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事怎么办?会不会是爸真的回来了?”郭三叔撑着地站了起来,哆嗦着问道。
郭二叔也心虚,半天不敢搭话。
郭二婶走过来骂道:“你瞎说什么!死了的人还怎么回来!”
“可是昨天陈大师说...”
“那女的是郭培叫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装神弄鬼来吓唬人的!”郭二婶语气不快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几人没接触郭陈已矣,但郭芳是接触过的。
她见过陈已矣是怎样去她家走了一圈就找出了那个被她婆婆害死的冤魂,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
这屋子她不敢再待了,当即就上楼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几人见她匆匆上楼后提着自己的包下来了,一副要走的模样,忙叫住她:“你去哪儿?”
郭芳一脸惊恐道:“你们分吧,我什么都不要了,爸的死跟我可没关系,我不掺和你们这些事了!”
郭三婶一听这话,不干了:“你走什么走,陈大师说了,请她办事这钱得我们三家出,你走了你那份钱谁出!”
郭芳立即道:“爸是被你们气死的,凭什么让我拿钱!我替你们隐瞒这些都已经是看在大家兄妹一场的份上了。”
郭二婶拧眉看了眼郭大爷的屋子,然后拉住两人:“别说了!”
这一伙人平时谁都不服谁,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话。
郭三叔也气不过加入进来,他指着郭芳骂道:“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郭培给了你五万块钱租麻将机,你贪了多少?既然你不掺和那就把钱退回来!”
“你好意思说我?你没份?二哥没份?你俩贪得不比我多?”
“平时郭培没少给你花钱吧!你家龚思雨上大学的钱不全是他出的!”
“他愿意,你管得着嘛!你有本事也让他去供你儿子上大学呀!”
郭芳越说越来劲,她平时就没少被这两个哥哥压着,在这个家里半点便宜占不到,还得被两个嫂子呼来喝去的,压了这么久她一下子爆发了。
“要不是你们两兄弟非要让爸去找郭培要那块地基,他能被你们气死?”
“够了!你还来劲了是吧!”郭二婶伸手扇了她一巴掌。
她这一巴掌没使大劲,为的只是想让她清醒一下,别让郭培给听见了。
但郭芳本就在气头上,被这一巴掌给扇火了。
她尖叫一声朝着郭二婶扑了过来:“你居然敢打我!要不是你拦着不让送医院,我爸说不定就不会死了!你这个贱人!”
她这一动手可就不得了了,一伙人连忙去拉。
结果拉着拉着打成了一团。
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一个比一个出手狠。
最后还是郭三婶看见站在灵堂前的郭培才清醒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
她立马将几人拉扯开。
郭培看着平日里人模人样的长辈此时都一身狼狈的站在跟前,神情慌张局促,只觉得荒唐至极。
他拍了拍掌,从堂屋走到了院子跟前:“真是好精彩的一出戏!”
郭二婶最快恢复了理智,她撩了撩凌乱的头发,用一贯长辈的语气道:“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是吗?”郭培眼神瞥向她,随后走到院子的桌椅前,弯腰从一张椅子里拿出了一个手机,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尖锐的叫骂声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正是几人刚才吵架时的声音。
他拿着手机环视了一眼几人:“你们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在这里面,说的清清楚楚的,你们猜,我要是报警了,你们会不会被抓?”
此时录音正好放到郭芳控诉兄弟俩罪名的那里,声音尖锐,在无声的院子里竟然显得异常诡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培啊,这是家事,要是真闹出去了也不好看,你大爷才下葬呢,你总不想看他走得不安宁吧。”郭三婶立即道。
“对对对!小培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咱有什么事咱内部解决,没必要闹得大家都知道了。”郭三叔也立即附和。
唯独郭二叔两口子脸色阴沉的看着他没说话。
郭培关掉录音,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桌面上,故作思考的样子,手指随意的在桌面上敲着。
几人都盯着他的手指,等着他开口。
半晌,他道:“看在大爷的份上,我可以不报警,给你们的钱你们也可以不用退给我”。
郭三叔两口子听他这么一说,都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但是我听说人死后若是有执念就不会走,陈大师说大爷走得不安稳是因为有心事未了。所以,你们得把陈大师请来,让她将大爷安稳的送走!”
这下,郭三叔脸上的笑容立马又消失了。
请陈大师,就意味要花二十万,就算三兄妹平摊,那也意味着不仅从郭培那里要来的钱要退回去不说,他们还得再搭点进去。
郭培见几人都没表态,便道:“怎么?不愿意?那我就只好报警了,让警察来主持公道吧!到时候你们会不会被判刑我不知道,但是我拿出去的那十五万你们肯定是要退给我的。”
“哦,对了,还有大爷卡里的那几万块钱,那是大爷替我代收的租金,也得给我。”
他这话一出,郭二婶立即不满了:“凭什么是你的,那地基原本就是你祖祖的,虽然分给了你爷爷,但你跟你爸可都是你大爷带大的,那地基早就该给你大爷了!”
“而且这么多年都是你大爷在打理,没你大爷能有那租金?你还真是好意思张口要!”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才是被人占了便宜的那人。
郭培不爱跟人打嘴仗,特别是跟不讲理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也报警吧,还可以去起诉我,让法官来判这地基跟租金到底该是谁的!”
这话一出,郭二婶彻底的没话说了,她再不讲理,在法律面前也没辙。
最后还是郭芳先站了出来。
“这钱我出,这卡里是小培给我的五万。”她拿出一张卡放到了郭培身边的桌子上。
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是因为这几年确实郭培已经给了她不少钱了,就连龚思雨上大学都是他在出钱供。
她怕郭培一气之下不供龚思雨上学了,便先带个头卖个巧,事后再找机会哭哭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