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去领地了么——
也是,她早该想到的,师兄怎么可能离开她,自己一个人去另外的地方?
“小姐,你在想什么?”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响起。
面前的男人微微低头,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带着快意与愤怒。
为拥抱到她而产生快意的同时也为觊觎她的王子而感到愤怒。
楚白袅发现自己的容忍度跟接受度真的很高,比如师兄隐瞒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自己都视而不见。
又比如师兄从一个跟她差不多高比她干瘦很多的女孩模样突然变成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自己竟然也接受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童话,连人鱼都能变成人,那缩骨又咋啦?
她这样告诉自己。
“我在想——”楚白袅缓缓开口。
搂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炙热又强势。
“你真是一个很不礼貌的男士,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便将我带进舞池?”
“呵。”男人从喉间发出一丝轻笑,借着天花板上的微末灯光去看她面具之下瘦削的下巴跟殷红的唇。
“小姐,刚刚我若不邀请您跳舞的话,您身边那位男士就要邀请您跳舞了。”
他脚步调转,两人从舞池中央共舞到舞池边缘,隐没进黑暗中后他猛的将楚白袅扣进怀里,抵到一根粗大的柱子角落。
“或者您其实更想跟您身边的那位男士跳舞?”
他身体滚烫,火热的呼吸喷洒在楚白袅的狐狸面具上,楚白袅看清了他的眼。
那双阴郁又疯狂的眼,就连一丁点辛德瑞拉的影子也看不见。
他的另一只手抵到自己的脖子上,大有一副如果说错话就要掐住自己的架势。
不过嘛。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师兄越是疯,她就越想反抗。
楚白袅唇角勾起一抹笑,想也不想便屈膝撞向辛德瑞拉的小腹。
辛德瑞拉没来得及防御,被她一下子撞倒进对方怀里。
楚白袅接住他跌倒的身体,让他跪到地上,自己顺势蹲下抱住了他的脑袋,轻声询问,“我想不想跟他跳舞跟你有什么关系?”
辛德瑞拉因为剧痛粗喘出声,他嘴角咧开,发出细细密密的笑声,从哼笑到闷笑。
突的他双手迅速按住楚白袅的肩膀,抬脸便啃了过去。
面具与面具相碰,四瓣殷红的唇相撞。
炽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肩膀摁住她的脑袋,宛如瘾君子般渴求的索取。
楚白袅推不动踹不动,于是伸手拽住他的头发,不过轻轻一扯,便将他的假发扯了下来,如瀑布般的棕色长发瞬间披散到两人脸上。
楚白袅强硬的掰开他的脸,在他不断逼近的空隙里哼笑问道:“辛德瑞拉,好玩吗?”
她明显的感受到摁住她的男人身体瞬间僵硬,周围的人影与声音在此时都仿佛离他俩而去。
她们躲在角落的柱子阴影里,两两相望。
不知过了多久,辛德瑞拉才咧开唇笑出声,他坦然的揭开面具,露出侵略性极强的俊颜。
他将楚白袅抱坐到自己身上,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满足与兴奋,“哎呀,被楚阿姨发现了呢。”
他甚至伸脖子继续在楚白袅唇上碰了碰,那双狭长阴暗的眼带着一股平静的疯劲,“楚白袅,袅袅,你见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亲爱的,你真让我着迷。”
楚白袅扯唇,“之前叫楚小姐,楚阿姨,现在叫我楚白袅叫我袅袅,怎么,彻底不装了?”
她还是有些生气。
如果师兄一开始便是这副模样自己不会嫌弃他也不会怎样他,自己会跟他在一起,就像之前一样。
但师兄一开始便是那副乖巧小女孩模样,装得可怜单纯又善良,让她生出保护欲代入了长辈的角色,现在撕破真相之上的伪装。
告诉她那可怜的小鹿男孩是假的,娇弱得让人怜惜的模样是假的,眼前这个疯到会在舞会上把她摁着亲的男人才是真的。
她心中产生了一股被欺骗后的愤怒感。
辛德瑞拉吻了吻她的手指,虔诚的蹭了蹭,“我早就不想叫你楚阿姨了,袅袅,我想抱着你,想亲你。”
“你看,你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棕发散开,蓬松又凌乱,将他锐利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显得没那么侵略恐怖了。
但那双眼仍旧黏腻腻的,视线好像一条蛇,蜿蜒攀爬,将她捆在中间。
楚白袅没说话,只是平静道:“我以为你不知道你是男的,原来你不仅一早就知道,瞧着这熟练的模样看来还经常以男人的身份出行啊。”
“辛德瑞拉,看来骗我真的很好玩。”
辛德瑞拉像之前那样瘪嘴,想去蹭她,见她躲开后,俊脸瞬间垮了下来,大手像铁钳般掐着她柔软的腰。
“我可以解释,不过不是在这里,袅袅,跟我走吧。”
走你爹的大头鬼!
楚白袅一把将他掀开,“滚。”
“滚?”对方再次不依不饶的贴过来,仗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抱住,“那可不行。”
“袅袅,我现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认出我了,你得跟我走,安娜达莎跟杜苏拉我会派人送她俩回去。”
楚白袅拒绝,“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我要带她俩回城堡。”
辛德瑞拉皱起眉,他当然相信对方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可比起放她回城堡,自己更想带她走。
瞧见对方抿直的红唇,辛德瑞拉叹了口气,了解她的为人便知道她做好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只得垂头丧气的去蹭她的脸。
“好吧好吧,楚阿姨,袅袅,你想回城堡就回去吧,不过回去前让我再亲亲好吗?”
son[儿子]
“我喜欢您喜欢得紧啊,喜欢得心尖都疼了,您摸摸,您摸摸您son的心——”
楚白袅心中刹那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你他*说什么鬼话?”
辛德瑞拉神经质的闷笑出声,他舌尖顶了顶被扇发麻的脸,“不是吗?您不是还准备嫁给我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