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现的陌生男女
作者:一溜烟儿   沉姻良久最新章节     
    毛父口中要把毛小萍嫁去的人家,是同村一户窑厂老板家。

    老板为了儿子成家,正委托媒婆四处寻找适龄的姑娘。

    初听嫁入老板家,那是天大的福气。

    可那老板的儿子,是个痴傻的,一言不合动拳头动刀的,一般姑娘嫁过去,没几个回合就被误伤,甚至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偏生他懂夫妻之事,成天要死要活要找老婆。

    原本这痴傻的老板儿子是不懂夫妻之事的,是老板和老板娘为了家里留后,硬是给儿子娶了个老婆,还教他如何行事。

    娶来的女子,也是因为家里太穷,硬被父母逼着嫁过来的,那家人用女儿换来一大笔彩礼,踩着女儿的苦难,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穷苦人家的女儿,命比草芥都不如。

    老板儿子傻归傻,行房事的快乐却能体会到,初尝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搂着老婆往床上去。

    老板和老板娘看着欢喜,觉得抱孙子指日可待,任由小两口折腾。

    谁知没过多久,孙子没盼到,却发生了一桩惨剧。

    如果只是普通行房事也就算了,可那老板儿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用皮鞭,用蜡烛……

    而他又是个傻子,下手没轻没重,他的那个老婆,就这样硬生生被折磨死了。

    事发当天,老板两夫妻听到房间里传来惨叫,可平日里也时有惨叫传出,两人没在意,没想到就是那一次,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就那么活活被折磨至死。

    毛小萍老家地处偏远,老板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和当地官员狼狈为奸,加上老板儿子本来是傻的,傻子杀人有法律漏洞可钻,更何况姑娘家里人因为拿了好处费封口,绝口不追究对方责任。

    所以多重因素下,这样一桩殒命的案子,被披上夫妻行房事、女子突发疾病的外衣,就此一笔带过。

    关于此事,村里人私下流传,毛小萍听过一两嘴,记在了心里。

    那老板的儿子没了老婆,旺盛的性欲没处发泄,天天嚷嚷着找老婆。

    老板儿子担心儿子干坏事,便到处张罗给儿子找个新老婆。

    过了门的老婆被打死,可以解释为夫妻之间的情趣尺度没把握到位,若是在外面强奸了别的女子还把人打死,事情一旦闹大,那就没这么容易掩盖了。

    老板夫妇精明异常,早已想到这层利害关系,所以张罗着再给儿子买个老婆玩玩。

    毛父开口说给毛小萍找个人家嫁了,毛小萍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老板儿子。

    以毛父的局限,除了村里人,他再无认识之人,村里人能拿的出足够给毛小军买房的钱,也只有老板家了。

    而且,之前毛小萍无意间听到毛父毛母在房间里说悄悄话,毛父言语间透露出想将毛小萍嫁过去的意思,毛小萍当时寒毛倒竖,如坠冰窖。

    指望不了毛母站在自己这边,因为毛母以夫为纲,一切都听毛父的。

    为了自保,毛小萍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个办法。

    她一直跟毛父毛母提起,宁市有钱人超多,有钱到远超村里老板一家的水平。

    毛父毛母被毛小萍说得心向往之,胃口也随之增大,不满足于村里老板给的那点子彩礼,催着毛小萍赶紧在宁市找个大款嫁了。

    毛小萍就是凭着这个,给足了毛父毛母希望,才让自己安全活了这么多年。

    否则,她恐怕早被毛父卖给那老板儿子,被老板儿子日日折磨,现在有没有命都说不定。

    可如今,因为她没有找到令毛父毛母满意的对象,毛父好不容易歇下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毛小萍感觉自己如立悬崖之巅,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看来,对于袁彪,她终究是等不了了。

    当断则断,什么都没有小命要紧。

    毛小萍深吸一口气,正要跟毛父保证一定和袁彪分手,一定在今年带个大款回家,正在她准备开口时,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屋内的人齐齐转头看去,看见一对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女人黑色高领打底衫外套着一件杏色大衣,微卷的栗色头发在头顶盘起高髻,脖子上挂着水头极好的玉佩,脸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气质尽显,女子手上拿着一串质地良好的佛珠,不停地拨着珠子。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一丝不苟的头发间或夹杂几根银发,非但不显老,反而别添一份气质,金边眼镜后一双眼睛威严又锐利,尽显上位者的杀伐果断。

    这般气质的人,是毛家绝对不可能认识的人。

    毛小军依旧沉浸在游戏中,对于门口出现的人毫无察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毛小萍还因为毛父的威胁而恐慌不已,根本没心思关注门口的男女。

    毛母懵懵地看着门口的女人,内心醋意滔天,羡慕嫉妒到了极点,同为女人,对方才算没白活大半辈子啊,看看自己,脚底踩着一双包浆的棉鞋,红色灯芯绒棉裤大腿根部破了个洞,一件穿了快十年的羽绒服早已跑毛不保暖了却还在穿,头发蓬松似鸡窝,因为常年干活,脸被太阳晒得黝黑,别说化妆了,就连护肤品都没用过一回。

    同为女人,跟门口的女人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自己枉为女人,深深的自卑令毛母低下了头。

    只有毛父,警惕地看着门口的男女。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可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从两人的面相上,看着两人的面相,毛父总有种熟悉感。

    可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这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男女,毛父警惕地开了口,“你们是谁?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