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古朴悠扬的号角声,船体也渐渐靠岸。
周围还有不少要搭乘渡轮的散修,已经早早的在排队。
这时渡轮上忽然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精致的刺绣长袍,一脸傲居的看着众人,声音里面掺杂着一股强劲的气息。
“上船者,每人需交一百枚紫晶币,谢绝赊账!
时鸢不动声色的化解了扑面而来的威压,眸光变得有些冷凝,呵,好一个下马威!
也就是在这时,散修们忽然炸开了锅。
“一百枚紫晶币!?上个月不还只收五十枚紫晶币吗?这个月就变成一百枚了?”
“是啊,这涨价涨的也太狠了吧!”
“我......我只准备了五十枚紫晶币啊,这怎么办!?”
“......”
这些散修去北都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资源,金币好赚,可紫晶币不是那么好攒的。
要不是时鸢有时家的支撑,自己又是炼器师,在器盟还有不少的分红,暗殿也有不少宝贝,普通的散修还真不能轻轻松松的拿出这么多的紫晶币。
对于时鸢来说,一百枚紫晶币不多,可那人的眼神属实叫人不爽。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岸边众多散修的叫嚣,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
“这是我们商行的新规定,要是不满意,大可以不坐,我们又没有强买强卖。”
“啧,连一百枚紫晶币都没有,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南都待着!”
这句话说的极其讽刺,就差把“一群乡巴佬”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一个老者也从船内走至甲板之上,态度傲然,眉头轻轻皱着,似有不悦。
中年男人见老者出现,立刻恭敬的推至到一边,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讨好。
“瞿老,您怎么出来了?”
“我听见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扰到我清静了。”
“抱歉抱歉,这就让他们闭嘴。”
说完,中年男人立刻向着岸边的散修们吼道。
“上船需交路费,没有请自行离开!”
这句话一出,众人也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很多没带够钱的,也只能作罢,打道回府。
剩下就算是交了钱,也是一副肉疼的样子。
时鸢带着伊尔斯和白琴排在了散修后面,而方家三兄弟则是排在了时鸢的后面。
中年男人就站在船上,每一个路过之人都会收取一百枚紫金币。
轮到时鸢的时候,时鸢直接将三百枚放在了中年男人的手里。
这三百枚时鸢用小布袋子装的好好的,就在时鸢几人觉得没问题快要上船之际,便听见中年男人的声音。
“慢着!”
“你这钱,不对,少了!”
时鸢脚步一顿,回过头,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叫张承,是这次渡轮的接待人,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要真的想让谁上不了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没人在意。
张承将时鸢的袋子放在手里面掂了掂,眼神上下打量着时鸢,一脸高傲。
“时鸢小姐怎么可能会少钱?”
排在时鸢后面的方天三立刻接言道。
“时鸢,你叫时鸢?是个好名字,看你年纪不大,去北都有什么事儿吗?”
张承有些刻薄的脸上勾起了微笑,轻轻抚了抚自己精致的衣袍,像是在表现自己的男人魅力一般。
时鸢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少钱,他就是想在自己的面前刷存在感。
不过时鸢还是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钱没少,你要不再数数?”
见时鸢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的反应,张承也有些恼怒。
“钱少没少,我看不出来吗?少了就是少了,请你现在立刻下船!”
张承的话瞬时激怒了在场的众多散修,他们本就是南都的人,只是想去北都寻找更好的资源,竟然在这里被人为难。
况且,只是为难他们也就算了,还要为难南都的女修们。
其中不乏有人认识张承,于是站了出来。
“张管事,少了多少你说个数,看看能不能补上,他们也是第一次去北都,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个方便。”
“呵?你?你有什么面子?现在我不想让他们补,下船!”
张承的话像是巴掌一样扇在了为时鸢说话之人的脸上,他给了时鸢一个抱歉的眼神,遂即不再说话。
还有一些想要为时鸢说话的散修们见张承铁了心要找茬,也是欲言又止。
而方家三兄弟见状则是来到张承的面前,方天二最是缺心眼,直接从张承的手中夺过了时鸢刚刚递过去的布袋子。
然后打开,将紫晶币都倒在了地上。
“你看,这不是三百个吗?长得不好看,怎么眼神也不好使?”
众散修:......
时鸢:......
张承:......
这是哪里来的傻大个!?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吗?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就你看不出来,你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吗?
就连时鸢,也是被一下子逗笑了,除了齐风以外,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缺心眼的呢。
顿时,对方天二多了几分好感。
就在张承愣神之际,方天二也掏出了三百个紫晶币,跟时鸢的一起,装好,递给张承。
“这是我们仨兄弟的,你收好,刚刚大家都看见了,一共六百个,一个不少!”
说完,还颇为骄傲的直接从张承的旁边走过。
张承被气得有些发抖,自从当上了渡轮的管事之后,南都的这些土包子哪个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生怕上不了船,还得多花时间绕路。
这人是不是有个大病啊!
“站住!你,你,你!还有你们三兄弟都不准上船,给我下去!”
方天二有些不解,不是都照数给你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可是我给钱了。”
“给钱没用,下船!”
“可是我不想下船,我不下。”
“你!!!我让你下船!”
“嗯嗯,我听见了,我说我不想下船,你耳朵怎么不好使?”
张承此刻都要被气死了,这人怎么听不懂自己说话!?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时鸢小姐,我们去挑个房间吧......”
时鸢看着被气成猪肝色的张承,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咳咳,抱歉啊,张管事,钱收好,我们要去挑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