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再次醒来时,还未掀开眼皮,光是自己身上盖着的这床盈如流水的锦被,再闻着熟悉的玉兰香,卿野便已猜到自己定又是在南肆渊的寝殿之中。
卿野光是一想起昨日的荒唐春光,便恨不能挖个坑撒点土把自己给埋了!
因着这次没有服下药性极烈的合欢散,所以卿野关于昨天的记忆也不再只是些散落的碎片……
他甚至还能清晰的记得汗珠从南肆渊额间滑落的样子……还能记得他握住自己腰间时掌心的温度……
然后他自己……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声音啊……救命……
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
好尴尬啊!!!
卿野生无可恋的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两只脚一扑腾,将整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
结果他刚刚把脸藏进去,他的保护罩就被人无情的给掀开了。
卿野心下一咯噔,一脸懵的睁开眼。
正好对上那双琉璃目。
玄衣单薄,绸缎丝滑,胸肌轮廓若隐若现,且他尚未曾束发,因而银丝全数披散于肩,如同月色流泻的光华,在这皎皎月色中,愈发映得南肆渊容颜俊朗、仙姿佚貌。
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不过卿野现在实在是没有平日里欣赏美的精神,脑子里只蹦出来一个念头……
卧槽!南肆渊怎么还在床上!
卿野一见到南肆渊,脸就红了个彻底,跟打翻了调色瓶一样。
卿野下意识就要跑路,奈何浑身骨头太过酸痛,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不仅没有站起身来,还差点连带着被子滚落下去。
幸好南肆渊早有预判,面不改色的就及时伸出援手把他给捞回来了。
卿野被南肆渊揽在怀中,感受着南肆渊的体温,整个人脑子里就跟在炸烟花一样噼里啪啦。
“啊哈……那个……早上好?”
卿野讪讪笑了笑,缩了缩身子,眼神飘忽,强撑着看着南肆渊反倒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南肆渊见卿野对自己避如蛇蝎,蹙了蹙眉,顿了顿,终还是松开了揽住卿野的手。
“卿野。”
南肆渊凝着卿野,眉目冷肃。
卿野瞧着南肆渊这表情,不自觉紧张了几分,心跳加速,总觉得南肆渊接下来是要宣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难不成反噬解开了?还是说魔宗倒闭了?
因着这莫名的紧张,卿野脑子里天花乱坠,把自己能想到的最离谱的事情全都在脑子里跑马过了一趟。
南肆渊看着卿野不知所措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眸光一动,长睫下思绪复杂。
终是一言未发,只是默默输了些灵力给替卿野,替他舒缓着身子的酸胀。
因为身子的疲乏得到疏解,卿野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方才的紧张便转换作了好奇,可他眨巴着眼干等半天,也没等来南肆渊的下文。
“?”
许是卿野疑惑的目光太过明显,嘴唇微张,一双墨眼扑闪扑闪的,南肆渊喉结一滚,替卿野护好身子后,便披上外裳下了榻。
方走两步,微微侧身,余光不经意的掠过卿野。
“更衣。”南肆渊淡声道,“随本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