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被朱雄英推进偏殿,就看到老朱一身短打,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
这老登想要作甚?
一时间,虾仁有些懵逼。
老朱见到虾仁,顿时怒喝:“小子,你不是觉得很委屈吗?不是想揍咱吗?来啊!咱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老朱猛地向前跨了几步,朝着虾仁一拳打去。
一头雾水的虾仁不及防备,脸上挨了老朱一拳。
脸上的痛楚让虾仁勃然大怒,憋在心头的诸多情绪瞬间爆发,这时候也不管老朱的身份,反扑上去。
就算是死,死前也要揍这老毕登一顿。
老朱不愧是马上天子,虽年过五旬又养尊处优多年,身手依旧矫健出拳如风。
“咱身为皇帝,一再的迁就你,你憋屈个屁,咱才憋屈!”
“砰!”
虾仁挨了一拳。
“咱妹子向着你,咱标儿向着你,你还委屈个屁,咱才委屈!”
“砰!”
虾仁挨了一拳。
“咱大孙要跟你走,咱闺女要跟你走,你还难过个屁,咱才难过!”
“砰!”
虾仁挨了一拳。
虾仁摸不清套路,在老朱的怒吼声中,身上又挨了三拳。
老朱出手劲道十足,击打在虾仁身上虽不在要害,依旧让虾仁痛入心扉。
虾仁的狠劲被激发,拼着硬挨老朱一拳的同时,也一拳打在了老朱的脸上,二人双双退后几步。
老朱揉着脸颊,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上一次挨打是什么时候,老朱已经忘了,也没想到,当了皇帝,还有人敢打他!
虾仁弯着腰不断地揉着肚子,见老朱神情有些呆滞,打已经打了,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本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趁你病,要你病!
多打一拳赚一拳。
虾仁朝老朱扑去。
“本少只是送个礼,你这老毕登还想杀我!”
“砰!”
老朱因为恍惚,反应慢了一些,挨了虾仁一拳。
“本少放着香车美人不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帮你,你这老毕登还想杀我!”
“砰!”
老朱挨了一拳动作有些迟缓,被虾仁抓住机会又挨了一拳。
“本少自掏腰包给你打工,你这老毕登……呃……”
老朱不愧是从战场上冲杀出来的皇帝,挨了两拳反应过来迅速反击,化解了虾仁志在必得的一拳,反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老朱凭着这一拳,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接下来,场面也不是一边倒。
虾仁挨了两三拳,往往也能给老朱来上一拳。
门窗的缝隙里,有几双眼睛在关注着。
看着看着,这些眼睛里的紧张不安,变得兴致勃勃、晶晶有味。
马皇后见差不多了,就推门而入!
…………
一个半小时后。
沐浴更衣后的老朱和虾仁,坐在了酒桌上。
虾仁鼻青脸肿,鼻孔里还有一丝血迹。
虾仁只觉得全身都疼,挨过老朱拳头的地方更疼,可看着老朱脸上的淤青,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能打老朱,敢打老朱,普天下也只有虾少了。
这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又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虾仁的脸肿得像个猪头,龇牙咧嘴的样子更显得滑稽,老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马皇后、朱标和朱雄英也笑了。
气氛变得融洽!
“父皇,虾弟,喝酒!”朱标趁势斟酒。
老朱端起酒碗,说道:“小子,普天之下,敢打咱的人,除了妹子,也就你小子了!”
说着老朱一饮而尽。
虾仁什么话都没说,端起酒一饮而尽。
老朱在历史上是什么性格,这谁都知道。
以帝王之尊不惜下场跟虾仁打一架,以此来化解双方心中的憋屈,这种行为可谓是旷古绝今。
姑母说得对,立场不同思想不同,应该相互谅解求存同异
老朱这么给面子,虾仁是一个豁达之人,当即就一杯酒泯恩仇,将之前的不快、委屈、憋闷,悉数刨除。
“虾儿,吃个鹅腿。”
马皇后亲自夹过来一个鹅腿。
“虾弟,喝酒!”
太子朱标亲自斟酒。
“小子,朝咱挥拳毫不迟疑,喝酒怎么能这么怂,干了!”
老朱一次又一次地端起酒碗。
虾仁喝了个酩酊大醉。
朱标和朱雄英将虾仁扶走。
马皇后拿出老虾送的茶叶,泡了一杯茶放在老朱的面前,手指触碰他脸上的淤青,柔声道:“重八,委屈你了!”
老朱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沉声说道:“于公于私,咱都没什么委屈可言!”
于公,虾仁对大明的重要性。
于私,就老虾的那个视频,足以抵得上一块免死金牌。
老朱摸着脸上隐隐作痛的地方,又笑着道:“话说回来,这场架打得真是舒畅,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就是这小子的下手有点重!”
马皇后拿出药膏,一边擦拭一边嗔道:“你下手更重,看把虾儿打成啥样了!”
想到虾仁的模样,夫妻二人双双地笑了起来。
“重八,你早就派使臣出使倭国,这事为何不告诉虾儿,让他天天急得上火!”
“咱就是想要看看虾仁的品格和本事,妹子,这事不要透露给虾仁,咱还要继续看戏,看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对了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重八,连这点小事都不让我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我?”
“这本来要告诉你的,就是咱一时间忘了,妹子,什么事咱都不敢瞒着你,这你一定要相信咱!”
“是吗?那地主家的四小姐……”
…………
到了夜里,府里的欢声笑语依旧不断地传来,听在沈宛儿的耳中,觉得特别刺耳。
有人欢喜有人哭。
可为何哭的总是沈家?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哥哥,沈宛儿的心里充满了怨念。
突然,窗户被轻轻敲响。
沈宛儿神情一变,急忙轻轻推开窗户,一道纤瘦的身影跃身而入。
“沈郎……”
纤瘦身影一声悲呼,扑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人,泪珠滚滚而落。
“霜儿,你怎么来了,快走!”
“婉儿,我要带走沈郎!”
沈宛儿摇头道:“现在大哥不能动,动则必死无疑,霜儿你快走!”
“不行,我……”
霜儿的双手上出现两把短剑,护住床榻上的沈黎,双眸注视着窗户。
沈宛儿也反应过来,看向窗户,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外站着抱剑的叶秋。
叶秋露出笑容:“凌霜,没想到真能等到你!”
凌霜冷然道:“叶秋!”
叶秋点头道:“你知道我就好,你恩将仇报,刺杀我……男人,来了就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