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公子沐浴。”小春无辜的眨眨眼，而一旁的小冬脸上虽还带着泪痕，见谢新问的迷糊，却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不用、不用。”谢新头大的说：“你们先出去忙别的事，等我‘一个人’洗完澡之后，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你们该做些什么。”

    四女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谢新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下了命令，四女只好同时一个躬身说：“婢女在门外伺候。”随即退了出去。

    贺信这才定下心来，将自己的里衣脱去，泡入浴池中，享受着恰到好处的池水，贺信一面洗着自已的身体，一面看着这一大片的浴池，心里忽然想着这个浴池做的这麽大，莫不是准备着让那些婢女一起下水？哪些婢女身着如烟似雾的轻纱，这一下水可是有够瞧的，她们虽然没有皇族或贵族女性高挺的胸部，而且身材又是特别的娇小，不过其他部分可是十分动人。

    贺信胡思乱想片刻，觉得心念居然渐渐动摇，连忙对自己说，这种事可以想不能做……不……最好还是别想。

    贺信压下心中的奇怪念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正泡在浴池里享受的时候，忽然门帘又掀了起来，贺信眼角一瞄，知道是小夏正娉婷的走了进来。小夏还是那身如烟似雾的轻纱，手上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对贺信一个躬身说：“禀公子，小婢伺候着衣。”

    “放着就好。”贺信知道多说无益，点点头说：“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小婢告退。”小夏知道这位陈卫国使来自外地，风俗十分特别，忌讳特别多，於是将贺信脱下的衣袍收起，不敢多说的退了出去。

    贺信又泡了片刻，感觉到外面的女孩来来去去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贺信不知道她们还会有什麽花样，不要等一下说要替自己擦干身体，不敢再多耗时间，立即起身拭干了身体，拿起衣服一穿，这才发现除了颜色之外，式样与定盟卫国使完全一样，想来不同的职务会有不同的衣饰，贺信也不在乎的穿了起来。

    没片刻，贺信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不禁心神为之一爽，将小夏放于一旁自己的物件收起，踏步走出了浴室。贺信出室一看，室中四婢自然仍然恭立一旁，不过却全然换了个模样，身上穿着短袖连身窄裙，虽然比起刚刚包住的部位多了些，然而青春的感觉却跃然而出，脸上上了淡淡的妆，最猖狂的是，头上还头一头秀发，这不用猜，当然是假发，小春、小夏带上的是俏丽的短发，小秋、小冬却是长及腰肋，这样一来正像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贺信欣赏片刻，点点笑声着说：“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哪，多好看。”

    “多谢公子。”四女同时答应，脸上也泛出笑容。

    贺信踱步至寝室外小厅，在堂上乌木制成的太师椅上稳坐，四位婢女紧随其后，待贺信落座后，便分别分立两侧，乖巧得几乎一言不发。

    贺信理清心中的困扰，呷了口水，开口说道：“小春姑娘。”

    “奴婢在此。”小春姑娘忙不迭地答道。

    “能否告知在下，平日里姑娘们都需从事哪些工作呢？”贺信严肃地问道。

    小春微微一笑，应声回答：“清晨，负责王爷起床、净面、更衣、用餐，以及出行日程安排，确保所有衣物更替跟得上，保持环境清洁，若王爷需要沐浴，自然要提前准备浴池、衣物，服侍王爷宽衣洁身、轻拭净身、更衣，若是……”这一说便是长篇大论，直至最后：“……还有对其他军官的传讯和汇报，最后，则是应对其他王爷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尤其是侍寝之事……”说到最后一句，小春姑娘的脸不禁红了。

    贺信饶有兴致地听完，才恍然发觉自己几乎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老爷，甚至连如厕这样的小事也需要她们来照顾，这也未免太过难为情了，至于侍寝……这事儿是万万不能想的，贺信只好故作镇定地微微皱眉说：“其实……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来。”

    四位婢女脸色骤变，小冬姑娘的眼眶更是红得像只兔子，正哽咽着说：“王爷……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诸位姑娘千万别误会。”贺信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眼泪，连忙解释说：“我并非不喜欢诸位姑娘。”

    小春姑娘似乎较为成熟，略带迟疑地问：“王爷是否对……对女子毫无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贺信哭笑不得地说：“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喜欢男人……”

    “小春该死……”小春姑娘吓得跪倒在地，连连道歉：“因为有些大人有此癖好……”

    “起来吧，我并未生气。”贺信没料到会听到这番话，摇了摇头说：“别动不动就跪下，诸位姑娘服侍过多少人？”

    小春姑娘站起身，疑惑地说：“王爷自然是唯一的那一个，若是王爷不要我们……我们便无家可归，除非……王爷对女子毫无兴趣……届时才有肯收留我们的人家，否则今后最多也就只能做些伺候人的活计。”

    这里的规矩也未免太过严格，这句话的涵义显然是说，这些名门闺秀实际上只是皇亲贵族的玩偶，贺信自是不愿被误认为是同性恋，又不忍心伤害她们，只好无奈地摇头说：“诸位姑娘难道从未感到委屈么？”

    四位婢女同时愣住，不明所以地望向贺信，贺信与其闲聊数句之后，方才得知所有的士族与原民若是有幸嫁入贵族或皇族，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没有名分，万一能生个孩子，将来长大多半也是贵族，从此母凭子贵，后半辈子便无需担忧，因此能成为皇族的婢女，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而除了士族之外，原民却无此殊荣。至于为何她们想要打扮、穿裙子还需得到贺信的批准，这是因为士族有时难免因外貌而难以分辨性别，有些人不愿让外人知晓自己的随从其实是婢女，而且婢女一旦打扮起来，便等于告诉他人自己喜好美色，因此大部分主人是不会允许婢女打扮的，何况说不定日后的夫人会是个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