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袁黎眼中漂浮过一丝悲伤。
她喃喃自语道:“也许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吧。”
“在我出生前,我姐是我父母唯一的孩子。”
袁黎低声的讲述了她的成长过程。
袁黎的家境优越,父母也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从小她过的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大家看她的眼神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但这些都是表面,只有袁黎自己知道,活在这样的家庭,让她有多痛苦。
从她出生起,她身上就压着一座大山,就是她那去世的姐姐。
她的父母总喜欢拿她跟袁欣对比,一面会恨她不如袁欣乖巧懂事,一面又恨袁欣做出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举动。
他们将对袁欣的爱与恨都加注在了她的身上。
爱她的时候,好似全天下的东西都可以想尽办法的捧到她的面前来任她挑选。
恨她的时候,又恨不得打死她,下手之狠,几次将她打住进了医院。
这种爱恨交织扭曲的情感,一度让小时候看不懂情感的她很分裂,她一边恨自己的父母,一边又觉得愧对于自己的父母。
直到她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思维后,她才觉得,她的父母似乎压根就没有将她当作一个人。
她就好似一件物品,一个可以寄托他们的情感又能供他们发泄的玩物。
那时候的她,愤世嫉俗,恨她的父母,恨这个世界。
更恨袁欣!
她恨袁欣的愚蠢,被一个男人欺骗到那般境地。也恨袁欣的懦弱,不就是被一个男人抛弃了居然想不开要去自杀!
要不是袁欣,她根本就不会被生下来,更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她所有的苦难都是袁欣带来的。
但袁欣总归是一个死人,她的恨也好怨也罢没有任何意义,对方压根就不知道。
直到,她听到了黄海军的秘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一刻,她将对袁欣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了黄海军的身上。
是他害死了袁欣,才造就了她现在的境遇,这一切都是他造成!
她可不是袁欣,不是那个受了伤害就独自离开将痛苦留给别人的懦弱者。
她袁黎向来讲究的就是有仇必报!
正好,这时候张蕾求到了她的跟前,来找她借钱。
她有钱,身边跟班小弟也多,时不时的就有人找她借钱。
但她也不是冤大头,不是谁找她借钱她都会借的,最起码得给她一个借钱的理由。
一开始张蕾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但逻辑不通站不住脚,被她给拆穿了。在她的逼问下,张蕾才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她怀孕了,想要借钱打孩子。
这种事情对于袁黎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身边狐朋狗友不要太多,别说高中了,初中的时候就有同学找她借钱打孩子的。
她向来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也没兴趣去了解孩子的父亲是谁。
以前她都会借,毕竟这事对于学生来说不算小,大家都是女生,况且平时也没少任她使唤,对待自己的跟班她还是很大气的。
这次她也答应借了,但提了个要求。
那就是得去勾引黄海军。
在张蕾说她怀孕的那一刻,袁黎脑子里就有了报复黄海军的想法。
他是怎么祸害袁欣的,她就怎么让他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张蕾一开始不愿意,在最后实在是借不到钱的情况下,没办法才又找到了她。
她骗了张蕾,说只要她给黄海军写几封情书就行了。
但情书写完过后没砸起水花,黄海军对情书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对张蕾提要求了。
约黄海军见面。
然后趁机拥抱他,这个时候她就从张蕾的身后拍照,这样既拍不到张蕾的脸又能让人看清黄海军,到时候再把照片流传出去,黄海军就算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张蕾也不会受影响,毕竟整个学校都是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没露脸谁又知道女生是谁,谅黄海军也不敢供出张蕾来。
张蕾也是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信了袁黎的话,但是她没想到,袁黎会带着一大批同学来直接抓了现场。
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黄海军如她所料的陷入了舆论中,最后学校为了稳住学生跟家长不得不将其停职。
最后黄海军会跳楼确实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对此她也并不后悔,毕竟这一切,都是黄海军应得的报应!
陈已矣听完它讲述完后,扯了扯嘴角,冷声道:“你倒是把自己说的大义凛然,那张蕾了?她可没得罪你吧。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她退学后引发了后面多大的一桩惨案?”
袁黎对此却半分悔过都没有,反而不屑道:“你以为张蕾又是什么好人吗?”
“她表面装得纯情无辜,实际心机深得恨!当年她跟在我身后,借着我的势飞扬跋扈,暗地里欺负了不少人,还是打着我的旗号,让我给她背了不少黑锅!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去勾引黄海军了!”
“我之所以选她,是因为我清楚,她也没什么道德感,不会拒绝我的。”
“我顶多算得上是教唆嘛,我也没逼她去干,她若不愿意这事也会不会发生呀!再说,就算没有这事,她怀孕的事瞒不住的,最后还是会出事的。”
“她自己脑子不清醒,既要跟男人发生关系又不会做好措施保护自己,把自己搞怀孕了还要包庇那个男人,落得这个下场怪的了谁?”
“就她这种人,你给我说她最后会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也一点都不稀奇!”
袁黎说得确实没错,就算她不利用张蕾,以张蕾的性格跟与齐浩晨之间的恩怨,她最后还是会走上那一步。
“你指示张蕾去勾引黄海军的事有没有别人知道?”陈已矣沉思了下,问道
袁黎摇头:“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傻子,做这些事还四处张杨啊,这事就我跟张蕾两人知道,但她有没有告诉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猜应该是没有,不然以学校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早就传出来了。”
陈已矣挑了挑眉:“你倒是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