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嘉琪皱着眉头,陷入回忆。
那天,她当场抓包男友李成和小三的奸情,一怒之下和李成分手之后,收拾行李赶紧逃离伤心之地。
当晚,她把行李安置在酒店,孤身一人寻了家酒吧,选了个卡座坐下,点了最烈的酒,想着一醉方休,用酒精麻痹痛苦。
酒吧里,灯光五彩夺目,男男女女放飞自我,纷纷卸下白日的伪装,做真实的自己,舞台上陌生的男男女女贴身热舞,多彩的射灯映照出一个个真实的灵魂。
黄嘉琪不擅喝酒。
几杯烈酒下肚,已是头晕目眩。
脑海中李成和小三苟且的画面挥之不去,心口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急迫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在酒精作用下,她一头扎进舞台,隐入男男女女之中,尽情舞动着,释放着心中的痛苦。
音乐突然转换,激昂的音调更加刺激着人的神经。
随着音乐变换,舞台上的人也开始变换舞姿。
密集的人潮涌动着,将黄嘉琪带到一个男人身边,黄嘉琪晃晃悠悠,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眉目深邃,丰神俊朗,与李成有几分相似,但比李成帅许多倍。
心下一动,加之酒精上头,一个大胆且邪恶的念头冲击着大脑。
既然李成给自己戴绿帽,那她又何苦做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
面前男人秀色可餐,何不勾引一番,尝尝一夜情的滋味?
想到这里,黄嘉琪开始对男人上下其手。
何铭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女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七分鄙夷,三分不屑。
他无从知晓这个女人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一定是冲着他来的!
又是一个捞女!
眼前的女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利落的短发更衬出俏皮精灵。
姿色不错。
何铭微扯嘴角,似笑非笑。
紧接着,他拉着女人的手,便离开了舞台,走出酒吧,驾车去了附近酒店。
干柴烈火,翻云覆雨,一夜折腾!
第二天醒来,何铭转身,发现女人早已离开。
对此,他倒是有些诧异。
往日那些勾引自己的女人,一夜过后无不是安安静静等着他醒来,小意婉转地伺候他,想从他这里捞一笔不菲的钱财。
这个女人倒是令人意外,竟然主动早早离开。
或许是欲擒故纵,还有后招,何铭冷笑一声,起身穿衣洗漱。
那一夜的事,成了扎在黄嘉琪心中的一根刺。
酒劲过后,回想此事,后悔不已。
明明李成出轨,李成犯错,她却用一夜情让自己堕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男人。
一想到和陌生男人做了最亲密的事,黄嘉琪悔得直想扇自己巴掌。
再伤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幸好她走之前男人还没醒来,不然可就尴了大尬了,幸好她走之后立刻买了紧急避孕药吃下,不然若是意外怀孕,事情可就更加不可控。
酒精啊,真是害人不浅!
黄嘉琪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随意碰酒,至于那一夜的事,就此埋在心底,永不对外言语。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碰到对方,且对方还是好朋友的老公。
这事闹的,真狗血啊!
就在黄嘉琪感慨世界真小的时候,突然,餐厅里传来似有若无的争吵声,紧接着是刺耳尖锐的碗碟落地声。
黄嘉琪心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两夫妻吃个饭,还能打起来不成?
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推门出去。
来到餐厅,果不其然,餐厅的地面上,一片杯盘狼藉,碗碟酒杯碎了一地,菜肴全洒了,红酒蜿蜒流淌,几只大闸蟹趴在地上,仿佛看了一场闹剧。
唐诗意头发凌乱,眼神呆滞,跌坐在地,全无刚刚精致妩媚、优雅得体的模样。
而何铭,早已不知去向。
保姆闻声而来,清理一地狼藉。
黄嘉琪赶忙冲过去扶起唐诗意,见到来人,唐诗意总算回过神来,眼底蒙上雾气。
“这是怎么了?他打你?”黄嘉琪语气中带着愤怒。
打女人的男人,最不是个东西!
唐诗意灰头土脸地摇摇头,“他没打我,是我自己跌倒的。我不想让他走,他执意要走,我情急之下追去,被桌角绊住,摔了。”
没被打就好,不然跟家暴男过日子,那得多痛苦啊!
“那你们这是?”
“他要跟我离婚,我不想离。”唐诗意叹了口气,伸出双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自从我流产后,他每次回来都逼着我离婚,我原想着今天你在,他总不好当着外人这么下我面子,应该不会提离婚的事,没想到,你就去了趟洗手间,他又开始提了。”
离婚谈不成,成了吵架。
黄嘉琪扶着唐诗意来到客厅沙发坐下,保姆仍在餐厅打扫。
黄嘉琪为唐诗意感到不值,“不是我挑拨,既然他执意要离,你再坚持,这段婚姻也没意义,何必把自己绑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活得这么卑微呢?”
唐诗意一愣,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下意识朝餐厅看了一眼,小声道,“我和他结婚的时候,签了婚前财产协议,婚后几年,他投资失败,几乎没赚什么钱。他的财产,都是婚前的。我跟他离婚,什么都分不到。”
“不离婚,我每个月还能有一笔不菲的零花钱,一旦离了婚,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黄嘉琪不可思议地看着唐诗意,大学时期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如今沦落到心甘情愿攀附男人当菟丝花的地步?
唐诗意看懂了黄嘉琪的眼神,自嘲道,“你肯定在想,就算分不到财产又有什么关系,我难道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
她又苦涩一笑,“可是嘉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富太太的生活,再让我回到靠自己苦哈哈奋斗的那种日子,我会疯的!况且,我家……”
她突然收住话头,低头不语,只伸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