了,根本没有明道可言。”
“这么凶险。”
“可惜了,又要疯一个。”
王逍正皱眉,忽听闻身旁之人叹息,于是循声望去。
水洼旁之人未曾达到了合道境,气息却格外强盛。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他大喊着“吾道光明!吾道灿烂!”,状若癫狂的驾云远去。
“赵杉。”
“你认识他?”
“他是大秦的一名散修,但据我所知他与皇室有些关系,主修精神之道,没想到他也陷入泥沼,无法自拔。”李静依略带惋惜。
“寻寻觅觅,混混沌沌。资质差的人看不到心中的湖,可以幸守清明。天资好的,走进内心得见真湖,不知是明道还是陷道。 ”
“所言不差,只怕这湖远没有那么简单。”
王逍他们琢磨时,又有不少外界之人赶到此处。相当多的一部分还停留在归元境。或许是和他一样没有明确前方的道路,想要借助此湖看清前路。
而进入合道境之人也可以观湖明心。
“还外界的天才,上去的不也疯了,切。”一些选择在远处观望的人不屑道。
“诶,越是天才疯的越厉害,真不知道明道宗当年从哪找的这片湖。”
人们正谈论着,又有外界几人上前,他们无一不是冠绝一方的存在。他们在外界享受着无数的光环,历经筛选才拿到了秘境的名额,也忍不住明道湖的诱惑。
结果一炷香时间过后,他们全都变得疯疯癫癫,像是丢了魂。身为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没有倒在浴血搏杀中,却意外困死在了毕生追求的道路上。
真不知是悲凉还是幸运。
观者大多倒吸一口凉气,这座湖属实害人不浅!
世人之所以趋之若鹜,还是明道宗当年靠它培养出了多名天骄大能。
有人说是招来他人嫉妒,多方联手将其覆灭。
有人说是明道湖出了问题。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们说明道城的小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道兄怀疑他们想通过自己人装疯来骗过众人?”
“说不得是他们想通过此种方式来报复。”
……
王逍和李静依听着旁人谈论,加之刚又疯了几名外界来人,实在邪乎得很,他忍住冲动没有贸然上前尝试。
几平米的水洼像面镜子,映照着外界的光景,哪怕狂风吹过也泛不起波纹。
“自己的道在何方,外物哪能说清。”王逍嗤笑摇头,准备同她离开。其间难免想了下关于自己的道途问题,谁知他眼前一暗,忽的面前出现一座庞大无比的湖泊。
湖泊平静如镜,清澈透明,而他孤身站在湖面上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不明白为何他没有上前却出现在这儿。难不成仅是因为思绪纷飞想了一下?
“呵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刚刚是害怕了吗?”
王逍望着这片天地反思。
“是啊,我还有事情没完成,我要采药救我叶姐,我要协助道灵兄对付潘家,还有与祖梦然的合盟,还要照顾凤庭筠等等,这些都没有完成,所以我怕了。”
明道湖,明道,他看向倒影,思索此湖的玄机。既然前宗门借此地培养出了前辈大能,为何后人会无端陷入疯执呢?
这片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和脚底下的湖。除此之外,连划过的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