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跟她做的那几场梦有关系。”陈已矣出声提醒道。
所以,想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由来,还是得搞清楚郭安安为什么会做那些梦,那些梦背后的故事又是什么。
“走吧,先去郭培家祖坟看看。”
几人从老宅里出来,再次往祖坟出发。
路上郭安安偶然从手机上看见了额头上的红印,抬手想要去擦,被付乾拦住了。
“别擦,这朱砂是给你定魂用的,等会祖坟哪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先留着。
郭安安一想也是,她就是因为去年给郭陪的高祖烧了点纸回来就这样了,说不定那坟上还真有东西。
郭陪的高祖埋得高,在这座山的山顶上。
从山脚开始,郭培一路给大家介绍他祖上的坟。
从他爸到他爷爷,大爷,曾祖,还有一些旁支。
每到一座坟前,付乾都要停下来看一下,一直到看到郭培曾祖的坟,他扭头,看了郭培一眼。
“怎么了?” 郭培不解。
付乾问他:“你大爷是你亲大爷?”
郭培点头:“对呀。”
“他有几个孩子,分别生了几个?你给我说说。”
郭培没有多问,开口说了下现目前大爷的后代。
“大爷一共三子一女,大儿子没结婚就死了,没有后代。二儿子就郭星宇一个儿子,三儿子一个儿子,四女儿有一个女儿就是龚思雨。”
说完,郭培问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付乾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我师祖留下来的记录上写过,若是用来养祸的家族,必定子嗣不丰,无法开枝散叶。”
他这话就让大家不懂了,要是没法开枝散叶,那郭培他们算什么?
郭陈疑惑道:“郭培他们这一代光男孙就有三个,这还不算开枝散叶?”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你们看.\&说着,付乾指着郭培曾祖的石碑。
“郭培的高祖就一个儿子,也就郭培的曾祖。”
“但是到了他曾祖这,居然生了两个儿子,而且这两个儿子都有了后代,这就很奇怪了。”
“按正常的来说,如果郭培的大爷生了孩子,郭培的爸就不会有出世的机会。”
郭陈挠了挠脑袋,“有没有可能,诅咒出了变故,所以改变了结果?”
付乾摇头,面色沉重:“之所以子嗣不丰,既是诅咒,也是为了给祸挑选最优的载体,那些不好的全都被淘汰了。”
“若真是出了变故改变了结果,祸就不会出世了,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祸已经选定了龚思雨,伴随着她的出生降世。所以,即便是出了变故,结果也不会变的。”
他这话让陈已矣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郭培这一辈,除了龚思雨都会死?”
付乾正要点头,看了郭培一眼后,猛地挥手:“害,书上虽然是这样记载的,但是这也只是我师叔祖研发时的一个概念,他也没尝试过到底会不会成功,你们看,这不跟他预想的就不一样嘛!”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任何人,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个祸有多厉害,大家都已经见识到了,而且这还只是成长中的祸,等到它彻底的长成,那等待着大家的必定是一场灾难。
最先恢复过来的反倒是郭培,他笑道:“不管结果变不变,祸不除,还会死更多的人,还是先想办法怎么样在它长成前除掉它。”
他的话刚落,陈已矣便怒气冲冲的转身朝着山上走。
“老子倒要去看看,好大个烟锅巴它踩不熄!”
郭培见状,心底的阴霾豁然消失,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快步跟了上去。
“等我!等我!”郭陈也拉着郭安安跟上。
郭汉卿的坟离得不远了,一行人又爬了十几分钟后到了。
与其他的坟在敞亮的土地里不同,郭汉卿的坟在一片松树林中,一路过去,地下堆积着吼吼的松针,踩下去软绵绵的。
此处不止一座坟,另外还有一座,上面写着郭母王氏,是郭汉卿妻子的坟。
郭培拿着镰刀边将坟边的松针堆扫开,边说:“这就是我高祖的坟了,另外那座是我高祖母的。”
付乾上前去查看郭汉卿的碑文。
陈已矣在四周转了一圈。
这里因地势高,树又密,空气中有着下面没有的清透感,深吸一口就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她走到郭培身边问。
郭培此时已经将坟周边都清理过了,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两人又同时抬头看向付乾。
付乾也摇头:“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呀。”
说着,他扭头:“安安小妹,你...”
“咦,人呢?”
刚才还站在他身后的人此时不见踪影。
陈已矣立即打量四周,这片林子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但除了他们几个,在没有看见别的身影。
“刚刚还在我身边的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郭陈面上惊恐,越想越害怕。
立即在林子里寻找。
其余几人也四散开,不大的林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叫声。
“郭安安!”
“郭安安!”
“郭安安!”
郭安安猛地睁开眼,从地上坐了起来。
刚刚梦境中的画面太过骇人,让她醒来后仍还沉浸在那惊恐的情绪中,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此时,耳边隐约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她凝神一听,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四周布满了荆棘,杂草丛生,都要没过她的腰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陌生的环境让她一下子被恐惧吞噬,当即差点哭了出来。
好在那越来越近的呼喊声给她勇气,她知道,一定是她哥他们在找她。
想到这,她立即爬起来。
往前走时,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了下去,扑出去好几步她才稳住身形。
这时她才发现她刚才坐的地方是一个小土包,因草长得太深了她才没发现。
视线再往前一扫,她在深密的杂草中隐约看见了一块石碑。
身子一顿,她意识到了什么,手捂住了唇。
咽了下口水,她慢慢的挪到石碑前,去看上面的字。
待看清那碑上所写时,后背一阵发凉,恐惧袭击了大脑,再也忍不住,她惊声尖叫了起来。
“啊!!!”
杂草中,那块满是风霜的石碑上,鲜艳的几个红字。
李清莲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