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清明节即将来临。
一个多月没见到老婆和孩子,魏浩想念得紧,于是收拾东西,准备清明一放假,就赶来衢市。
四月一号这天,米小萱按照惯例,给米母转过去四千块钱。
当初说好米母帮自己带孩子,自己每个月给米母四千块钱,米小萱说到做到,每个月月初,总是准时把钱打过去。
钱打过去,米母那边很快收到钱到账的短信。
米母正在煮饭切菜,看到到账短信,她朝米小萱看了一眼,说道,“转给我的是你的钱吗?如果是你的钱,我不收,哪有亲妈收亲女儿钱的道理。”
言下之意,这钱若是米小萱从自己口袋里出的,那她不收;若是从魏浩口袋里出的,那她收。
此话一出,米小萱当场顿住,她和魏浩成婚,夫妻一体,两人的钱都属于夫妻的共同财产,如何谈你的钱我的钱?
再说,前几个月,她转钱给米母,米母也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如今米母这样说,不过是因为和魏浩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对魏浩心生不满,所以才这般说。
可是,即便对魏浩心生不满,这话说出来,也是极其可笑的。
米小萱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米母又问了一遍,“转给我的钱,到底是不是你的钱?”
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米小萱不回答,她绝不善罢甘休。
米小萱苦涩着脸,叹了口气,道,“什么我的钱他的钱,我和魏浩结婚,我们赚的钱,不都是双方共有的吗?你如果非要这样分清楚,那孩子怎么算?照你的意思,如果是我的孩子,你愿意无偿帮我带,如果是魏浩的孩子,那你就要收钱帮他带。可是小元宝既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你如何能分得这么清楚?”
听闻此言,米母“啪”得一声,把菜刀重重拍在菜板上。
她指着米小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孩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为你想啊,你还不领情。魏浩那么个大男人,每天吃你的喝你的,花着你的钱,如今若是连给我的这笔钱都要你来出,那他还有什么用?你不要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米母对魏浩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
就是因为米小萱用自己饭卡里吃不完的钱买了几回菜,就是因为魏浩那次说了每人分几只虾吃,米母就断定魏浩是个抠门小气、吃老婆软饭的没出息的男人,也因此对魏浩的印象极其差劲。
米小萱一听,果然还是上次的事没过去。
她耐着性子解释,“妈,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几遍,魏浩真的没有吃软饭,平时家里的开销,都是他在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米母哼的一声,显然不赞同米小萱的话,继续追问,“你转给我的钱,到底是谁出的?”
真是鸡同鸭讲,根本说不通。
米小萱彻底破防,不耐烦道,“魏浩一次性转给我五万,我按月打到你卡里。”
米母不说话了,只要是魏浩出钱,那她收得心安理得。
晚饭时间,米父聊到清明节的话题。
米父问米小萱,“魏浩几号过来?”
米小萱道,“为了方便买票,选在清明假期前一天过来,听他说票已经买好了。”
米父点点头,“买的什么票?是高铁还是什么?”
米小萱道,“这我倒没问……”
她话没说完,米母抢先一步,用鄙夷的语气说道,“就他,肯定买绿皮车,百分之一百,想都不用想。”
言下之意,高铁那么贵,魏浩那么抠门的人,绝对舍不得坐高铁。
米父不知其中缘由,反问米母,“为什么一定是绿皮?说不定坐高铁呢?”
米母冷笑两声,语气中的鄙夷加重,“肯定是绿皮,你看着吧,百分之一百!”
面对米母的阴阳怪气,米小萱心头窝火。
她埋头吃饭,看都不看米母一眼。
既然米母这么笃定,她还非得弄清楚不可。
晚上,趁着米父米母在床边陪小元宝玩耍,她给魏浩发了条微信,问他怎么过来。
魏浩说坐高铁。
哈哈,啪啪打脸。
米小萱立刻转头跟米母和米父说道,“魏浩说了,高铁票买好了,他坐高铁过来。”
听闻这话,米母愣了一下,明显没料到是这种情况。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神色,当做没听到。
米小萱继续说,“不过清明假期前一天的票也很难买,所以魏浩提前两天过来。”
话音刚落,米母立刻开了口,“这么早来干什么?”
不悦的语气,表明她的不欢迎。
米父和米小萱均是一愣,没想到米母的怒气这么大。
米小萱虽然知道米母对魏浩心存偏见,可米母这般赤裸裸表现出来,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米父震惊地看着米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从米母的神态语言,他大致心里有了底,心里明白,估计在宁市的时候,米母和魏浩之间发生过不愉快。
可即便不愉快,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不应该这么赤裸裸地表现出对女婿的嫌弃。
米父意味深长看了米母一眼,米母回过神来,自知这次自己话说得过了,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意图祛除尴尬的气氛。
可米小萱已经被伤,怎么都活跃不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到了魏浩来衢市的那天。
魏浩是下午五点到的,彼时米小萱和米父,正在堂屋陪小元宝玩,米母在厨房做晚饭。
突然,大门口出现一抹身影,米小萱朝那身影看过去,就见魏浩逆光站在大门口,碍于米父在场,她抑制住想要冲过去抱住魏浩的冲动,惊喜地喊了声,“魏浩!”
魏浩朝米小萱笑了笑,三两步走进堂屋,朝米父恭敬喊了声“爸”。
米父笑意盈盈,“来了。快来看看你儿子,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已经很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