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界由来

    鸿蒙山中，老道正如往常一样立于山巅观看世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红衣女子莲步轻移，缓缓来到老道的身边，同他一样望向眼前的云海，目光似乎穿过了无尽的空间，看着世间的每一处角落。

    “见过圣女。”老道见红衣女子来此，连忙向这女子躬身行礼。

    “太清掌教不必多礼。我只不过是她的化身而已，担不得您行如此大礼。”红衣女子连忙说道。

    老道望着眼前同那记忆中人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子，面露些许追忆之色，随即问道：“圣女久不出关，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也是感于最近的乱象才想出来看一看。妖圣曾经定下此界的天道规则，不许人间有仙，是因为过多的仙元力将会唤醒那个人。然而如今有神私自下界，还被魔族中人吞噬。若是此魔吸收了足够的仙元力，便会以另一种方式令他苏醒，界时整个天地将会面临一场浩劫。”红衣女子面带忧色说道。

    “圣女所言极是。希望神界之人能够有所约束，不再来到人界。可即便如此，随着时间推移，妖圣的定下的规则约束力逐渐减弱，人界也会有人证道成仙，如此一来，人界的仙元力也会逐渐增多，那人的苏醒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老道也略有忧愁。

    红衣女子说道：“当初在封印之时，妖圣大人已经有所预见，留下了诸多后手。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他的自有天命。”

    “天命难违啊。”老道叹了口气道，“只希望天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才好。”红衣女子闻言沉默不语。

    经过许久的安静，老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妖圣大人何时苏醒？”，言语之间满含关切之意。

    红衣女子闭上双眼细细感受一番，随即说道：“妖圣大人自上古一战后已经伤及本源，后又与灵尊一战，虽然将其打入轮回，但境界跌落。加之在人界多次使用神通从数万年前投影到现世，人前显圣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想要苏醒恐怕难上加难。即便醒来，修为境界也大不如往，实力十不存一。”

    “上古一战，四界崩碎，妖圣于虚无中开辟人界，抟土造人，可以说没有妖圣便没有人界。我师兄弟三人也是因妖圣而生，自当为妖圣而死。”老道言语充满激动之情。

    “太清掌教言重，妖圣大人自然希望你们好好活着，你们才是人界的守护者。”红衣女子目光真诚地说道。

    “若是妖圣大人苏醒，恐怕你。。”老道望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心中略有不忍。

    红衣女子却是展颜一笑道：“红绫既然是妖圣化身，自然为了妖圣牺牲一切，哪怕消失在天地间也在所不惜。”

    “一切都是为了妖圣。”老道略显悲痛道。

    “不，一切都是为了天地间的安宁。”红衣女子神情肃穆道。

    鸿蒙山上另一座山峰，一少年道士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双手掐诀放于膝盖之上，青萍剑则搭在双臂之上，周身笼罩在青色的灵光之中。

    一青年道士凭空出现在旁边，见少年道士如此，不由问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道士并未睁开双眼，仍是放出灵识，庞大的灵识自鸿蒙山向四方扩散，如今已经笼罩了大半个神洲，方圆数十万里之遥。

    “虽然被隐藏的很好，但是近日仍然能感觉到魔的气息，这种气息远超凡人，恐怕已经达到了天仙之境。人界不允许有如此境界的仙人出现，更何况还是魔族中人。我要将他找出来。”少年道士开口说道。

    “先前我也有所察觉，同时还有一股来自神界的强大气息，想必是某一位帝君下界。连帝君都对其束手无策，任其离开，你自认为你会比神界帝君还要强上许多么？”青年道士开口劝道，不想自己的师弟如此耗费灵力去做无用功。

    “神界帝君下界，也要受天道制约，修为境界至少下降一层，况且下界的也只是一道分神，实力不足其真身万一，自然无法留下一个天仙境的魔族。我如今全力施展神通，任他修为再高，也难以逃过我的灵力探查。”少年道士说话间，灵识已经覆盖了整个神洲，正跨过四海，向其余四洲扩散。

    神洲大地上，也有不少超脱境巅峰的大修士，他们都是隐居在深山之中，寻求成仙之路。当他们被这灵识扫过时，只觉得遍体生寒，在这无比强大的灵识面前，自己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面露震惊之色，心道：“人界竟然有如此强者。”

    正当此刻，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出现在此处，正是老道和红绫。

    “见过圣女，见过师兄。”青年道士连忙向二人颔首行礼。

    “玉清掌教，请停下吧。”姚红绫开口制止道。

    圣女开口，少年道士不得不从，随即收回灵识，站起身来将青萍剑负于身后，向圣女和师兄见礼。

    “我知你心中所想，想要将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姚红绫望着年轻道士说道。

    “圣女明鉴。”少年道士说道，“天仙境的魔族，绝对不可以存于人界。”

    “即便是魔族，也要受到妖圣定下的天道制约。然而他既然能够修炼到天仙境而不被发现，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姚红绫问道，如此深奥的问题令少年道士眉头紧锁。

    “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姚红绫一双美目望向远处天空，言语含有深意。

    “为何？难道妖圣在帮他遮掩？”少年道士不解问道。

    “并不是这样。”姚红绫解释道，“妖圣与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不会帮助魔族中人。如此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原因？”少年道士迫不及待问道。

    “妖圣认为找到他并除掉他，不能解决如今面临的问题。”

    “那如何才能解决如今面临的问题？”少年道士又问道。

    “妖圣在数万年前已经想到了办法，如今凡事只需顺其自然，不要过多干涉，所有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妖圣神机妙算，但愿能够如她所愿。”少年道士心中默默想道。

    “红花白藕青萍叶，三清原本是一家。”姚红绫缓缓说道，“你们三人，是妖圣取自神界之精，灵界之气，妖界之神所成的莲花所化，三清同气连枝，守护人界。你们的责任重大，千万不要因为些许小事便意气用事，影响了妖圣的大局。”

    “是，谨遵圣女之命。”三人一同向姚红绫颔首称是。

    “好了，鸿蒙山独处天渊，不在人界之中久矣，世上鲜有人知。四宗秉承鸿蒙之命，镇守四方，数万年来也算劳苦功高，不如于百年后开启山门，邀请四宗前来论道。”

    姚红绫说完，玉手一翻，一株古树出现在其掌心之中。

    “祈宝妙树！”青年道士惊道。

    姚红绫臻首微颔，说道：“正是妖圣苦寻数万年才终于找到的祈宝妙树。邀请四宗论道，鸿蒙山也需要有所表示，凡是四宗超脱境的弟子均可在此树面前一拜，至于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法宝，便看他们各自的机缘吧。”

    老道面带微笑开口说道：“圣女无私，想必四宗必定感念妖圣之恩德，尽心尽力守护人界四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