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卡墨又被带往了更深的地方,此时的水压已经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了。
直到他们终于在能看见海床的地方停止下潜,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半球建筑物,不停地闪着诡异的光。在这座神秘的建筑前,有五六个守卫,身着铠甲,举着三叉戟。这时卡墨回过了神,发现自己已置身海底。
她看见巡逻队的队长游上前去,与其中一个守卫用很小的声音交流了一下,接着那守卫就向其他同事招了招蹄子,这些士兵就转过身去,一起推开沉重的建筑大门,队长和巡逻队便拖着卡墨游进去。
到了建筑内部的长廊,气氛顿时变得十分阴森可怕。里面光线昏暗,天花板上挂着的闪光球少得出奇,起码隔了十几米才有那么一个,都在惨白惨白地发亮。
这长廊里面一路游来,可以看出有许多门,每扇门都紧紧地闭着。但是卡墨被带着经过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停下来。
此时卡墨的心跳得飞快,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正当小女孩还在提心吊胆时,那条长廊已经来到尽头,尽头的墙壁上是一扇与众不同的门,那门更大,看上去也更结实。
巡逻队停了下来,队长上前去,打开门上的五把锁,独自把卡墨拧着进去。那房间显得比外面长廊更加古怪,没有任何照明,也没有窗户,只有从打开的几厘米厚的门外照进来的微弱的光,只能勉强看见那小小的房间里有一个铁质的笼子。
队长把卡墨的绳子解开,卡墨立即想逃跑,但一下就被队长逮住,打开笼子,一把将小家伙丢入笼中,迅速锁上笼门。
卡墨猛地撞在了笼子的合金柱子上,磕得头晕眼花。要不是水有阻力,这一下非把她撞昏过去不可。
卡墨晕乎乎地坐在笼子里喊:“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坏蛋,我要把你们做成鱼肉饼!”听见她气愤地叫骂,那队长只是冷笑了一声:“哼,我看得出你不是平凡之辈,小孩,但现在这里可是塞壬的地盘,你无可奈何,等着受刑吧。”说完他游了出去,哐的一声关上门,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
“啊!你们这些可恶的鱼!我要把你们红烧油炸清蒸爆炒,再浇上奶油,打着沙拉酱吃掉!”吃货卡墨气呼呼地大吼。
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卡墨一直在这片漆黑中煎熬着,要是换做别马,一定会疯掉的。
但她不想刻意浪费魔力来照明,便只用触觉在这狭窄的笼子里摸索,然而这空间不足五平方米的笼子却十分坚固,栏杆比卡墨的蹄子还粗。她原本还想直接用自己的牙齿咬开笼子,但又想到外面到处都是危险的敌军,贸然出逃很可能更加麻烦,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沉着应对,随机应变。”卡墨对自己说。
然后便安分地坐着,耐心等待魔力的恢复,这样她就可以轻松地冲出这黑暗牢笼了。
突然间,牢房大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迎着长廊微弱的光线,卡墨看见有四个塞壬依次游了进来。
“你们是谁!”卡墨惊叫了一声,那四只塞壬没有回答,后面的门又哐当一声,不知被谁关上了。
黑暗再次将卡墨和四只刚进来的塞壬吞噬。在下一刻,不知谁拍了拍蹄子,一个挂在房间顶的dJ彩灯亮了起来,一瞬间整个房间被那dJ彩灯的彩光照亮起来。
那彩光并不太亮,卡墨不需要怎么适应,她四处望了一下,已经不可以用吓傻的表情来形容了。因为这个牢房的布局,简直就是一间KtV包厢!
而那四个进来的塞壬三雄一雌,全都是非主流装扮。见卡墨正在用一种超过了夸张来形容的表情望着他们一声不吭,飘在卡墨正前方的那个雌塞壬冷笑说:“你好啊新来的罪犯,我们是本次负责拷问你的行刑官。我和这位,”那雌塞壬拍了拍她旁边的一个雄塞壬,“我和这位,并称蝠鲼传奇!而他们两位,”那雌塞壬又指了指卡墨背后的一对雄塞壬,“他们,是鱼叉兄弟组合!”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就你们几个傻瓜还想审我,太小看我了吧!啊哈哈……”卡墨总算反应过来,顿时大笑不止。
那几个非主流不语,只是嘴角同时弯起诡异的弧度,“鱼叉兄弟”组合向“蝠鲼传奇”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对方先上。
“蝠鲼传奇”在桌子上拿起两个麦克风,见卡墨还在嘲笑他们,便清清嗓子,大声唱起了激烈的歌曲:“是谁住在深海的大珊瑚里?S-I-R-EN!嗓音美妙身姿灵活?S-I-R-EN…… ”卡墨的笑容立即凝结了,她听到这歌声后,脑子里像是变成某种回音壁,这噩梦一般的歌声,始终在她的大脑里回荡。
“啊!别再唱啦……”卡墨十分痛苦地捂着耳朵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抽搐,她从未听到过如此恐怖的声音,而且怎么也挥之不去,就这么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她几乎要昏迷过去,可那鬼声音神奇得很,让卡墨感到天旋地转,却又让她保持比清醒更清醒的状态,如同让她吃下十几包兴奋剂,然后又丢进滚筒洗衣机开启脱水功能一般。
终于他们唱完第一首歌,轻蔑地看着趴在地上,虚弱地吐着泡泡的卡墨:“怎么样,好笑么?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你们有几个队员,来干什么,干燥世界的弱点在哪里,你们最近在何处严格布防?我们就不会为难你的,小朋友。”
卡墨吃力地抬起搭着一头刚才被折腾得乱糟糟头发的脑袋,一字一顿,怒气冲冲,声嘶力竭地喊:“做……梦……吧!你们……别想……知道!”其实对于刚才的问题,卡墨听晨光他们说过,了解得一清二楚。
“好,你喜欢吧,”
“鱼叉兄弟”的一个成员淡淡地说,“那我们继续。”
他从桌子上拿走剩下的两个麦克风,把其中一个交给他的队友,相互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唱起来:“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又一首鬼畜歌声回荡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