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最终还是没有迈入黑暗,走向那个树林。
众人用火再次从蛇群的驱赶中冲了出去,许是他们点燃的火光驱散,许是他们的运气终于好了起来,居然真被他们给跑出来了。
一个小时不到,天亮了,大家一路小跑疾行,几乎没有停歇,一路鸟叫虫鸣,他们总算摆脱了这些诡异的东西。
大家找了个地方歇息,杨乐景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头疼,胃疼,肺疼,脚疼,腿疼,连嗓子都疼,整个人就像用了几十年的机器似得,全身就没有一处好的。
阿宁在旁边递了水壶过去,事实上她也不剩多少,毕竟昨天他们一直都在赶路,晚上也并没有地方,可以供他们补充水的。
但这大小姐更甚,小脸白的吓人,嘴唇干裂,更是气喘的像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似得,说起来她遭这番大罪,多少也跟自己有点关系,自己还欠她一条命,不影响大局的时候,照顾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杨乐景看旁边阿宁递过来的水,也没客气,她的水早喝没了,这会正渴的厉害,喝了两口,缓解缓解,就给阿宁递了回去。
“谢谢” 这声感谢,杨乐景是真心的
阿宁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背过身,自己也喝了起来。
一边的吴邪看着,也觉得感慨,没想到阿宁这女人,也有这么温情的时候,之前哪见过呀?不是拿他们挡机关,就是坑他们骗他们,简直比恶棍还恶棍。
不过看着稍微缓过来一些,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的乐景,吴邪还是有些担心,昨晚这一晚上的又是惊吓,又是跑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邪想着,便伸手去探杨乐景的额头温度,一探,整个人眉头都不由皱起来,好像有点烧,但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不知道是跑步体温升高的原因,还是低烧来着。
“乐景,一会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然后量一次体温”
“哦,好的,师兄”
吴邪见杨乐景乖巧点头答应,知道她会照做,脑子里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现在这情况,便是真又低烧,也只有这么处理,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除非他们能快点到三叔营地,那的人多,说不定有带队医,能专业诊断一下,对症下药。
不然他们这些外行,也只能靠猜,现在最怕的就是连续低烧,导致并发症,那就麻烦了。
吴邪心里发愁着,他们现在还真不得不快点找到三叔他们。
想到这里,吴邪就不由想起,从发了信号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一天了,原以为最多晚上能到的。
到底不该去管那个蛇林里的祭坛,本以为能找到点线索,又能很快出来,还是值得的,没想到倒耽误了个把小时,不然他们多跑一个小时,现在说不定就更靠近三叔的营地了。
也不知道三叔那老狐狸,他怎么样了,危机解除了吗?人有没有事?
唉,一大把年纪,也不服服老,各种折腾,别人家的老头这个年纪都快到退休年龄了。
说到退休,忽然想起还有小哥,这也是个脸嫩的老头啊,不知道他回营地了没有?看到他们的留言了吗?有没有来找他们,还是他就是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压根还没回去~
昨天一路接连不断的遇到诡异事,连让人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顾着逃命。
吴邪还真没空去想那么多,这会一闲下来,反而一脑袋的各种麻烦上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边吴邪心里弹幕刷的飞起,满脑袋写满的愁愁愁
那边去探路的潘子和胖子,已经站在一座矮山上,兴奋的朝着下面的他们大喊
“小三爷” \&天真\&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天真,我们找到三爷营地了”
“什么?”
吴邪惊喜来得太突然,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接着整个人蹭的一下,就直接站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到刚才还萎靡得不行的样子。
大家赶到营地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从东西的放置和一些留下的痕迹的,都可以看得出,他们走的很匆忙。
胖子看着满脸担心的吴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天真,也别太担心了,三爷多精一人啊,现在没看到人,才是好事”
“是啊,小三爷,三爷肯定没事的,说不定三爷就是等不及下墓了,咱们抓点紧,跟着早点去,才能早日跟三爷汇合不是”
这会潘子也担心的不行,但看小三爷这样也不忍心。
几人又在整个营地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开始修整。
胖子埋锅造饭,潘子和阿宁去挑选可用的物资补充。
杨乐景量了体温,吴邪拿过体温计,看了看后,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低烧,转身没说别的,就把人赶去了休息。
杨乐景可能是真的累狠了,也有可能是低烧导致,真就一躺下沾着枕头,人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人事不知。
中间醒了几次,两次是被阿宁叫起来吃东西,吃药。
一次是吴邪过来,给她披了涂满泥浆的防水布,被子上的重量不对,她才迷糊的睁开了眼睛。
吴邪给她解释,说是防蛇用的,让她睡觉一定要压紧,别怕弄脏,以防万一。
她看见是吴邪,才放下大半的心,迷迷糊糊点了点头,随即咕涌着把几边都压实。
吴邪帮着她掖被子,又左右上下打量了她的脸色,摸了额头,随后端来温水,让她喝了一些,就叮嘱她继续睡。
最后一次,是阿宁给她带防毒面罩,她一下子就惊醒坐了起来。
阿宁解释说是起雾,雾里有毒,以防万一,让她带着面具睡。
她听到外面噼哩叭啦的响声,小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阿宁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起风了,风大可能折断了树枝,让她安心睡,她在旁边守着,有事会叫她。
她从睡着起,就一直在做各种噩梦,脑子实在昏沉,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终究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