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李清蕊和陈菲在院子里溜达,只见两个小战士在那儿忙活着,似乎在拖拽什么。夜色朦胧,她们也没多想。
何露被王家赶出门外,心中满是羞愤。她一个堂堂大学生,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泪水不争气地滑落。
王敏娟在一旁嘀咕,“这个小妹,事儿还挺多。又是问付饶的军职,又想打爸爸的主意,不会是个骗子吧?”她越想越觉得可疑,“妈,您不是说过,陈家小舅子以前就拿陈军长签字的事情,在外头招摇撞骗吗?”
“儿媳妇这话说得,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那丫头,最近真是给我添了不少乱。”赵母脸上挂不住,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火,“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想起陈菲小时候的乖巧,赵母直摇头,心里盘算着得赶紧给她找个好归宿,早早地安定下来。
…
“哎,回来了。”陈母应门时,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谁能料到姜花和周壮的饭量如此惊人?她自以为准备充足的饭菜,竟然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害得女儿和儿媳妇只能外出觅食。
“妈,我们在街口买了油饼,您也尝尝。”李清蕊边说边递上油饼,陈菲却心疼地看着茶几,小声嘀咕:“妈,你怎么把我的饼干给他们吃了?”
“什么饼干?”陈母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只见客厅里周家老小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茶几上散落着瓜子和面包袋,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那是吴颖新几个月前带来的饼干。
陈菲不满地撅起嘴:“那可是颖新姐从国外带回来的,我本想留着慢慢品尝,现在全让他们给报销了!”
陈母本想辩解,但见李清蕊并不在意,心想不过是一盒饼干,陈菲抱怨几句也就算了。
厨房里,三人忙着收拾,看着家里乱糟糟的样子,陈菲忍不住问:“妈,他们要在家里住到什么时候?”
“说过完年吧。”陈母也是一脸无奈。
“爸妈在这住多久我都没意见,可弟弟一家子住这儿,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陈菲暗自嘟囔,心里想着,没把他们赶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现在反倒变成她来伺候了。
她不禁叹了口气,过年还有二十来天呢,这日子可怎么过?
陈母在一旁接着说:“过了年,你表姐还得再住段时间,妈已经答应帮她找个好人家了。”
至于周壮,陈母已经计划好了:“年底的新兵招募,你已经报名了,十一月体检,这一年时间刚好减肥,别因为体重被淘汰了。”
周老头看着三个女人在厨房忙碌,有些过意不去,便对姜花说:“你去厨房帮帮你大姐,别在这儿跟个没事人似的。”
姜花却盯着电视,一动不动:“我在大姐眼里怎么样都不重要,帮不帮忙都一样。”
周老头无奈地哼了一声,对这个懒散的儿媳妇也没辙。
周梦站起身,轻声说:“爷爷,我去帮忙吧。”
周老头听了,欣慰地点点头,心想,要不是孙女年纪大了,舍不得让她离家,这些年她可是家里的得力助手。
周梦走到厨房,轻声说:“大姑,让我来吧。”
陈菲却没好气地说:“都快忙完了,你这会儿来,真是巧啊。”
陈母瞪了女儿一眼,对侄女却很维护:“你们今天刚到,还是先休息吧。”
“大姑,我这精神头儿好着呢。”周梦边说边挽起袖子,要不是刚才饿得慌,她早就扑过来帮忙了,这不,吃了块饼干垫垫肚子,现在干劲十足。
在村里,周梦可是干活的能手,四人齐心协力,厨房餐厅很快就焕然一新,客厅那块儿就随他们闹去。
陈母看着自家侄女这么懂事,心里喜不自胜,对那说亲的事更是上心了几分。
陈军一回来,就把药递给李清蕊,“报告媳妇,任务顺利完成。”
李清蕊抿嘴一笑,夸他:“陈军同志,你辛苦啦。”
陈军一勾李清蕊的腰,眉飞色舞,“我可是叫你媳妇的,你怎么还同志来同志去的?”
“别胡闹,家里可有其他人呢。”两人就在门口调笑,幸好客厅里电视声大,其他人也没注意到。
陈军松开手,环视客厅一圈,又摆出一副正经模样,“高院长说了,这药外面买不到,医生把握不好剂量的话,把病例带到军医院,他找军医给看看。”
李清蕊点头应道:“行,我明天就给我表姐送过去,跟她说明白。”
两人洗漱完毕后各自回房。
陈菲心里那个急啊,生怕妈妈会把周梦安排跟她一起睡。
陈母哪能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轻叹一声:“小梦啊,你表妹要高考复习,你就跟我一起住吧。”
周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大姑,你该不会让我跟我爸妈一块儿挤着睡吧?”
“这床,确实不小,可我也不是小个子。”周壮边说边比划,脸上带着几分坚决,“在村里,那可是独自一屋的待遇。”
姜花在一旁附和,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大姐,你看他这身板,要是一起睡,确实是有点挤呢。”
陈母摊了摊手,给出建议:“屋子就这么几间,你要是不想挤,沙发也还空着呢。”
周壮斜了一眼父母,语气坚定:“我得有自己的房间。”
“沙发可塞不下两个人哦。”陈母瞥了眼周壮,语气带着几分不快。
周壮心里琢磨,大姑家条件不错,虽然他有意收敛脾气,但并不代表他会向陈母低头。
一听陈母这话,周壮立刻拉长了脸:“我就是要单独一个房间。”
陈菲冷哼一声,不甘示弱:“那你跟你爸妈商量去,看谁去睡沙发。”
“你为什么不去睡沙发?”周壮瞪着陈菲,不满地嚷道。
陈菲挺起胸膛,手指戳着地面,理直气壮:“因为这房子是我的!你一个来做客的,还想让我给你让地方?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我是客人啊,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周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声音不觉提高了些,“沙发只能睡一个人,你那么瘦,睡那里正好。”
“知道自己是客人还那么嚣张?”陈菲毫不客气地反击,“主人让住哪儿就住哪儿,不愿意就走人!”
“你们,唉……”周壮一脸无奈地望向家人。
“你这孩子,怎能这样说话呢。”姜花赶忙为儿子辩护,转向陈母,“大妹子,你看这丫头,你也该说说她吧。”
陈母应道:“我也说过陈菲要备战高考,周壮不过是让她挪个位置,你也没见有什么意见啊。”
“学管理?那还管这管那的。”姜花忍不住低声抱怨。
陈菲耳尖得很,“舅妈不知道吧,我将来要学管理,现在不过是提前试试水。”她小声接了句,“再说,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插手吗?”声音刚好让姜花听个真切。
陈母对孩子向来严厉,但对陈菲的任性却视而不见,姜花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再和这位小姑奶奶争执。
陈婆见孙子受委屈,可女儿不发话,他们哪敢惹陈菲不高兴。
周老爷子提议:“壮壮,跟奶奶睡,我睡沙发好了,这样大家也宽敞些。”
“爸,你睡沙发,别人会怎么想我?”陈母对父亲偏袒孩子的做法不以为然,“要是觉得住不下,我给周腾他们找旅店去,让他们搬出去,各住各的。”
姜花连忙阻止:“别这样,大姐。”她轻轻捅了捅丈夫,“就让周腾睡沙发吧。”
多年未住大院,姜花可不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