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舞一见张大队长果真追了出来,对沈木不禁一笑。
“张大,你还有事吗?”
萧若舞故意装作不知道张大队长追出来的原因,停下脚步问道。
张大队长脸色一窘,原来刚才沈木的话语给了他提醒,让他意识到吴刚的案子可能有问题。
之所以追出来,是想让沈木二人帮忙参谋一下。
不过此人极爱面子,让年纪轻轻的二人帮忙,这让他开不了口。
“哦,萧大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总该尽地主之谊,想晚上请你们吃顿饭,二位务必赏光!”张大队长笑着说道。
“张大不用客气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就不留下吃饭了。”
萧若舞嘴里说着,心中却想着:一开始你可没有这么客气!
张大队长一见二人推辞,忙道:“请二位吃饭是一方面,另外吴刚的案子,我也想请二位给参谋参谋。”
他不得已,只能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刚才沈木不过凭借几句介绍,就发现了案子几个问题,这样的洞察力,绝对不能小觑。
也正因为如此,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追了出来。
萧若舞一见张大队长说出真正想法,就对沈木道:“沈队,你看呢?”
沈木就道:“既然张大队长客气,我们就叨扰一下。”
张大队长见二人同意留下,心中高兴,嘴里忙道:“不叨扰不叨扰。”
沈木和萧若舞就跟着张大队长返回刑警队。
这次张大队长一改刚才的淡漠,将二人请到自己办公室,并拿出一罐好茶叶,给二人各泡了一杯茶。
沈木喝了口茶,就不再兜圈子了:“张大,我们能看看吴刚案子的卷宗吗?”
张大队长正琢磨怎么开口让沈木二人帮忙,现在见沈木主动提出来,不禁连连点头:“行,你们稍坐一会,我去让人拿卷宗过来。”
说着,他急匆匆走出办公室。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份卷宗就走了进来。
他们将卷宗放在沈木和萧若舞身前茶几上,随即张大队长又为他们介绍了同来的中年男子:“这位是我们刑警队包队,吴刚的案子,他也有参与。”
那个包队和沈木二人招呼后,顺便又打量二人一下,心中就感觉有些诧异。
刚才张大队长对他说有同行来了,并发现了吴刚案子有些问题,当时他还以为是专家,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嘛。
他们真的能发现什么?
包队一时有些不服气。
沈木和萧若舞观察力都十分厉害,自然能看出包队的怀疑表情,不过他们都当作没看见。
“萧大沈队,这就是吴刚案子的整个卷宗,你们先看看。”张大队长对二人就说道。
沈木点点头,就和萧若舞开始翻阅卷宗。
二人翻看的主要是那五个目击证人笔录以及现场勘察时拍摄的照片和勘察结论。
根据卷宗,沈木二人发现五个目击证人都是大沟村村民,其中有一对男女是一起的,另外三个人又是一起。
根据五个人叙说,他们是从外面经过小树林,然后准备回村,不过就在穿过小树林时发现了吴刚砸死了吴奎,然后又逃跑了。
整个案发经过和先前张大队长介绍的一样。
另外根据卷宗,这五个证人平日和吴刚以及吴奎都无冤无仇,甚至还较为交好。
这说明张大队长也怕五个证人有问题,才特地排查了他们和吴奎父子的关系,结果自然是没有问题。
沈木二人看完卷宗,张大队长就等着他们发表意见。
谁知沈木又重新拿起那五个目击证人的笔录看了起来。
张大队长和包队不禁对视一眼。
包队就问沈木道:“沈队,目击证人笔录有问题吗?”
沈木点点头:“有问题!”
包队怀疑的看了一眼沈木,他刚才只是客套的随口一问,不曾想沈木竟然真说有问题。
沈木再次翻阅完笔录,这才沉吟道:“五个目击证人虽然看到了吴刚手上和身上有鲜血,但却没有看到吴刚砸人的行为动作。”
对此,包队立即解释道:“五个目击证人出现在现场前,那个吴刚应该听到了声音,所以先一步停止砸人,这个符合常理啊!”
旁边张大队长和萧若舞都微微点头。
沈木看了一眼包队:“五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听到吴奎的惨叫声?!”
包队又道:“吴刚砸了吴奎几十下,说不定第一下就砸昏了甚至就砸死了吴奎,而他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当时五个目击证人距离较远,可能因此没有听到,甚至因为吴刚是偷袭,吴奎可能连惨叫都没有发出,这样五个目击证人没听到也能解释。”
沈木就道:“根据案情概述,你们认为吴刚因为和吴奎起了冲突,从而将其砸死,而这个时候被五个目击证人看到了,你们就是根据这个认定吴刚是杀人凶手!”
包队和张大队长都点头,张大队长补充道:“还有那石块,上面有吴刚指纹,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包队也道:“就凭借这些,吴刚绝对是杀人凶手!”
沈木却摇了摇头。
包队一见,不禁问道:“你不认为是这样?”
沈木道:“你们这些结论我能推翻,甚至我还有另外一套结论,可以证明吴刚不是凶手!”
张大队长和包队一听,都惊愕的看着他,甚至这次萧若舞也感觉诧异。
“沈木,你还有另外结论?”萧若舞不禁问道。
沈木点点头:“如果吴奎追赶吴刚时候,和另外一个人起了冲突,那个人砸死了吴奎,且发现吴刚回小树林,他便匆匆逃走,而吴刚看到自己父亲被砸死的,当然会查看,从而被五个目击证人误认为是杀人凶手。”
“要知道五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到吴刚砸人的行为,也没有听到吴奎惨叫声,所以是无法证明吴刚的确砸了人。”
张大队长二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那石块上只有吴刚一个人指纹又怎么解释?另外他没有砸人,其身上和手上鲜血同样无法解释!”包队不禁问道。
沈木回答道:“如果我是杀人凶手,准备嫁祸给吴刚,我会将石块上自己的指纹抹去,然后将石块放在吴奎脸上,吴刚一看到,肯定会搬掉石块,这样上面就留有他指纹了,而如果他还想施救或者查看吴奎伤势,他身上和手上沾染了鲜血就也同样能解释了。”
“我们再假设,这个时候五个目击证人出现,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吴刚是杀人凶手了!”
包队和张大队长一听沈木假设,都是一呆。
想了想,包队不服气的道:“这只是你假设,并没有真凭实据!”
沈木看着他,不禁笑了笑:“可是你也没有证据推翻我假设,不是吗?”