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的时候霍骁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怎么不跟我说?”他捏了捏师兰的脸蛋。
其实昨天他就直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住在家属院这么安全的地方师兰不大可能战战兢兢。
他以为她一向不喜欢惹事,是打算选择息事宁人。
霍骁还想着等回来了把事情查清楚自己私下给解决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肯定不能让自己家人受委屈。
结果后勤蔡主任把师兰做的都告诉他了,还讲了师兰寸步不让一定要梁婧道歉不可。
“我自己能解决的事,就不想麻烦你。”
霍骁眼神一暗,夫妻之间何必用麻烦来形容?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师兰反握住他的手,“说怕麻烦不是跟你见外,是我心疼你,不想让你刚回来就陷入这种杂事中,而且是我自己能解决的事。”
“我不嫌麻烦也不怕累。”霍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更怕自己不能护着你。”
情意师兰收下了,可是事实是霍骁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她边上,她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不用多说,对情绪格外敏感的霍骁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态度,他叹了口气,“兰兰,我教你用匕首怎么样?”
与其说什么保护她这种大话,不如让她自己有保命能力,应对危急状态不至于束手无措。
家属院是安全的,可师兰不是圈在家里的宠物,总是会去外面的。
匕首体积小方便携带,还好隐藏,用得好了是个不错的防身工具。
要是学艺不精,也可能伤着自己,顺便给敌人送装备。
“真的?”师兰当然乐意,谁会都不如自己会啊!
小时候她爸妈也多方面培养过她,散打、柔道皆有涉猎,不过她最后都没兴趣,很早就放弃了,反正可以请保镖。
现在可不是以前钱多到花不完的时候了。
当然有钱也没有保镖可以请。
“嗯。”霍骁点点头,“接下来短时间我应该都不会出任务,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锻炼,先把体能提高一点。”
师兰讷讷‘哦’了一声。
随着气温升高,她最近连早上的晨跑都取消了,就在家里做做瑜伽。
身上的软肉紧实了不少,但依旧没什么力量感。
“你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把鞋子拿走的?”说好锻炼的事,霍骁又把话题绕回去。
师兰得意一笑:“很简单啊!”
“知道我每天都穿布鞋,基本能把范围缩小到我们这一栋,再加上院里都是熟人,其他栋的过来铁定会被人看见,只有同一栋才不会引人注意。”
“最大的功劳是葛大娘的,她跟整栋楼的人都认识。”
师兰语气里是满满的佩服,就连见谁都要刺两句的宋大娘,对上葛大娘都能挤出个笑脸来。
霍骁一挑眉,“怎么说?”
“我早上又把那些碎玻璃渣拿出来看了,几块大的有薄有厚,还是透明的,所以不可能是窗户上的碎玻璃,还很干净,我推断应该是近期打碎的玻璃罐头瓶。”
现在可不是玻璃品遍地的时候,家里也就窗户是玻璃,还有罐头瓶。
但罐头瓶也是好东西,吃完了罐头大家都用来做容器,还没奢侈到随便丢。
“所以你让葛大娘帮你打听,咱们这栋最近有没有哪家打碎了罐头瓶或者丢了玻璃垃圾?”
师兰点点头:“这房子不大隔音竟然还是个好处。”
楼上楼下一点动静都能听到。
白天她还听有个嫂子说隔壁家老鼠昨晚叫了一夜。
“葛大娘实在厉害,早上大家去菜地的时候她就帮我套出来了,后来大家就在下面演戏呢。”
水盆被拿走,又知道了谁家打碎了玻璃,干坏事的人肯定不敢再赌。
这时候师兰没被扎到对她反而是件好事,否则随便一问就能把嫌疑定位到她家。
有了昨晚收尾失败的经历,她肯定急着毁灭证据,恰好大家又都在下面聊天,给了她作案的时机。
“她放玻璃渣是临时起意。”霍骁笃定道。
师兰点点头,“嗯。”
主要是大院打扫得可干净了,外面也没有碎玻璃渣可以捡。
翌日早晨。
军号声响起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温度不高,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一切都透着勃勃生机格外美好。
除了师兰。
她一早就被拉起来操练了一个多小时,累得像一条呼吸不畅的老狗。
霍骁对此表示很满意。
师兰的体力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他甚至怀疑,每次晚上她说没力气不要了都是糊弄他的谎话。
“过来我给你按按。”带师兰做了一些拉伸动作舒缓肌肉,霍骁让她趴在沙发上,给她上下都按了几遍。
不把紧张的肌肉给捏松了,明天起来铁定全身酸痛。
他下手不轻,师兰被捏得嗷嗷直叫。
“嘶~轻点轻点~”
“哎哟,好酸......”
或轻或重的痛呼不时传出,门外带着妻子一起上门道歉的刘团长表情黑了又黑。
这大白天的,霍副团夫妻俩就算再急,也别把声音弄得这么大啊......
而且听着,好像就是客厅传出来的。
“等会再来吧。”刘团长尴尬得扭头就走。
好在这时候门被拉开了。
出乎他意料的,霍骁穿戴十分整齐,面色如常地看向两人:“刘团长,嫂子,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你先忙,等会我们再来。”刘团长尴尬地想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撞到这种事还被当事人发现什么的,也太难为情了吧?
怎么这霍骁跟没事人一样?脸皮也太厚了。
“进来坐吧。”霍骁朝两人看了眼,瞧着表情不对劲,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刚刚在家里给我爱人按腿,早上带她锻炼去了。”
刘团长见他坦坦荡荡,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还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只闻霍骁又开口了。
“要是下次再被人谋害,有个好身体至少还能跑路。”
这都不是意有所指,分明是赤裸裸的明示!
刘团长脸庞滚烫,颇为不自在道;“能进屋说话吗?”
楼上楼下的听到声音过来看热闹。
“行。”霍骁侧身让人进来。
他也不想让自己家的事让人当乐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