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挂断电话后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他已经从医院检查完回来了,身上包着的一些伤口看着很吓人,但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不过是额头上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那一钢管本来要结结实实的砸到他头上,关键时刻对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歪倒在地。
钢管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额头,流了一脸血。
另外几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李靖瑜脑震荡加一身皮外伤,韩前祯左臂骨折加一身皮外伤,除了他就剩两个兄弟没住院。
他正在思考最近得罪了谁,让对方使这种阴招来对付他。
要说最近唯一的波折,就是几个月前他跟李靖瑜韩前祯用零花钱盘下一层楼搞了个电竞酒店,前不久有人来找他们想买下这层楼。
由于价格太低理所当然的被他拒绝了,临走时那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越想越觉得是,最近酒店刚装修完,对方怕不是打着直接教训他们一顿后花点小钱捡大便宜?
哪有那么好的事?
祁望摸着头上浸了血的纱布,扯出一个阴戾的笑容。
楚白袅背着从门卫室取出的书包打开大门,看见包着纱布的师兄吓了一跳。
只见祁望不仅头上包了一大块,就连露出的手臂,双腿也全都包着纱布。
“哥?”她把书包扔在玄关柜上,换好鞋便扑过去,“你怎么了?怎么伤这么重?”
【查清楚那群人的出生时间,我今晚就要咒死他们。】
系统大惊失色:【冷静啊仙尊!今天已经搞出不少动静了,这只是个低等级位面,您出手次数太多会引发世界异常的!】
相较于楚白袅表面上好担心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实际上心情幽暗到想拿出咒术当场杀人。
祁望则双手接住扑过来的便宜妹妹,再顺手搂近了一些。
闻着她身上凑近了才能闻到的馨香,产生了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他放开楚白袅,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遍,随后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指骨分明的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去,用掌心的肌肤感受着少女嫩滑的脸,“小袅怎么了?我感觉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楚白袅覆上祁望的手背,因为在低等级位面使用符篆,而导致身体遭受反噬变得发白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
“我的脸色很苍白吗?或许是因为一直没怎么运动今晚运动超标了吧,相比于我哥的情况更重要吧?哥怎么了,怎么受这么多伤?”
祁望总不能说自己打架打的,他沉默了几秒,说道:“跟朋友骑机车摔的。”
楚白袅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谁家好人骑机车会摔成这样,说些谎话来哄她。
不过她也没多问,两人在客厅闲聊了一两个小时后各自回房间了。
祁望坐到桌前正准备动手查一查酒店那个男人的底细,打开电脑的一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各种推送新闻惊到了。
“爆!!!”
营销号们最喜欢起这种充满噱头的标题,但从未有哪一刻爆字占据如此大的版面。
鼠标轻移,点了进去。
b市有名的企业家在互联网上痛哭流涕的发出一个视频,将自己所做的违法乱纪的事件一一说明,并实名举报多位企业家与高官,各种犯罪记录及证据全平台可公开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这不能不爆啊!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b市暗地里竟然藏着如此黑暗的一面?
视频里那个干瘦的男人面色苍白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以前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一股浓浓的荒诞感扑面而来。
由于爆出来的证据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波及程度之广迅速引起全国热议,相关部门第一时间想删除视频,却没想到怎么删也删不掉,只能连夜加班开会商讨方案,随后迅速发表声明。
并表示法不能向不法让步,一定会迅速调查秉公执行让全国人民监督。
这一晚有多少人因此失眠,惊慌,恐惧,兴奋……
楚白袅不得而知,她看完书在床上睡得香甜。
刚好放周末,起床便瞧见自己师兄已经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了。
祁望笑得很温柔:“小袅起来了?快来吃饭吧。”
楚白袅看着师兄裹着纱布冲她笑的样子心疼得不行,走过去扶住他,“下次点外卖吧哥,你都受伤了,好好休息啊!”
祁望顺着楚白袅的搀扶坐下来,明明自己也经常点外卖却自然而然的说出了那句话:“外卖不健康,我来做饭,没关系,都是皮外伤,小袅要是担心等会帮哥换药就知道了。”
不想让小袅吃外卖,想让小袅吃他做的饭。
每次看到小袅吃得那么香,他也由衷的感到满足。
祁望又伸出手指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明明可以自己换药却自然的提出让小袅帮忙换,心里有一股私心撺掇着他这么做。
小袅在吃饭的时候也很漂亮,端正的坐在餐桌前,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古时的大家闺秀,白嫩的脸颊微微鼓起,轻轻咀嚼着。
祁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不敢多看,垂着眸认真吃完了早饭。
楚白袅虽然疑惑师兄为什么要盯着她吃饭,但无脑的认为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吃完饭后祁望拿出药箱,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少女给他换药。
楚白袅站在他身前,一圈一圈的拆开包裹着他额头的纱布,祁望闻着近在咫尺的馨香,看着少女洁白细挺的脖颈,狼狈又难受的闭上眼睛。
身体僵硬得不行,心里却因为小袅的靠近感到既甜蜜又烦恼,甜蜜的是小袅离他这么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的小绒毛,烦恼的是……十九二十的,总有些精力过剩。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觉得完了。
原来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
楚白袅看见祁望闭上眼,关切又心疼的问道:“怎么了哥,很疼吗?”
少年额头从左侧顶部,一条绽开皮肉的划痕延伸至右眼眉骨,想来要不是他躲得快,右眼还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没有,一点都不疼,小袅放心上药吧。”祁望睁开双眼,仰视着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触手可及,那双黝黑的瞳孔毫不掩饰般的、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