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阳城说远不远,因为这里是北漠,离边关近些,但说近也没有很近,正常走起码得两天时间。
今天刷新出来的任务,就说明今天就必须得到宴阳,而此时一天已经过半,所以实行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但褚芙丝毫不慌。
我会靠两条腿走过去?
废话!有火车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没苦硬吃?
当然是铺轨道,铁路直达边关啊!
…
凌扈在深夜被一个黑袍人从睡梦中拎出来,随后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被迅速转移出了粤城。
这个黑袍人从来不会和他说话,但凌扈也猜出来了。
——有人发现他失踪了,正在派人寻找他。
所以,这个人才会按照自己哥哥的吩咐,带着自己跑远一点避风头。
这个黑袍人很谨慎,为了避着人连客栈都没住,一直到晚上才找了座破庙藏身。
凌扈眼神微微闪烁了下,晚上那顿饭特地多吃了些。
现在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他需要积攒体力,但如果一下吃太多,也容易被看出端倪。
吃过饭不久,他又颐指气使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你到庙外去。”
黑袍人沉默的看着他。
“怎么?我不能一个人睡了?你忘了我的身份吗?忘了我哥是谁?”凌扈直视他,一字一顿道 : “还是说,你怕我晚上逃跑?”
他举了举手上的链条,又晃了晃脚上的链条,似是在嘲讽自己:“你在怕什么?我现在能跑得到哪去?”
黑袍人再次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朝外走去。
…
天渐渐黑了下来。
见天黑了,赶路的谢以骞一行人这才停下,翻身下马,打算抓紧时间吃个饭。
四处人烟稀少,放眼望去不见活迹,石虎燃了一丛篝火,又打了两只野兔子。
这两只兔子瘦得很,剥掉皮毛后加起来也就几斤重,石虎直接把它们架在火上炙烤,反正收拾收拾又是一顿好肉。
杜房鸣看着那两只瘦兔子,眉毛都愁成倒八字了。
他咳了咳,虚弱道:“我一个伤号,命都差点没了你们就给我吃这个?”
石虎烤兔子烤得热火朝天,闻言头也不抬,“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奶茶。”
“这儿荒郊野岭的哪里给你弄奶茶。”
杜房鸣撇了撇嘴,“前面那个破庙挺好的。”
再怎么样都比这幕天席地的舒适吧,天实在太热了,汗水一直不停地往下淌,一点都不利于他养伤。
石虎嗤了一声。
他们来之前那座破庙已经有人了,更何况他们吃完还要继续赶路,完全没什么进去的必要嘛。
杜房鸣还想说什么,忽然,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了句:“我好像闻到了什么烤糊的味道。”
他立马回头,扬声喊石虎:“是不是你的兔子烤糊了?”
石虎不满:“你瞎嚷嚷什么?我的兔子好着呢!”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火光滔天。
那座破庙着火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远远看到一个‘黑人’捂着口鼻,从破庙里跑了出来。
杜房鸣睁大眼睛,乐得直拍大腿,“诶哟我,烧焦了还能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小腹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的龇牙咧嘴,很想笑又不敢笑,整个人一抖一抖的。
谢以骞站了起来,少年身姿挺拔,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他扔下一句“我去救人”,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等他把那个‘黑人’救回来时,杜房鸣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黑人’,而是全身都是黑灰,远远看着就像一块烧焦的碳。
他本来是在憋笑的,可看清那个‘黑人’的眉眼后,霎时笑不出来了。
这人……好像瞅着有点眼熟。
他脑子里那根弦绷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了,凌扈!
就是那个弹丸小国的质子,自己还和他打过一架的 !
他不是在皇宫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吧?
一想到是熟人,杜房鸣心里就冒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哎呀,人没逝吧?
自己刚才还乐成那样,真是阿弥陀佛。
功德-1,功德-1……
凌扈一抬头显然也认出他来了,双眸瞪大脱口而出:“你怎么又黑了?”
杜房鸣心里一梗,自己之前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是吃蘑菇又是喝雨水的,每天拼命跑,现在又每天拼命赶路,可不就晒黑了吗?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当即反击回去:“再黑能有你黑吗?”
浑身上下都是黑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烧焦了呢。
不过他有些疑惑,直接就问出口了 : “你不是不能出京城吗?怎么跑这来了?”
谢以骞却是知情人,眉头微蹙了蹙,当即问:“谁绑架的你?”
杜房鸣虎躯一震,‘刷’的一下回头看他,绑架?!
凌扈眼睫颤了颤,手无意识的抓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不知道。”
杜房鸣不可思议的反问 : “你连是谁绑架的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