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面对恋爱脑恶灵打出的直球，苏山决定使用拖字诀。反正他演完最后一场戏就跑路，那么多恐怖片世界，被找到算他输。

    “你没事可以多想我。”

    苏山不爽道：“我为什么要想你。”

    “那样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及时出现在你身边。”

    苏山一愣，恶灵还记着对兔妈的承诺呢。

    “我知道有些人很在意自由，地位平等之类的，但我生来就这么强，没法体会弱者的烦恼，不过我有足够耐心等你想通。

    “你想追上我也好，想做回普通人也罢。只要你想我出现，我就能找到你。

    “接下来就按你的意愿行动吧。不管你选择怎样的道路，我都不会横加干涉。”

    说完，恶灵化为一团黑雾，将苏山裹住，还在他耳边低语。

    【我在新世界等你，苏山。】

    -

    恶灵离开后，苏山便把一堆失去“灵魂”的普罗米修斯骑士放到仓库——太空死灵和绿皮玩家可以凭贡献值兑换新马甲——然后返回玫瑰庄园。

    他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跟系统说自己和恶灵的约定，没想到系统一见到他就开始乱码。最后还恨铁不成钢地问他为什么身上都是恶灵的味道。

    苏山冷静地反问系统，为什么恶灵会知道他的名字。

    系统检索了半天历史记录，就一次背后骂老板的时候提到了苏山的名字，可是老板怎么会知道苏珊是苏山呢。

    不小心在恶灵面前暴露真身的苏山决定转移话题。

    正好利维坦的使者上门拜访。

    “你变性了？”

    苏山第一次看到钉子头穿白色的袍子，面容也从男性变成了女性。

    “你说的是斯宾塞，我是克里斯提。”

    “真巧，我有一个朋友也叫克里斯提。”

    知道地狱大祭司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没有多聊，握手的瞬间就将自己脑中闪过的记忆片段传给对方。

    克里斯提看到了另一个“克里斯提”，她的故事里有擅长梦中杀人的恶魔弗莱迪，还有与他抗争到底的三个女孩。

    苏山则看到了克里斯提与前任钉子头斯宾塞多年来的恩怨。

    -

    初次见面，克里斯提刚成年不久，因为不想和继母住在一个屋檐下便找了份宠物店的工作，以此表示自己可以独立。

    但碍于父亲的请求，她还是决定回老宅和继母好好聊聊，没想却发现继母带野男人回家，还把对方杀了喂怪物。

    继母亲密地称呼那个怪物为“弗兰克”。

    原来她的叔叔不是自杀或者失踪，而是变成了怪物，克里斯提带着奇怪的盒子逃跑，中途昏倒被人送到医院。

    醒来后她无意中打开了那个盒子，引来了钉子头为首的地狱修道士。

    按照他们的说法，打开那个盒子的人都要跟他们下地狱——盒子上又没写明注意事项，这根本就是霸王条款。

    好在克里斯提足够机敏，很快猜到家里发生的怪事和那个盒子有关，表示会带地狱修道士找到逃犯，让背叛父亲和继母有一腿的弗兰克叔叔代替自己下地狱。

    钉子头答应了。

    克里斯提回到家里，却发现父亲已经被叔叔杀死，一番周旋之后，恶人总算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可地狱修道士居然不守约定，还想把克里斯提带走，幸好克里斯提及时把哀痛之盒还原，地狱修道士才被送回地狱。

    这是克里斯提和斯宾塞的第一次交锋。

    从地狱大祭司手上逃脱的经历让她的名字成为地狱里的传奇，也许，利维坦就是在那个时候看中了她的灵魂。

    -

    第二次见面是在地狱。

    因为父母被杀，自己又满嘴胡言乱语，克里斯提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克里斯提以为没人会相信自己的疯话，谁知道她的主治医生正好是黑魔法爱好者，还收集了好几个类似哀痛之盒的东西。

    后来克里斯提才知道不同盒子有不同的称呼，但它们被统称为勒马尔尚迷盒。

    大概是为了纪念先后制造了超270枚迷盒害死无数人的玩具匠菲利普·勒马尔尚先生吧。

    总之，克里斯提的医生不仅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还拿到了她继母死亡时躺着的床垫，随后操控某个精神病人自残，用他的血唤醒了克里斯提的继母。

    之后更将数个病人投喂给那个怪物。

    多不公平，她的父亲死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却能重返人间。

    当医生利用自闭症女孩蒂芙尼打开迷盒进入地狱的时候，克里斯提也毫不犹豫地进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但她的父亲不在地狱，不在利维坦地狱——留下血字求救的是该死的弗兰克。

    克里斯提恢复理智，趁着继母报复当初拿她续命的渣男弗兰克的时候带着蒂芙尼一起逃跑，谁料医生又被利维坦改造成地狱修道士。

    好在克里斯提命不该绝，她拿着在医生家里找到的“钉子头”人类时期的照片——唤醒了对方生前的记忆。

    人类时期的他叫做艾略特·斯宾塞。

    这回，钉子头站到了克里斯提这边。

    虽然他们都不是医生的对手，但也为蒂芙尼破解迷盒争取了时间，她们在最后一刻逃出了地狱。

    -

    通过克里斯提的视角，苏山看到了地狱之主利维坦的本体，一个菱形的迷盒。其他迷盒都是仿照利维坦做出来的。

    而玩具匠制作迷盒参考的几何图案在古籍中被称为神印——所以地狱修道士留着玩具匠的命，就是为了让他在人间不断复制和传播神印。

    当然，对外销售的时候不能用神印这么神叨叨的名字，于是改成了以玩具匠名字命名的【勒马尔尚迷盒】。

    被这些外观精美的盒子吸引从而把它买回家的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盒子会把自己引向地狱。

    能够成为地狱修道士的灵魂少之又少，大部分没什么价值的灵魂会被直接投入【炎坑】，少数人——比如克里斯提的叔叔——则会被送入【个人的地狱】。

    除地狱修道士、工程师、隐者（骸骨龙）和闯入者外，利维坦地狱的大部分居民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咒徒，所以他们拼了命想要逃出地狱。

    斯宾塞帮他们实现了愿望。

    他成了他们的上帝。

    他还想在人间建立自己的天堂。

    ——

    讲个笑话。

    苏珊对利维坦说：没想到你本体是一个菱形的盒子。

    利维坦：你老公还是一团黑雾呢。

    苏珊：别胡说，他最多是我前男友。

    恶灵：我还是你的现男友和新男友。

    苏珊：……

    利维坦：如果你愿意做地狱大祭司，我可以帮你摆脱恶灵。

    苏珊：那我还是去找前男友吧。

    恶灵：我就知道你最后还是会选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