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
白羽溪觉得周围的天都压到了他的头顶。
他自己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温北英,你没有任何人在意,从前和现在一样。
白羽溪不敢去想温北英该有多难过痛苦,他为什么一直一直都在自己面前受伤。
白羽溪现在连再说一句喜欢,爱这样的字都不敢说。
他没有做到,一点也没有做到。
温北英觉得自己在可怜他。
白羽溪认真去想,怎么不会呢,温北英死前没有得到过他一句好话,默默坚持换来的是一颗冰冷的子弹,现在回来,自己往他面前靠,温北英怎么可能会信呢,换做是谁又会信呢,温北英在他面前一直都输的一塌糊涂。
好疼。
白羽溪捂住心脏,整个人被一次次碾碎又重组。
“我怎么会可怜你……我怎么会可怜你……”白羽溪眼里波光一片,他抬起头,“我没有……”
白羽溪的话自己都没底气,紧咬着腮帮子。
他从今天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现在哪里,温北英离他很远的时候,他终于走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温北英自己剖析给他听的。
每一句话都让他钻心地疼。
温北英他只是不再相信自己得到奢望的爱意,只要一直靠近让他相信就可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温北英还是不会不管他,他明白的。
“da。d……y,对不起。”
白羽溪抽泣着给温北英道歉,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哪一句。
温北英想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他并不想在这里多留,“实验室还有事,先走了。”
温北英说完站起身往外走去。
路过白羽溪的时候白羽溪抬手抓住了温北英的手,只要他能感受到温北英还爱他,他就敢一步步得寸进尺。
白羽溪忽地抱住温北英,脑袋贴在温北英身上。
温北英没推开他。
他猜对了。
温北英走后只留白羽溪一人呆愣在餐厅,他连出去追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
他的爱是什么,他的喜欢是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明白,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温北英。
白羽溪双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流出。
上来的菜白羽溪自己也一口都没吃。
温北英下楼后,白羽溪从高楼望下去,一眼都能看出来哪个是他。
白羽溪没了往日的潇洒,他将事情做的很糟很糟。
温北英下楼之后没有打车,而是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树叶被吹着动荡的声音安抚人心,宽阔的街道只有他一个人,影子被拉长,温北英的步伐不快,孤寂的人融入无趣的风景,他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手痛痒的厉害,温北英没有管。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现实可笑欲望可悲。
一整天没有吃饭,温北英走到闹市区后随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两道素菜。
温北英没吃多少便回了家。
白羽溪一路跟着温北英,在餐厅外看着温北英吃完,而后自己走进去点了一份和温北英一样的餐食,“我要刚刚靠窗那位先生一样的餐。”
“好的先生,套餐里有一杯酒,那位先生不喝换成柠檬水,您需要换吗?”
不喝酒……白羽溪忽地细细回忆,又一记重锤落下,“换一样的。”
白羽溪拿到餐后每一道菜都清淡,全是素菜,白羽溪尝了尝。
他将菜拍了一张照片,和刚刚情侣餐厅的餐食照片一起发给了炽蛇。
白羽溪:【图片1】【图片2】
白羽溪:温北英喜欢吃哪个?
过了一会儿炽蛇回了白羽溪的消息:清淡的,没有酒精的,没有兽类肉的,温先生喜欢,图1。
炽蛇注意到第二张图片一侧露出来的花:角落的花是火风铃,温先生过敏。选一,加分,选二,傻逼。
白羽溪你可太棒了。
白羽溪:我全中,我选的二。
炽蛇:那他没揍你就是爱你。
白羽溪难过的同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炽蛇都比他了解温北英。
温北英给他做菜的时候都会有肉,白羽溪居然从没观察过温北英不吃,只是做给他一个人的。
白羽溪:你们最近见过吗?
炽蛇:昨天。
白羽溪没头没尾地说:教我。
炽蛇问都没问教什么:你直接追不就行了?他在你身上栽的还少吗?
白羽溪:他生气,你觉得他还喜欢我吗?我还有希望吗?我觉得有,你要是说没有,我也不听。
炽蛇每个问题都回答了:他没生气,是难过,不是喜欢你,是爱你,希望有。
白羽溪眼神变得有神:他不相信我。
炽蛇:少爷,这换谁也不相信,你爱他这五年对他来说是空白的,温先生感受到的只有五年前的痛苦,他放你自由无可厚非。
白羽溪连带着炽蛇也变得敬重:您教教我。
炽蛇:你能明白温先生为什么抗拒你,还需要我教吗?
白羽溪:什么意思?
炽蛇:你什么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现在没有100种办法?
“……”白羽溪被拆穿破罐子破摔,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白羽溪:我那些办法都不入流!
炽蛇:温先生是什么好人?
“咳咳……”白羽溪喝着柠檬水呛的咳嗽,手中的戒指在波动的水杯侧面闪着光芒好似有了生机。
白羽溪总算搞清楚祸根,这会儿目标明确的很,放下水杯直接寻着温北英的气息跟了上去。
白羽溪收着自己的气息不想让温北英发现,一路跟着温北英来到一处海边别墅。
他也不走,更不进去,直接在温北英家门口靠着门躺下,眼睛闭上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