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软就要栽下,仁杞笑盈盈提着我衣领:“再装揍你!”
“好嘞。”
我当场站了个端端正正,对他深鞠一躬。
“敬爱的龙神大人,请问我要如何弥补我的过错,助您解封,夺回龙体如何?”
“噗……”他捂嘴笑起来,又咳了两声配合我演出:“行,就听爱妃的。”
啊?爱妃?
我正一脸懵逼,他已不掩笑意,搂着我飞向冰棺。
走近才发现,那锁链足有我脑袋那么粗,还是五条!沿着锁链寻去,四条拴住龙体四足,一条拴住龙颈。
没有十年的挖坟之仇,谁能造出这么粗的链子?这祖宗忒有钱了,就是不干正事儿,留点给后人也比去惹龙强啊!!
玉龙就这样被锁在脚下的冰层里沉睡,我都能清晰的瞧见那华光润玉的鳞片,还有白玉晕粉的龙角。
“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何叫玉龙山了,玉龙它太漂亮了,整座山的灵气都仿佛来源于它。”
仁杞勾唇浅笑:“夸吾可不能用漂亮。”
我思虑:“那用…漂漂亮亮?”
“啧!”他龇牙把我捏成大饼脸:“吾最近发现你愈发贫嘴,胆大包天。”
“那还不是您宠的~”我在他胸前小猫似的拱了下脑袋,趁他愣住时,顺势跳开了。
“咳咳,”他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良久才语气严肃起来:
“阳禾,吾可能需要你的血来解封,说实话,阳家的棺术虽是在吾的点拨下,一点一点发扬起来的,但有朝一日用在吾身上,吾还从来没想过。”
我阅读理解了一下他的话,向他举手:“也就是说,你协助阳家发扬棺术,但是你不会解?”
他好似咬住了后槽牙。
我当即一本正经:“方才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嘤嘤嘤……”
“哦,要血是吗?三十分之一滴够吗?”
他蜜汁微笑:“嗯,一滴装满一缸的那种。”
我脚下一拐,忙不迭给他捶腿。
“不需要多少血,就像解封玉册一样即可。”
“那没问题。”
我掌心凝出冰刃,咬牙划向指尖,血珠顺着伤口齐齐飞向锁链,血液刚碰上金光,就如同火焰燃烧薄纸,势不可挡。
我发丝妖扬,回头兴奋瞧着仁杞,他脸上是隐忍的期许。
可是下一秒,他脸色骤变,当场半跪在地,仿佛被人扼住喉咙般双手死死扒着脖颈。
“仁杞!你怎么了?!”
我惊呼着,回头发现那五条锁链不仅没有解封,还瞬时紧收,沉睡的龙体被这股力量重缠,发出了震慑又悲悯的嘶鸣。
不对!
一定是我血的问题。
我慌了,而我血的力量却源源不断被锁链吸出,任我如何用冰刃斩都无济于事。
不行,这么下去,仁杞一定会重伤。
这一刻慌得没招了,我急不择路,当场朝着锁链扑过去,张嘴就把血给舔了回来。
“啊烫烫烫!!”
金色锁链加我的血跟特么滚开水似的,我当场就被烫成了蚂蚱。
我正吐着舌头原地暴跳,强劲有力的手就这样揽了过来,将我拉入了怀里,仁杞一手搂着我,一手运着灵力。
我吐着快没知觉的舌头,欣喜的问他:“能洗(仁杞),内哎洗了啊(你没事了啊)?”
“……”
对于我的大舌头,他肉眼可见的凝噎。
“张嘴。”他急急的呵斥。
我想也没想,张嘴闭眼。
难道又要一吻治病了?
可他现在附身在贺遥身上啊?他应该会显出真身才会对我下手的吧?
还是打个虚眼儿,情况不对揍他!
然而我想多了,他掌心运出冰冰凉凉的灵术,在我舌头上来回铺洒,没一会儿我舌头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某龙见我没事了,发出了灵魂一问:“用舌头舔,你怎么想的?”
我:“……”
“敢情还救错了是吧?”
他偏头隐忍了片刻,才郑重其事的起身查看情况。
锁链除了沾染我血的地方有一小块褪色,其他地方都恢复了正常。
仁杞站在旁侧,盯着褪色的地方,表情凝重。
“你的血的确可以解封,锁链缩紧是因为另一股力量。”
他转身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仿佛在确定什么。
我被他看得一脸懵逼,揉着跳酸爽的腿,一瘸一拐的起身。
“我就说鸡蛋肯定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换我我也不会用同一种解封方式这么简单,那股多出的力量,可能就是他们的圈套。”
“确实。”仁杞语气不轻不淡,分明没认真听。
“走吧,”他佛去了衣衫上的冰碴子,转身朝洞外走去:“”这封暂时解不了了,吾要查清这股力量的来源才行。”
“啊?哦……”
我赶忙捡上了我的包,看了一眼那漂亮龙身,只叹可惜跟了出去。
我边走边疑问:
“我们现在不是在庙底下吗?洞口出去是哪里啊?”
冰洞里有很多精致的冰花,我才发现一个问题,我居然并没感觉冷。
“没有洞口,吾只是要到前方去,半桃槐树更好施展。”
他说着,已经停住了脚步,伸手召出那棵奇怪的拼接树。
近距离观看它,让我想起了仁杞讲皎皎故事时,提到的那个种子。
我诧异:“这,这不会是我祖宗给您交易的那个种子种出来的树吧?”
他偏头一笑:“竟然被你猜到了。”
语罢我眼前一阵白光,只觉仁杞带着我在极速上升,不过一眨眼,我就一个踉跄回到了石庙外。
虫鸟低鸣,阳光明媚,阳晨正安静的坐在庙中泉水里,身上的黑色筋纹已消失殆尽。
“仁杞大人,阳晨他好像好了耶!”
我欣喜大呼,那石庙后面一个身影瞬时窜向了山下的密林。
速度很快,我只能依稀辨认出它长长的尾巴,应当是条蛇。
“帮忙看娃的走了哈…”我弱弱的问着,仁杞只点了点头,对着自己额间一摁,贺遥的身体轻轻倒在草丛上。
仁杞显出了真身。
他一出现,仿佛众山为他臣服。
仁杞浅笑着,对我一挑眉:“傻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