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主教\/爷爷还活着？”德丽莎和布洛妮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符眼中看见了惊讶和欣喜。
“是的。”【纸昂羽】点了点头，“现在在攻城的军队中似乎也有一个‘奥托’正在指挥，但是我的感应却告诉我奥托并不在那里，但他离得也不远……似乎，就在柯洛斯滕中的某处……我还是看不见他。”
布洛妮娅垂下脑袋，毫无疑问，纸昂羽现在爆出的消息是最关键的信息。
这里的奥托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城内的其他地方，解除这场幻境的前提要求是什么还不知道，但是找到奥托就一定能知道下一步的信息！
因为……
布洛妮娅抬头看向【纸昂羽】，她还清楚的记得，在那个数据空间中，这个院长可是跟自己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本质。
既然院长都能感觉到了，那么奥托主教也肯定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时间估计无法陪你们走完这最后一程了。”眼看着布洛妮娅已经意识到现在要做什么后，【纸昂羽】突然长舒一口气。
“很抱歉，我能给你们的帮助不多，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纸昂羽】对着两人笑了笑，然后沉默了一会，张嘴吐出了一颗通透的白色水晶，递了过去。
“这是我存储下来的所有力量，因为身体的消散，我只能把这股力量存储在这个部位……你们两个别摆出这种嫌弃的眼神。”
布洛妮娅伸手接过了那块晶体，晶体内部没有什么磅礴的力量，甚至可以说，这块水晶蕴含的崩坏能还不如一颗崩坏帝王的核心。
但是当布洛妮娅握住这块水晶时，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握住了虚空万藏？
布洛妮娅回忆起奥托曾经让孤儿院的人试用过虚空万藏，恰好，自己就是当时最出色的那个。
虽然只是把虚空万藏捏成了一个吼姆的样子罢了……
“纸昂羽！”布洛妮娅还在回忆，德丽莎突然的一声惊呼唤回了布洛妮娅的沉思，抬起头，布洛妮娅看见眼前的【纸昂羽】不知何时已经几乎完全透明。
莫名的，布洛妮娅有些慌了，在进入幻境的时候她没有慌，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她也镇定自若。
但是当她亲眼看着【纸昂羽】在自己面前迅速消失的时候，布洛妮娅慌了。
“不用担心，这里不是现实。”【纸昂羽】已经基本看不出什么轮廓了，只有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回荡。
“消失的只是你们认识的那人的一个投影，不需要迷茫，我……”【纸昂羽】的话顿了一下，“我们都希望看见你的前进。”
“为什么话只说一半啊？”德丽莎不满的开口，这个【纸昂羽】哪都好，就是这喜欢话说一半的习惯和那个讨厌的纸昂羽一模一样。
布洛妮娅看着德丽莎，又看着前方彻底消散的【纸昂羽】，嘴微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希望吗……”布洛妮娅低声的问自己。
我们……院长他真的希望自己继续前进吗？
……院长肯定是希望自己前进的。
布洛妮娅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做了一场深呼吸，紧紧的握着那块水晶，就像是握住了无尽的勇气。
“院长，布洛妮娅不会让你失望的。”
“布洛妮娅，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德丽莎没在意布洛妮娅的低声言语，既然已经没有了继续停留的理由，那么出发就是最好的选择。
“奥托主教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
“小识，你看见了什么？”外界，识之律者收回自己的权能，此时的她还没有从那块水晶的阴影中挣脱。
看见识之律者恢复意识，符华连忙问道。
识之律者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微笑面对自己的【纸昂羽】，突然又是一声干呕。
“呕~”
符华一惊，顺手帮识之律者拍背的同时向【纸昂羽】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她可能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吧。”说实话，【纸昂羽】其实也不清楚幻境中发生了什么，原来的他还能和识之律者一样用权能偷看，现在的他把意识的权能还给识之律者后，他对于幻境也是一无所知。
“不如让她缓一会后再讲？”【纸昂羽】笑着提议，“现在就先跟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吧，看样子你们现在需要休息。”
符华看了看又干呕一声的识之律者，只能点点头。
她很担心识之律者会不会真的把今天的早餐给吐出来。
