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相信你吗?”珍躺下来枕到他胳膊上,“分手后,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很难过很难过。”
分手当然要分干净不能藕断丝连啊!
当然,楚白袅聪明的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在图书馆和家里查阅了大量资料,终于找到了一种魔咒。”
“是一种不管你在天涯还是海角,我都能时刻知道你方向的魔咒。”
楚白袅唇瓣微动,“什么魔咒。”
珍摸上他小腹的肌肉,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只要我们发生关系,以你留在我体内的东西作媒介,我就能随时定位你。”
“什,什么?”楚白袅脸色爆红,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想知道我在哪里,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愿意?”珍撑起身,掐住他的下颚,宝石般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危险。
楚白袅舔了舔唇瓣,压下心中不妙的预感,绞尽脑汁的思考该如何打消珍的想法。
“首先,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只要我不愿意,就算你知道我在哪里,你也永远无法找到我,除非你把我关起来,囚禁起来。”
“但是你不会这么对我。”
珍咬住唇,神色阴郁的看着烛光下他英气的脸。
就算被绑起来似乎也一点不害怕一点不着急。
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
“其次,珍,我有想过跟你的第一次,不管是在结婚前发生还是在结婚当天晚上发生,我都希望发生关系时,我们彼此都对对方充满爱意。”
“我希望是我们彼此主动彼此尊重,完成灵与肉的结合。”
“而不是在这里,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一个仅仅只点了两根蜡烛的房间里。”
楚白袅见她沉默下来,继续说道:“你想要知道我在哪里,我可以给你一份我的血液,教你东方的神秘术。”
“你能通过我的血知道我在哪。”
珍眯着眸子歪着头,似乎正在思考。
不安啊,很不安啊,他说的是真的吗?
“别做让我生气的事,珍,现在,解开锁链。”
别做让他生气的事……
这句话宛如炸雷一般,炸在她耳边。
珍突然感到很委屈,特别特别的委屈。
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珍死死的咬住唇瓣,但心中的害怕还是督促着她起身拿过魔杖给楚白袅解开了锁链。
不能让他生气,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哐当”一声,铁链砸到地上,仿佛也砸到了她心上。
别做让他生气的事情。
心里跟鼻尖传来的酸涩愈来愈浓,她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将楚白袅身上的锁链都解开后,珍安静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低着头,披散的金发将她的脸全都盖住。
手掌无意识的拽着睡裙,麻木又痛苦的想着,对方现在能行动了。
一定会立刻离开她吧?
会彻底离开她吧?
毕竟她绑架了他,还把他关起来锁到床上,肯定对她很失望吧?
自己又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
他一定彻底厌恶自己了对不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她只是,她只是很爱他而已。
眼前出现了一双白皙宽大的脚掌,珍木讷的抬起头,露出哭花的脸。
楚白袅心疼的替她擦了擦眼泪,像抱洋娃娃一样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坐到床上。
“用魔杖帮我清洁一下,珍。”楚白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珍坐进久违的温暖的怀里,迷茫的拿起魔杖,念出清洁咒的咒语。
直到楚白袅抱着她躺到床上时,她才后知后觉的确定这不是梦,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大声哭了出来。
楚白袅心疼的拍了拍她瘦削的背,“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瘦了很多。”
“我,我吃不下去。”珍兀自哭得伤心,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他身侧,死死的拽着他胸口的衣服,哭得抽抽搭搭的。
“每天的三餐跟睡眠,一定要保障好,知道吗?”楚白袅在烛光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
“你没有错,珍,你的野心,你的展望,都没有错,我也希望你可以站到你想站到的位置上。”
珍悲伤的看着他,似乎在问,既然她没有错,为什么要离开她呢?
“因为我不能接受你的欺骗,如果一开始你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事情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对待爱人应该坦诚。”
珍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像小猫一样依偎在他身侧。
“我给你我的血,教你怎么定位我的方向,等你继承亚莎琳德拉家族后,就给我寄信,好吗?”
珍细细的眉头一皱,从难得的温情里挣脱出来,带着哭腔问道,“你,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我会离开学校去我母亲那里,跟我母亲告别后离开这个地方。”
“珍,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
珍虽然难受,但没办法改变对方的想法,并且她老老实实的记着。
不能做让他生气的事情。
至分手后,两人相互依偎着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楚白袅在已经清醒的珍唇角印下一个吻,随后穿好衣服转身离去。
珍木讷的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阵,她才起身。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位优雅矜贵的贵族小姐。
楚白袅提着箱子离去时,珍跟同学们一起站在校门口目送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一年后,珍从魔法学校毕业,正式进入魔法部工作。
魔法部的众人原本以为她只是来镀金的,却没想到她就像个疯子一样随时随地冲锋在一线。
魔法世界使用魔法作恶的巫师不在少数,更甚者早已发展为宗教。
大肆宣扬拉帮结派。
偏偏这些毒瘤如附骨之俎,难以祛除。
珍在魔法部一线拼杀一年后,用魔咒改头换面花了两年时间,在黑魔法巫师聚集的宗教中混到了高层。
随后跟魔法部的人里应外合,一举剿灭了黑巫师的老巢。
主教也被迫潜逃。
与此同时,以她的出身,她的功绩,她在魔法部的职位也一升再升。
破格坐到了别的巫师要花数十年才能坐到的位置上。
但珍的晋升之路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没人能有她这么拼,拼命的同时,她的实力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作为回馈魔法部破格提拔的报酬,三年后,珍率领一众巫师于阿贝湖湖畔成功击杀了潜逃许久的主教。
到此为止,盘踞在魔法世界上百年的毒瘤在珍的手上成功终结。
无数媒体大肆报道,将她誉为近百年来最伟大的巫师之一。
而族里一直咬着嘴不松口的那群人终于将亚莎琳德拉家主之位交到她手上。
珍接手家族后冷酷无情大刀阔斧的开始整合,直到她彻底将这个庞大的家族握进手心。
而从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近八年时间。
珍按照楚白袅母亲所说的方法,用他当初留下来的血液,寄了一封信出去。
在焦躁等待的某一天,她从魔法部大楼离开时,突然顿住,僵硬的转过身。
只见不远处身着唐装的青年,拿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冲她展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