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兰刚下车就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
因为这趟车是凌晨到站的,霍骁晚上就来等着了,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同时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凌晨一两点钟正是所有人最疲惫的时候,连走来走去带着袖章巡查的人都少了。
师兰左看右看没人主意,主动抓住霍骁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回来啦,好好的。”师兰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
夫妻俩也不在县城逗留。
霍骁骑自行车带她回家,东西挂在车把手上,一些挎在他胸前。
车把手中间装着车灯,不怕看不见路。
师兰就负责坐在后座上,双手牢牢环着霍骁的腰杆,整个人都贴在他后背上。
这个姿势对骑车的人来说并不友好,毕竟山路坑坑洼洼要注意观察,骑车载人也需要不少力气。
但对霍骁来说,这点重量还称不上负担。
他很享受这种亲密。
八月的乡间小道上,星光璀璨月亮高悬,仔细观察连路旁的虫儿都能看见。
青蛙蹲在水沟边上呱呱唱着夜曲,高大树梢中不知名的生物也发出阵阵鸣叫。
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影,但小动物们无处不在。
在寂静又喧闹的夜晚中,师兰终于成功回到了大院。
方玉梅也没睡觉,听到门响立刻跑了出来,将刚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的师兰一把搂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隔壁听到动静的乔月舒也过来嘘寒问暖一阵,知道师兰真没事后也不好再打扰她,说了声天亮再来就回去了。
不知谁家养的狗听到声音吠了几声,大院里悉悉索索传来几声咒骂,很快又归于宁静。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亲切。
师兰进屋第一时间打开宝宝的房间,没进去吵醒两个孩子,就借着客厅的灯光,看了两个熟睡中的孩子一会儿。
“水给你打好了,我陪你洗澡去?”
霍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大手悄悄覆上了她的肩膀。
师兰侧头看了一眼。
“妈给你煮面条去了。”霍骁洞悉了她的想法。
“走吧。”师兰也是无奈。
她之前郁郁沉沉的时候,身体营养跟不上,有一次泡澡竟然把自己泡晕过去了。
虽然只是短暂失去意识,很快就清醒,但说给霍骁听了之后,他板着脸说以后不准她自己泡澡。
要么有人陪着,要么就洗淋浴。
洗完澡一身清爽,吃着方玉梅做好的肉丝面,两位亲人就在旁边陪着,师兰感觉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
火车上师兰一直在睡觉,但是睡得不踏实,到家了浑身疲惫,结果躺床上还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脑瓜子都精神得厉害。
旁边霍骁秒睡都被她一番动静给弄醒了。
“我睡不着,要不你去隔壁屋睡吧。”师兰推了推他。
隔壁屋才是两人的主卧。
现在两人睡的是孩子这屋,孩子还小晚上不能离了大人。
好在这边房间够大,放了两张小床,再放一张大床还绰绰有余,完全不会拥挤。
“睡不着?”霍骁翻身压过去,“那就做点让你睡得着的事。”
结结实实的火热躯体覆下来,师兰推都推不动。
她看了看窗外,月亮下沉,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别闹了,还得训练呢。”
“不闹。”霍骁炙热的嘴唇封住她,“就是亲亲你。”
*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那种。
睡前运动确实有助于入眠。
师兰只感觉大脑一阵发白,浑身带着一种无欲无求的飘飘然,随后身都没翻就进入了梦乡。
霍骁起来给她擦洗,动作轻得像在擦瓷器,就这还得了几声无意识地哼哼。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冲动的家伙,在师兰额头落下一个吻后抱着她缓缓睡去。
*
睡得比较晚,第二天师兰被吵醒时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早上的号角声都没叫醒她,可想而知这噪声有多让人头疼。
有大人激烈的争吵声,还有小孩尖锐的暴鸣声。
师兰脑袋都要炸开。
“隔壁这是在干什么啊?”她抓了抓鸡窝一般的脑袋爬起来。
方玉梅努努嘴:“好像是熊玉玲回来了。”
“不会吧?”师兰皱了皱眉,“我听刚才那声音像是大孩子发出来的。”
“我听那音是她。”
“师兰,你醒啦?”乔月舒早上就想来找师兰了,不过听她家一直没有动静,不敢过来打扰。
这会儿一听到声,她就搬了个高椅子站在院墙下,正好看到蓬头垢面的师兰。
“刚醒。”师兰挠挠头,“过来玩啊!”
“这就来!”乔月舒兴奋地跳下椅子,也不管椅子倒不倒,径直溜去了隔壁。
默默搬回椅子的闵承安:......
这后妈怎么比他还幼稚!
“啧啧啧!”
乔月舒跟在师兰后面围着她打转,发现了她脖子上的草莓,当即就调侃道:“昨晚一回来就干柴烈火啊?”
师兰照了照镜子才看见,默默骂一声霍小狗,“没有,昨晚回来的时候蚊子咬的。”
“你骗谁呢?”乔月舒心想,姐又不是没经验......
不过这辈子的她确实还没什么经验。
都说饱暖思那啥,都是成年人了,有点需求也正常,奈何她嫁的老男人跟个和尚似的。
别说睡一块了,回来之后连手都没摸过她的。
要不是记忆没问题,她都要怀疑火车上的闵沧是假的。
若非大院里站岗的小士兵们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她,一对视就脸红得像猴屁股,她怕是要误以为自己没有女性魅力了。
“咋?”师兰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羡慕啊?羡慕你天黑后在院子里站半个小时,穿短袖短裤,保证你浑身上下都是红印印。”
“不是,没跟你开玩笑呢。”乔月舒摇摇头,“你说,闵沧会不会是不行啊?”
师兰翻了个白眼,“这话你问他去!”
“你们不会没在一块睡过吧?”
“没。”乔月舒坦然道,“结婚后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在北方的时候一开始家里只有两个房间,闵沧就跟他儿子一块睡。
后来搬楼房了,三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
到这边虽然是平房但更不缺房间,依旧是分房睡的。
师兰也不清楚这对夫妻是什么状况。
“履行夫妻义务也是婚姻的一环嘛,如果你有想法不如直接跟他说呗。”
师兰虽然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有话直说肯定没毛病。
她对人家的夫妻房内事不感兴趣,洗漱好换了身衣服,拉着乔月舒去隔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