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人是要自杀?所以故意摆了这个姿势的?”
陈已矣摇头:“这人是死了才被摆在这里来的。”
汪琪又往那边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不由敬佩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这倒不是陈已矣从尸体上看出来的,要是她光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尸体是怎么死的,那可以直接去当法医了。
她是从司机身上看出来的。
不管对方是否自愿,只要是因你而死,多多少少都要沾上点煞气。
但是司机身上一点都没有,显然这个怨灵就不是因他而死的,而是死后被他压了脑袋然后才缠上他的。
她给两人讲了下缘由后,那司机立马问道:“那它干嘛不去缠着杀死它的人?”
陈已矣道:“怨灵之所以叫怨灵,是人死后的怨气幻化而成,它能承载生前的执念跟记忆,但不会预知死者生前不知道的事。”
“也就是说,它也不知道是谁杀死的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然后脑袋被你压扁了,就只能跟着你了。”
司机听完直呼倒霉:“怎么偏偏就让我给撞上了!那这个要怎么送走?”
陈已矣垂眸看了眼地上的烂泥,淡声道:“简单,报警,案子破了它自然就不会缠着你了。”
“报警啊...”司机有些犹豫。
陈已矣看向他,他踌躇道:“如果报警了,这案子要是破不了的话,铁定会被推到我头上来。”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贴个符,做个法之类的?”
陈已矣摇头:“怨灵是执念,只有消了它的执念,它才能走得干净。”
“若是强行送走他,冤情没解,报应会反噬到你身上来的。”
“你要是不怕报应,也可以选择不报警。”
司机听完,一张脸铁青,好一会没开口。
汪琪见他没动静,催促道:“报警吧,中国有句古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你是清白的,肯定不会被冤枉。”
司机又考虑了好一会后,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后,才拿出手机报了警。
在等待警察来的这个过程中,三人回到了车上,将车往前开,打算去前面调个头了开到路口去等警察。
在这个过程中,三人又聊起了司机昨晚送来的那个女人。
“你们说,凶手会不会是那个女人?” 汪琪问道。
“不可能!” 司机先否决了。
“昨晚我送那女人到目的地后立马就掉头了,她没有时间将一个男人杀害了再摆到我前面去呀。”
听到这,陈已矣开口问了一句。
“尽头是什么?”
“我昨晚也没看见,好像是一栋房子,但里面也没人开灯,看着不像是有住人的。”
陈已矣眉目微沉,蹙了蹙眉,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的来一个荒废了的农场,她的目的是什么?人又去哪儿了?
她的心里隐约浮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车子慢慢悠悠的开到了尽头,那栋废弃的房子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这房子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的自建房,带着一股一百多年前盛行的南洋别墅风。
只不过年代久远又无人居住,坐落在这大片的荒野中显得有些骇人了。
车子开不到房子跟前,下了车后还得走一段路才能走到。
三人谁都没有提出要下车看一看的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都知道。
明明看着就不太安全的地方,还是别去探险了。
车子调转方向,朝着来路驶去。
再次路过那摊血泥后,车子颠颠簸簸的开到了进来的路口。
刚到路口没多久,就有警方来了。
作为报案人,三人自然是不能走,得留下来接受调查。
司机这个第一嫌疑人还得跟着回去指认现场。
汪琪跟陈已矣作为司机的陪同,只需要做笔录即可,不用跟着再倒回去了。
汪琪松了口气,她是真不想再看见那一堆烂肉了。
两人在车里等着司机,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期间汪琪接到了好几个苏启阳来催她回家的电话,都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等到司机出来时,天已经彻彻底底的黑了。
“这案子不小!” 司机坐进车内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脸上带着些惊恐跟兴奋,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开始说了。
“你们知道那死者是谁吗?”
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陈已矣神色恹恹的看着窗外,对这个的答案并没有多少好奇。
汪琪则满脸好奇的问道:“谁呀?”
司机低声道:“警察在死者的身上翻到了他的证件!他叫泰,一名警察!”
听到泰这个名字,陈已矣猛地转头看了过来。
泰这个名字,她在郭培讲述的帕西的回忆里听说过。
那个出卖了帕西的警察。
怎么会是他?
他得罪谁了?
泰跟苏启阳是一伙的,既然能透露警方的消息给赞隆,那两人的关系就算说不上好,自然也是能搭上点关系。
有着苏启阳跟赞隆这样的角色罩着,他还会得罪谁?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他这时又开口:“而且死的不止是泰一人,还有他的老婆。”
“对了,就是我昨天拉的那个女人,原来她是这个警察的老婆,尸体就是在那栋废弃的楼里找到的。”
“整个人都被泡在了一个浴缸里,身体里的血被放光了,一池子的血,看着可吓人了。”
“我听那些警察说,死了的这个叫泰的警察前天晚上就失踪了的,但他的老婆是昨天晚上才联系不上的。”
“这应该是有预谋的谋杀,不是激情杀人。”
他说到这,汪琪不由咋舌:“谁呀,胆子这么大,连警察都敢杀。”
司机道:“其实这种我也听过不少,大多数都是因为抓到了出轨的现行,女人跟姘头合伙害死了男人,姘头又杀死了女人,最近凶手逃跑。”
猜测总归是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就只有等到破案了才知道。
汪琪对两人的死因失去了兴趣,问司机:“那咱能走了吗?”
她晚饭都还没吃呢,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