【纸昂羽】带着几人开始行走在这个古朴的城镇中，看着周围这熟悉的环境，一幕幕的回忆不禁再一次从符华和识之律者的记忆中翻起。
“纸昂羽，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兜来转去，符华还是回归了起点，问出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之前【纸昂羽】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这一次，纸昂羽只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我在这里，是为了见证一个伟大计划，以及前来阻止或者参与计划的你们的抉择，以此来判断我究竟是要参与这个计划还是阻止。”
“伟大计划……”符华沉吟，能让【纸昂羽】称之为“伟大”的计划能是谁主导与编撺的呢？“是奥托吗？”
【纸昂羽】笑着回过头，“符华，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奥托是聪明人，正相反，比起我们，他才是那个被困住的愚者，这次的计划也不是他的手笔。”
“不是奥托？”符华一愣，连一旁满脸残念的识之律者都收起了表情。
“开什么玩笑？那你说那个在媒体前宣布自己辞去主教之位的家伙是谁？总不能是奥托的某具魂钢身体诞生出了全新的自我意志，然后反过来把他干掉了吧？”
“小识，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自己的另一个意识冲垮的。”【纸昂羽】顿了顿，笑着对识之律者说道。
“你叫谁小识呢！”识之律者毫不意外的炸毛了，“不对！你在内涵谁啊！谁被另一个意识打败了！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输给这个老古董！”
【纸昂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符华不断安抚着想要扑上来咬一口【纸昂羽】的识之律者。
这一阵吵闹间，【纸昂羽】已经带着几人来到了一间古朴的小庭院门前。
黑色的铁栅栏门让识之律者感到一阵眼熟。“咦，这个门的款式……”
意识的律者对于记忆最是敏感，很快，识之律者就想起了天命浮空城上圣米凯莱孤儿院那扇号称比整个新天命的时间还长的铁门。
“喂！这里该不会就是你以前的那个孤儿院吧！”识之律者探着头往门里看，然后毫不意外的和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对视上了。
深蓝色短发的女孩似乎是被识之律者不逊的神情吓到了，只是对视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目光。
“咦？那个孩子是……”识之律者皱起眉，表情略微收敛的一点。
“是希儿，孤儿院最乖的孩子。”【纸昂羽】摸出了一把很大的钥匙，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很难相信，这把门锁居然还能使用。
“你把孤儿院的孩子带过来做什么？”识之律者狐疑的看着【纸昂羽】，“还有，你这家伙居然能把孤儿院的孩子带出来？你不怕那个正货来把你拆了？”
“不怕。”【纸昂羽】轻轻推手，布洛妮娅和德丽莎轻轻的落在了院子里的两个躺椅上。
希儿又探出了脑袋，然后一声不吭的从藏身之处跑出来，搬着个小凳子坐到了躺椅旁边，安静的看着布洛妮娅。
“这孩子是自己跟着我来的，她说她也想要帮忙。”【纸昂羽】看着希儿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阵子之后就走进了屋内。“我去准备一些茶点，你们自己休息一会吧。”
“哦……”识之律者眯起眼睛，盯着希儿久久不曾挪开视线。
“小识，怎么了吗？”符华本来是要跟着【纸昂羽】进去的，但是看见了识之律者反常的行为之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嘶，我总感觉……这个女孩的身上还有另一个意识的样子……”识之律者的眼神盯得希儿有些害怕，“话说最近的‘另一个意识’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有吗？”符华回忆了一下。
纸昂羽和【纸昂羽】，小识和自己，乔伊斯和瓦尔特.杨，奥托和可能存在的另一个“奥托”，还有眼前的希儿……
好像确实不少。
“那孩子是有些特殊。”【纸昂羽】不知何时已经端着一壶热茶和几盘糕点回到了院子，一边说一边把这些东西放到一张小石桌上。
院子里的草坪很平整，阳光也不错，几人坐下来居然有一种融入自然的闲暇感。
符华接过一杯茶，识之律者也接过了一杯牛奶。
“为什么我是牛奶？”识之律者喝了一口，蹙眉，又喝了一口。
“我以为你会喜欢。”【纸昂羽】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遥遥的看着躺椅上的布洛妮娅两人。
“纸昂羽，现在你可以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嗯，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