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们畏惧那撼天动地的劫云。
可在岳芽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看着那落下来的劫云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却想不起来。
手腕上那节丝线,自动的从岳芽的手腕脱落,飞向了那厚重的劫云。
岳芽亲眼见到了那节丝线钻入劫云的那一刻,化作一道劫雷顷刻间劈下。
这道天雷的威力更是比方才那道威力大上好几倍。
宗主们撑起的防御屏障顷刻间被余威震碎,将所有人掀飞出去老远。
唯有岳芽依旧无视了所有,站在原地银瞳盯着那劫云一动不动。
她好像听见了厚重如墨的乌云中传出了小声呢喃,却又无法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这让她不自觉的抬起脚步,往劫云中心走去。
越是往劫云中心靠近,耳边那呢喃声也是越来越大。
...
劫雷劈出了一个宽达千米的深坑,却独独留下了渡劫人身下的那块土地。
岳芽来到深坑边缘停下了脚步,丝毫没分给渡劫之人一个眼神依旧直直的看向天空中的劫云。
劫云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但她依旧无法听清楚劫云中的呢喃声。
尽管如此,她依旧仔细的听着。
天空中的乌云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丝丝缕缕的阳光开始透过云层,率先落在了渡劫人的身上。
随后乌云的口子被越撕越大,彻底将渡劫人笼罩了进去。
那人因为渡劫而导致的全身焦黑开始慢慢褪去,开始疯狂吸纳自身所亏空的灵力。
后山本就非常浓郁的灵力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个巨大的旋涡,疯狂的往渡劫者的体内钻。
就连那洒落在他身上的金光也被他疯狂的吸纳着。
灵气汇聚的气浪卷起了岳芽暗绿色的衣摆,似是要将她也卷进旋涡一并吸收。
岳芽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因为她这一身衣服是由自身的木灵力幻化而成,被强大的灵力旋涡吸引也还说不过去。
【天命者】
劫云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终于听清了那一直环绕在耳边的呢喃。
岳芽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懂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乏有那大气运之人。
他们往往都是受天道庇佑,一生顺遂无忧,即使有磨难,也将是其成就大道的磨炼。
这种人在修仙界,必定会受人仰望,最终飞升,成就无上大道。
说是天道亲生的也不为过。
想到此,岳芽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说她艳羡也好,嫉妒也罢。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
为何有些人终其一生苦苦追寻,竭尽全力地想要从那犹如深陷泥潭一般令人窒息的生活中挣脱出来。他们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泪水,历经了重重艰难险阻,然而到最后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反观那些被称为“天命者”和拥有“大气运”的人呢?他们无需费力拼搏,努力就会有回报,仿佛天生注定就能高高在上地站立于那遥不可及的云端之巅,俯瞰着芸芸众生如蝼蚁般的忙碌奔波。
岳芽把自己的心情归咎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不由的的笑了一下。
“我果然是个坏东西啊。”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那大坑中心的‘天命者’恰巧在这时恢复了意识,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一抹暗绿色的衣摆从大坑边缘处一闪而逝。
...
岳芽徒步回了碧莹山。
这种状态她也摸索了一阵子,找到了方法解除,并为其命名为---无像身。
安抚好鹤羽跟白雪后,岳芽这次是正儿八经的闭关修炼。
磨损的识海最终用了整整五十年才修复完毕。
但她也没急着向外宣布出关,而是偷偷摸摸的扎进了藏书阁,依旧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这一待,又是过去了很久。
易日。
被包围在书山里的衡老‘吧嗒吧嗒’两口岳芽给的醒魂烟,吐出雾气后缓缓说道:
“差不多该消气了吧?”
一身红衣的岳芽放下手中的一本道法集,揉了揉眉心。
“什么?”
“你该出关了。”
衡老的声音苍老,但却格外的柔和,让人听着并不反感。
“可我还没找到适合我修炼的道法。”
“我这里能看的不能看的道法心得你都看了个遍,每一本你都嫌弃的紧呢。”
“那也不能讲究的随便修习一种道法吧。”
岳芽有些悻悻的合上了手上最后一本道法集。
“你呀你......”
衡老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去看看吧,再不出关,你那好兄长跟好师侄就要累死了。”
“啊?”岳芽不明所以。
“你打开乾坤玉诀看看就知道了。”
岳芽在储物袋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了放在储物戒里落灰很久的玉珏。
一打开。
无数条消息疯狂的涌了进来。
原来。
只有岳芽这里还在岁月静好。
外界,各大势力与那灭天已经起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冲突。
那灭天格外会收买人心,他们像是起义的革命军。
将曾经受过大宗门、或是修仙世家欺辱过的人全部吸纳了进去。
试问哪棵树上不长几颗歪瓜裂枣呢?
更何况是庞大的宗门或是各大修仙世家呢。
总有那么几个欺男霸女,仗着自己手上那微不足道的权力,欺压那些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
往往这个时候,就会有灭天的人来拯救那些被欺压之人,将这些可怜人纳入麾下,折服于暗处,等待时机。
灭天用了这种方法攻打下不下三个宗门,两个修仙世家,屡试不爽,搞得其他宗门人心惶惶。
现如今。
问仙宗也中招了。
起因是一个内门的杂役弟子,被一个内门的‘老鼠屎’冤枉偷了其偷了他的幽兰草。并且从杂役弟子的储物袋里真的搜出了一株三百年份的幽兰草,坐实了杂役弟子的罪名,并且生生承受了十鞭刑。
而事实的真相则是:
这个杂役弟子为的能够凑齐炼制洗髓丹的灵药,一天接了好几份的任务,累的一天眼皮都睁不开。
结果刚把洗髓丹中最尊贵的幽兰草买下,却不料这一幕被一个总是欺负他的内门弟子看到了,把人堵在了去往丹峰委托炼丹的路上。
抢了那位杂役弟子辛辛苦苦攒下的所有灵植不说,还受了执法堂的十鞭刑去了半条命。
在杂役弟子养伤期间,那内门弟子还不忘去其住处嘲讽,并把一口粘痰吐在了杂役弟子脸上。
而那名杂役弟子呢?
按照一些爽文小说的套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他,应该开始发愤图强,逆天改命,最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可那终究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
现实中,则是非常残酷的 。
那位杂役弟子不会遇到为其逆天改命的贵人。
也没有什么隐藏的身世,灵根也是真的杂,根本不会有报仇雪恨,沉冤得雪的戏码。
人在这种压迫下早晚都会疯的,一种是伤害自己,而另一种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位杂役弟子就是第二种人。
灭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并且为其提供了无色无味的毒粉,筑基以上修为的修士,只要粘上那么一点点,毒性就会慢慢融穿筋脉,使其慢慢的变成一个无法继续精进修为的废物,修为越高的月无法恢复。
于是。
那位杂役弟子,把一整包的药剂分别撒进了外门弟子的共用的井水里,和内门弟子每天都要泡灵茶的灵泉水中。
而他作为杂役弟子,借着为灵泉打扫的名头,偷偷把毒粉洒入灵泉简直不要太简单。
下毒成功后,这人留下遗书,直接吊死在了自己的住处。
可笑的是,没有人注意到他消失不见。
还是事发后,才找来了这名杂役弟子居住的简易草屋。
而这时,尸体早已高度腐败的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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