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娜一骨碌地爬起来,用手背把唇边的雨水擦了擦。
有什么不对劲!
周围热闹的声音都消失了,地上不是光滑透亮的地砖,而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土地,她还能看到天空,天空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是并没有在下雨,并且周围一点也看不出下过雨的样子。
她是失忆了?还是穿越了?
不可能吧?
厉娜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仿佛是乡下的那种被荒废的地方,四周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并且她还注意到自己的穿着也变了。
她摸了摸身上灰色的长裙,很粗糙的做工,很粗糙的料子,甚至连颜色也是粗糙的灰旧灰旧的样子,她甚至不能分辨身上这个颜色是脏成这样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
厉娜原地坐下思考了几分钟。
cpU都干爆了。
是绑架?还是恶作剧?或者是她做梦?
厉娜站起来四周环视了一下,确定自己进入了大自然中,不是什么布景。
难道是那些变态?
那也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有人绑架她只为了把她扔到荒郊野外的?
心肝脾肺肾可值钱着呢。
厉娜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站起来,她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一身衣服穿着很难受,会刺挠她的皮肤,是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那种麻布面料。
现代社会很难找到这样的布料了。
厉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这件宽大的衣裙,看了看天空,然后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虽然这个方向是她随机乱选择的。
但是她不能够在这里等着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越发灰暗,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人,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自己这一个人类。
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厉娜走得饥肠辘辘,现在她只能感觉到又累又饿。
她宁愿当牛马,也不想到这个陈尸这个荒山野岭啊。
厉娜祈求着快些让她找到人类踪迹。
她的祈求很快灵验了。
好消息,她找到了人类的踪迹。
坏消息,她只找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
但至少有一个栖身之所了,厉娜推开了木屋的门,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缓缓打开,让厉娜想到了她看过的那些恐怖片,让人毛骨悚然。
厉娜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才踏了进去。
外面已经黑了,连月亮都不见踪影,厉娜只能一边摸索着,一边进入木屋。
她的动作很慢。
如果这时候有点光,或者有点火也行,她就能看到了。
厉娜这样想着。
突然她感觉手指尖有一点发热,一簇小火从她指尖蹿出来。
厉娜被吓了一跳。
小火很快就熄灭了。
厉娜搓了搓自己手指,没有痛感,她没有受伤。
她再次试了一下,指尖果然又传来熟悉的发热的感觉,然后一个小火焰在她指尖跳跃。
她变魔法少女了?!
厉娜不可置信地看着火苗,火光在厉娜的脸上明明灭灭……
厉娜就在小木屋住下了。
她也尝试过探索其它地方,再尝试着找一找人类的踪迹,但是什么也没找到,甚至还差点找不到回小木屋的路。
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厉娜打算暂时居住在小木屋。
她身上有了很神奇的变化。
她发现自己能让物品凭空起火,她能一个念头就让奔跑中的动物停下来,她甚至能够控制高处的果实掉落下来。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这些超乎寻常的能力,厉娜非常想要叉腰给自己来一句:
我可牛b坏了。
但是现在,在温饱水平线上挣扎的厉娜只能默默庆幸自己这些实用的能力能让自己不至于饿死。
至于其它?
这么说吧,她就是一个废物小点心。
即使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中,她也无法做到徒手搓家具。
荒野求生不适合她!
厉娜数了数自己画在门上的正字。
一个也没画完。
她才在这里待了四天吗?
为什么感觉比四年都漫长?
厉娜觉得自己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打算明天早上给这个正字写上最后一笔,就赶紧离开。
厉娜连个包袱也没有,揣着两个酸涩的果子就出门了,这个果子她见这里的小动物吃过,确认没毒。
其它的她就不敢尝试了。
否则没被饿死,倒是先中毒死亡了……虽然说不出两者哪个更惨一点。
厉娜在门上画上了正字的最后一笔,仪式感满满,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就在她打算踏上自己的冒险之旅,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了一个金灿灿的脑袋。
厉娜握紧手中的果子,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那颗脑袋。
荒郊野外没有人烟固然可怕,但是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更可怕。
是的,突然出现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他从荆棘丛里探出脑袋,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厉娜。
他满眼都是惊艳,头顶着几片叶子,维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
直到厉娜转身想跑,男人才惊醒过来。
“请等一等!”男人说道。
厉娜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继续跑,不过跑了没几步,她就迈不开腿。
她被困住了!
男人从身后追过来,站到厉娜面前。
“你是媚娃吗?”
厉娜不清楚他口中媚娃是什么,但不妨碍她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刀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得很奇怪,一身红色的骑士服,外面搭罩着一件披风,还带着一把重剑,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外表英俊。
是一个欧洲白人男性。
“我没想伤害你。”男人把双手摊开,举在胸前,向厉娜展示他手中空无一物,希望厉娜可以放下戒备。
这人是在玩cosplay?还是真的是个古欧洲人啊?
她摔得那一跤,到底给她干哪儿来了?
厉娜脑中一瞬间跑过八百个念头。
她一直在挣脱束缚,直到她感受到那股禁锢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她一点一点摧毁,她顺应男人的意思,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眼睛里的警惕也一点一点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