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四年,公元前97年,西秦王十年。
得到武帝允许的刘胥,满怀信心地前往东宫面见太子。他此次前来,目的明确:一是向太子表功,二是着手解决人口问题。
这些年来,徭役繁重导致户口减半,但实际上,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逃避赋税而隐匿户籍的人。有些事情,武帝不方便亲自去做,而是特意留下来,以此来考验太子刘据。只有当日后太子刘据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武帝才会放心地巡游各地。
太子刘据对刘胥心怀感激之情。卫青和霍去病在离开之前,曾将刘胥的筹划详详细细地告诉过他。如今,他的地位得以稳固,刘胥的功劳不可忽视。
两人见面后,刘胥详细地阐述了他给武帝提出的计策,特别强调了太子监国的事宜,并提醒刘据及东宫众人要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对于已经三十多岁的太子来说,生活在武帝的巨大阴影之下,实在是一种煎熬。尤其是他已经 32 岁了,担任太子之位也已有 25 年之久,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太子是个聪明伶俐、心思缜密之人,对于监国之事刘胥并未过多言语,只是点到为止,但其重点却放在了隐户问题之上。只见刘胥一脸严肃地说道:“皇兄身为太子,应当知晓如今这天下人口已经减少了一半,其中更有许多人逃避赋税而隐瞒户籍。我知道皇兄宅心仁厚,可是税收乃是国家立足之根本所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听到此处,刘据却是面带微笑,显得极为轻松自在,并无半分担忧之色。他缓缓开口道:“隐户之事确实存在,但这并非是无法解决的难题。想当年,父皇连年征战四方,又大肆修建宫殿楼阁,广征民夫,大兴徭役,才导致如今这番局面。然而,待我监国之后,便采用黄老之学所倡导的无为而治理念,减轻徭役负担,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只要假以时日,百姓自然会重新归入户籍之中。”刘据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刘胥皱起眉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急忙命令手下的人去请侍中霍光过来。当霍光到达门外的时候,正好听到刘胥正在训斥太子:\&......皇兄啊,太子啊,我的好哥哥呀!究竟是哪个迂腐的儒生把你教导成这个样子!我们可是堂堂的帝王之家,怎么可以如此不通世事呢!这世间的人,无论是忠臣、奸臣还是愚人、蠢货,都有其可用之处,你怎么能够这般感情用事呢!我远在西域都听说你和桑弘羊那些人相处得很不愉快,嫌弃他们执法严苛。你可是太子,将来大汉的天子啊,该有的杀伐决断绝对不能少……\&
还没等刘胥把话说完,他就看到霍光站在门口,于是连忙把他拉进房间里,然后对着刘据说:\&霍光可是你的表弟,日日陪伴在父皇身边,这事交给他来跟你解释清楚吧,我真是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霍光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便好言好语地劝说刘据。他既是汉武帝的亲近之臣,又是外戚,所以没有几个人比他更了解汉武帝。就这样,两人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白脸,终于让刘据的想法发生了转变。
说完这件事之后,刘胥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想法和计划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他深知,清查隐户这一举措必然会触动到许多贵族、官吏以及豪强地主的切身利益,而这正是他刘据监国所要采取的立威之举。只有在朝堂和民间树立起强大的敌人,汉武帝才能够安心地将国家大事交给他处理。
然而,刘胥并不主张对那些罪行严重的人采取过于严厉的惩罚措施。他建议,对于这些人,能不杀就尽量不杀,而是将他们全家流放到他自己以及卫青、霍去病等人的封国中去。毕竟,这些封国的汉族人口实在是太过稀少。为此,刘胥表示愿意承担一路上所有的花销,并直接将被判决后的人流放者从当地的监狱中接走,径直送往位于西秦。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刘胥再次向刘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郑重地说道:“太子之位乃是大汉未来的天子之位,而我西秦王刘胥只会认可您刘据一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支持和忠诚,让刘据深感欣慰。
盛夏时分,烈日炎炎,骄阳似火,刘胥身着华丽服饰,神情庄重地前往未央宫拜别汉武帝。在宫殿内,他接受了汉武帝丰厚的赏赐,并带着这些赏赐前往后宫,迎接自己的母亲李姬。
李姬踏出长安城后,泪水便如决堤般涌出,泣不成声。刘胥见状,以为母亲是因为不舍离别而伤心难过,于是连忙上前安慰道:“母后莫要悲伤过度,待回到西秦孩儿好好孝敬您。”然而,李姬却并未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厉害,但突然间,她止住了哭声,转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宛如少女一般天真无邪。
面对如此情形,刘胥一时有些惊愕,但他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递上一方手帕,然后骑着马静静地陪伴在李姬的马车旁边。
他们一行人首先前往义渠,拜见了刘胥的岳母大人。至于岳父大人,则仍留在长安担任汉武帝的丞相一职。在义渠停留了三天之后,他们继续踏上归途。这一路上,李姬的笑声从未停歇,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遇到任何新鲜事物都会驻足观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瞬间已经接近七月份了,但他们依然还没有走出敦煌。在经历了一番费尽唇舌的规劝之后,刘胥终于成功地说服了李姬,使她不再随心所欲地停歇下来。于是,大家都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九月份的时候到达了安西城。
这一路走来,被母亲那颗少女般的心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刘胥,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王后诉苦并寻求安慰。而自然有内侍负责带领李姬前往慈宁宫安置下来。
望着如同孩子一般向自己诉苦和撒娇的刘胥,公孙嫣不禁掩嘴轻笑起来。恼羞成怒的刘胥则毫不客气地将她狠狠“教训”了一整晚,以至于第二天差点就错过了给李姬请安的时间。
十年磨砺,西秦终于有了大国的样子,刘胥决定做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